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襲擊我?”單均昊不懂:“為了錢嗎?可是他沒有打電話來要求贖金。”
家裡人跟說過來龍去脈,如果有綁匪打電話,單耀榮也不會以為兒子死了而病倒了。
這個問題警方也不清楚。
沒多久,居然是徐子騫告訴他答案的。
“童花順是我的好朋友,他為了我,製造了那場意外,想要把你載走。”
頓了頓,徐子騫緩慢而沉痛的說道:“當初,他只是想要破壞訂婚宴的進行,並沒有想要害你……”
單均昊皺眉,他只是失憶了,卻並不遲鈍:“你怎麼會知道的?你見過他?他也活著?”
警方明明告訴他,童花順也失蹤了,警方還在通緝。
“對,”徐子騫沒有否認:“在你回到單家之後,我碰巧遇到了他。”
這下單均昊更不明白了:“你是說,你遇到了害我的兇手,卻不報警?”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每天躲躲藏藏,沒辦法工作。他的妻子懷胎九個月,馬上就要臨產了,可是他卻沒辦法養活他們。他為了我,連老婆、小孩都可以不顧,你要我怎麼逼他去自首?均昊……放過同花順。如果你要追究,就全算在我頭上。”
徐子騫的一段話,感人肺腑,滿是情懷,可惜半點都沒打動到失憶的單均昊。
單均昊並沒有多生氣,他對單家的人,對徐子騫,所有的情感加起來甚至都比不上樑媛。說他狼心狗肺也好,他只是覺得,他們對他的好,非常的急切,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沒有跟梁媛在一起時的輕鬆自在。
他們把他當做“單均昊”,沒失憶時的單均昊,強烈的情感,要求的也是強烈的回報。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他根本不認識他們,怎麼可能真的好像什麼都記起來一樣。
他只是覺得……很荒謬。
“在醫院裡,那你們所有人都跟我說,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了。現在你又說,童花順也是你的好朋友。你肯為他想,那為什麼不替我想一想?如果我沒有被梁媛救回來,如果那個葉天喻直接把我撞死了,童花順就是間接殺我的兇手,你讓我放過一個差點害死我的兇手,就因為他有老婆有孩子,而我有的只是你很想追求卻不敢追的未婚妻?”
“不要這樣說芸熙!她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徐子騫條件反射的反駁。
停頓了一下,他的語氣逐漸緩和下來:“我沒有騙你,我們的確是好朋友,或許我們以前都很多的地方不對盤,但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是童花順,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他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不可能棄他不顧。你當做是成全我,所有的事情,算在我頭上。”
在單均昊看來,徐子騫的理論和邏輯都很奇怪,而這些爭論代表著,如果整件事是一座天平,他的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情感在徐子騫來說,是可以大於道德,甚至法律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概是義字當頭,說是大過天也不為過。
單均昊應該傷心的,可是站在徐子騫的立場上,又不能說他完全錯了。
跟他們聊聊,重新認識一下單均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想起了梁媛跟他說過的話。
也許,他也應該重新認識一下週圍的人。
徐子騫,一個感性完全壓倒理性的人。
但是這樣的人,卻始終沒有追求他愛的範芸熙。
是完全為了範芸熙?還是也有對他的友情在裡面?那麼對單家的感情呢?
又或者是三者都有?
所以心甘情願的壓抑自己。
“我可以放過童花順。”靜謐之後,單均昊這樣說道。
“真的?”徐子騫喜出望外,熱切而感激的望著他:“謝謝你,均昊!”
單均昊搖了搖頭:“我說的放過他,是我不會向警方施壓,去追究他的責任。因為我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也沒有證據,就算說也只是口頭證供,我不會去故意說謊害人。”
說罷,語氣一轉:“不過這件案子是刑事案件,我沒有那個本事去改變法律,他還是通緝犯。至於你是要幫他請律師,還是要幫他畏罪潛逃,那就是你的事了。”
徐子騫沉默,單均昊這語氣十分的刻薄,彷彿在哪裡聽過。
儘管如此,他還是對他表示感謝,十分真摯:“謝謝。”
他以為他還是那個單均昊,他以為這一次單均昊一定會追究到底,可是,不一樣了。
“均昊,”走之前,徐子騫感慨道:“失憶讓你變了好多。”
“是嗎?”單均昊表情似乎不太高興,問:“那是變好還是變壞了?”
徐子騫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孩子賭氣的樣子。
他微笑,眼中泛著暖意:“我想,應該變好了。”
他們都變好了。
第29章 局外人
徐子騫一直喜歡著範芸熙, 這件事是單均昊從一開始就意識到的。
就像是梁媛曾經見識過的, 失憶後的單均昊, 也同樣見識了。
對於範芸熙, 徐子騫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 體貼溫柔, 隨傳隨到。
比如吃晚餐時, 徐子騫剛坐下來就會幫範芸熙夾菜;比如在他這邊遭到了冷淡的待遇,範芸熙感到失落時, 徐子騫是第一個走近安慰她,逗她笑的;比如他這幾天問到以前的事情時, 單媽媽都不記得的事情,徐子騫就記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跟範芸熙有關的,事無鉅細。
有時單均昊在一旁看著,都會覺得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個人。
可是弔詭的點在於, 沒有任何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單家所有人對此都習以為常。
這讓現在的單均昊十分的疑惑,以前的單均昊和範芸熙, 這一對究竟是怎樣的未婚夫妻。
單均昊以前對於這種事的態度是什麼?
視若無睹?還是極力反對?
後來徐子騫說他們曾經經常有過不對付的地方,是因為這個嗎?
“子騫?”範芸熙撲哧一笑, 亮麗的眉眼笑起來柔柔的:“怎麼可能?你是在吃醋嗎?”
她興高采烈卻覺得很好笑的樣子, 還特地瞅瞅他:“這是從小到大你第一次為我吃醋哎!”
他覺得更加荒唐了。
梁媛說單均昊是一個王八蛋, 霸道挑剔又不講道理, 這樣的人, 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如果他真的很在乎範芸熙,難道不是應該宣誓主權,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嗎?
單均昊越來越糊塗了。
“你放心啦,”範芸熙有些羞羞怯怯的笑著:“子騫是我的好朋友,你才是我的未婚夫啊。”
“你不知道,你、我,和子騫,三個人一起從小長大。我是一個孤兒,七歲的時候被丟在SENWELL的門口,是你發現我,牽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