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驚。
重熙表兄是皇長孫,他的志向自然就是做一名流芳千古的明君。
這樣的志向已經快和天一般大了。
而箜妹妹的志向,居然比這個更大?!
趙重熙溫聲道:“你也不用這麼緊張,相比於那個位置,胸懷天下豈不是更大的志向?”
左未曦握了握拳,原來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道:“重熙表兄,看來她的志向唯有和你在一起才能實現了。”
趙重熙笑了笑:“繞了半日,咱們的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她這樣的女孩子,的確非常適合做大宋的皇后。
也只有做了大宋的皇后,她也才有機會一展抱負……”
“不。”左未曦打斷他的話道:“重熙表兄,你不要忘了元后。
元后同樣胸懷天下,也做了大宋皇后,最終她得到一展抱負的機會了麼?
所以我方才說,箜兒只有和你在一起,做你的皇后,才有可能實現抱負。”
趙重熙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小曦,你雖然是我的表妹,但咱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你其實並不瞭解我。”
左未曦輕笑道:“相處十年八年,甚至幾十年的人,也不見得就真的瞭解對方。
反之,才剛認識的人,也不見得就看不出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說句冒犯的話,聖上是明君不假,但他的確對不起元后。”
“小曦……”趙重熙輕聲道:“難怪這麼多年來,你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不願意進宮去求皇祖父幫忙……”
左未曦道:“我不是個喜歡裝模作樣的人,我們左家為了大宋付出了所有,卻連本該得到的東西都沒有得到,我的確很早就不滿了。
大宋朝才剛起步,困難自然是多的,但比左家過得好的勳貴比比皆是。
可想而知,聖上對元后有多大的怨念!
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去乞求他?”
趙重熙俊臉微微泛紅。
皇祖父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做錯了。
左未曦放低聲音道:“重熙表兄,你身上也流淌著左家的血液,又是元后的嫡長孫,所以你一定是最能理解她的人。
如今的情勢,你要想坐上那個位置,箜兒一定會是很大的助力。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做了你的皇后,我希望,我也相信,你一定會比聖上做得好。”
左未曦的話似乎有些散亂,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趙重熙心知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如今父王還在密州,他手頭能動用的銀錢也非常有限。
如果能和司徒箜她們合作,首先自己在銀錢方面就有了很大的保障。
有了足夠的銀錢,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重熙表兄?”左未曦見他不說話,輕喚了一聲。
“嗯?”他抬眼看著她。
左未曦道:“如果你不能讓箜兒動心,方才這些就全是空話,所以你一定要努力。”
☆、第二章 鬧和離(上)
阮棉棉費了好多口舌才把氣鼓鼓的慕悅兒哄回了長公主府。
用過午飯後,她依照自己半年多來養成的習慣,小歇了近一個時辰。
醒來後剛想喚丫鬟進來伺候,就聽見英子她們向司徒曜行禮問安的聲音。
死渣男怎麼又來了?
莫不是為了那尋芳閣的晚香姑娘?
阮棉棉皺起眉頭,坐直身子靠在了床頭。
不一會兒,就見英子推門走了進來。
“二姑奶奶,三爺說有事兒同您商量。”
阮棉棉淡淡道:“他說是什麼事情嗎?”
“沒有,只說讓奴婢來請夫人。”
“知道了。”阮棉棉掀開薄被下了床。
英子忙替她披上外裳又抿了抿鬢髮,她這才趿著鞋走了出去。
司徒曜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見面就喚她“夫人”,只是衝她輕輕點了點頭。
阮棉棉往椅子上一坐:“司徒三爺找我有什麼事?”
司徒曜擺擺手,示意丫鬟婆子們全都退下。
很快正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司徒曜也坐了下來:“阮棉棉,那些流言都聽說了?”
阮棉棉杵著下巴斜睨著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流言的確是我放出去的,但背後定然有人在推波助瀾,否則不至於……”
“沒有什麼不至於,有人幫你忙不好麼?
我問的是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做什麼我管不著,但你要是敢影響了箜兒的名聲,就別怪我不客氣!”
司徒曜見阮棉棉竟半點誤會都沒有,更別提吃醋,只覺心裡堵得慌。
果然是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麼?
他苦笑道:“阮棉棉,我對箜兒怎麼樣你心裡清楚,既然這麼做了,自有我的用意,也會做好安排。”
“第三回。”阮棉棉面無表情地看著司徒曜的俊臉:“你究竟想做什麼?”
司徒曜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阮棉棉,我……我們和離吧。”
“和離?”阮棉棉反問了一句。
從她第一次聽說自己有一個疑似渣男的老公起,她就一直盼著能同他和離。
然而,自從她被套上了“一品襄國夫人”這個馬籠頭之後,和離徹底淪為了奢望。
後來他們倆的關係有所緩和,連她自己都很少想起和離這件事。
直到今日,死渣男竟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和離。
第二次開口,司徒曜明顯自如了很多。
“阮棉棉,我知道你一直盼著能同我和離,但礙於你的身份,想要和離並不容易。”
阮棉棉嗤笑:“所以你整了這麼多的事情,目的竟是想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替我尋一個與你和離的藉口?”
“是,有了尋芳閣這件事,夫人……不,阮棉棉,你就可以直接進宮面聖了。
想來聖上定然會答允你這個小小的要求,直接就判咱們離了。
還有岳父大人那邊,他一直都盼著我們夫妻和睦。
如今得知我和青樓女子有瓜葛,他肯定二話不說就逼著咱們和離。”
“聽你這意思,咱倆還離定了?”阮棉棉挑眉問,
司徒曜滿心酸澀道:“大約是的。”
“你……”阮棉棉不知該說什麼好。
能夠順利和司徒曜和離,她應該高興的。
可不知怎的,心裡竟生出了一絲不捨。
不是捨不得渣男,而是捨不得已經越來越習慣的生活。
和離之後,她又要耗費多少時間、金錢、精力去給自己尋一個不亞於這裡的宅子。
最重要的是,她帶不走小鳳凰。
那小姑娘……
正想著,只聽司徒曜又道:“我想過了,咱們和離後,箜兒便成了沒有母親教養的貴女,同皇長孫的婚約說不定就能不了了之。”
阮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