就不信我會輸給笨蛋寶丫!”周哥兒不服氣。
許筠瑤得意地衝他晃了晃腦袋,看著他重新選了一根草,草莖交叉,兩人再用力往後一拉,又是‘噗’的一聲,周哥兒的那根草又斷了。
“又贏了!”許筠瑤笑得眉眼彎彎。
名貴的花草本宮也許認不得太多,可若認什麼野草的莖韌性最強,本宮可是個中好手。
她心裡完全沒有自己憑藉兩世經驗欺負小孩子的感覺,畢竟小唐大人不是普通的孩子。看著周哥兒那不肯認輸的模樣,她心裡便愈發得意了。
第三回,周哥兒仍舊還是輸,而許筠瑤手中的草甚至沒有換過,還是她第一回用的那一根。
五局三勝,周哥兒連輸三局,已經沒有必要再第四局第五局了。
“我贏了我贏了!”許筠瑤高興地扔掉手上莖已經被拉扯得破了皮的野草,而後指著他脆聲道,“說話算話,快跳!”
周哥兒僵笑一聲,討好地對妹妹提議道:“要不還是換一種懲罰方式吧?”
“不行,說到做到,快跳!”許筠瑤駁回他的提議。
唐松年瞅了他們兄妹片刻,好奇地問:“輸了的要做什麼?”
許筠瑤一臉神秘地衝他眨巴眨巴眼睛:“你看呀!”
唐松年失笑,往小丫頭的臉蛋上戳了戳,便見周哥兒垂頭喪氣地走出幾步,背對著他們,突然便扭起了屁股,一邊扭一邊怪聲怪氣地唱:“我是一個大笨蛋,大笨蛋呀大笨蛋,啪啪啪,啦啦啦……”
唐松年:“……”
他張口結舌地望著那個又唱又跳,一會兒扭扭屁股,一會兒又扭扭腰,模樣要多搞怪就有多搞怪的兒子,頓時哭笑不得。
再一轉頭,便見身邊的小女兒指著兒子笑得直打跌,咯咯咯的清脆笑聲灑了滿園子。
“我是一隻小饞貓,小饞貓呀小饞貓,喵喵喵,啦啦啦……”周哥兒原本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是看到捂著肚子大笑的妹妹、一臉忍俊不禁的爹爹,更是臊得臉蛋都紅了。
可唱著跳著,他便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將屁股扭得更厲害,唱得愈發響亮,倒是把帶著翠紋經過的阮氏給吸引了過來,一見兒子這副搞怪的模樣,再看看樂得險些沒笑趴在地上的女兒,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終也是沒忍住掩嘴笑出聲來。
這倆活寶!
唐松年也是忍不住直樂。
許筠瑤卻是笑著笑著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看到言嫵那個笨鬼不知什麼跑到了周哥兒後面,學著他的動作扭來扭去的。
原本她是可以不在意的,可看著那張與上輩子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再看對方那搞怪的動作,她就像是看到雍容華貴,美豔無雙的淑妃娘娘在對著眾人滑稽地扭屁股扭腰……
這個畫面實在太過於美了,她有些不忍目睹。
阿嫵你個笨蛋,給本宮回來!她快要抓狂了,扯了扯頭髮,恨恨地瞪著那個纖細的身影在心裡怒罵。
言嫵扭屁股的動作頓時便止住了,有些心虛地瞄了她一眼,飛快地飄回了她的身邊,衝著她諂媚地笑。
許筠瑤捂住了眼睛。
她覺得言嫵每一回都在挑戰著她的極限,教她甚至都不敢去回想上輩子為許淑妃時自己的模樣。
而周哥兒也終於把對他的懲罰給執行完畢了,喘著粗氣朝她跑了過來,臉上、額上還滲著汗漬。
“這是哪家的笨蛋兒子,我不認識!”唐松年笑罵道。
阮氏好不容易才壓住笑聲,將周哥兒拉到了身邊替他拭汗。
周哥兒乖巧地仰著臉蛋任由孃親動作,眼睛閃閃亮,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那邊的許筠瑤也鎮住了不省心的笨鬼,回頭看看跳得臉蛋紅撲撲的周哥兒,又想到他方才的滑稽,忍不住又笑出聲來,笑聲清脆悅耳,也讓唐松年不自禁地彎了嘴角,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惜一切也想要守護好。
片刻之後,一家人回到屋裡,阮氏親自給女兒洗手洗臉,又為她換上乾淨的衣裳,而周哥兒也自動自覺地去清洗更衣。
待兄妹兩人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地屋裡坐下,捧著香甜的糕點吃的時候,便聽到唐松年問:“不是說要去找廷哥兒玩的麼?怎這般快便回來了?”
“廷哥兒要幫他的姐姐幹活,沒空呢!”周哥兒含含糊糊地回答。
阮氏解釋道:“賀娘子接了紀府的差事,一家三口在京城租了間小房子暫時住著。白日她去紀府教授繡技,芳姐兒便留在家中打理家事,廷哥兒懂事,也幫襯著。”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比咱們家這兩個更要懂事。”唐松年呷了口茶道。
周哥兒有些不服氣,可是口中塞滿了白糖糕,只有哼哼幾聲以示不贊同。
許筠瑤倒不在意,懂事不懂事什麼的,她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感慨未來的大將軍在少年時期過的日子也不比上輩子的自己好得了多少。
大概是因為他是天將降之以大任的斯人?
她咬了一口白糖糕,胡思亂想著。
“三弟,三弟可回了?”院子裡突然響起唐柏年的聲音,唐松年端著茶盞的動作一頓,阮氏便已經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提醒道,“大哥叫你呢!”
唐松年‘嗯’了一聲,拂了拂袖口,起身走了出去。
“大哥找我可有事?”
“我在外頭聽說你被大理寺抓了去,心裡頭著急,便來瞧瞧。你沒事了吧?大理寺抓你做什麼呢?”唐柏年試探地問。
“大哥從何處聽說此事?”唐松年問。
“就在方才與幾位朋友喝酒聽說的。三弟啊,當真是沒事了?”唐柏年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每一分表情。
“我都能好好地站在大哥跟前,還能有什麼事?”唐松年似笑非笑。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你如今可是咱們唐家的中流砥柱,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啊!”唐柏年乾笑幾聲,“既然三弟你沒事,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轉過身後大步離開。
在京城混了一年有餘,身邊沒有了那些對他拍馬溜鬚之徒,同時也見識了京城的遍地富貴,他的性子已經有所收斂,也聰明瞭些許。
至少方才之事,若是以前,他得了訊息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