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上哪兒,再不要來糾纏了。”
楊氏一口牙咬得咯咯作響:“你果真要把我休了?”
司徒明眼皮都懶得眨一下,重重一甩衣袖朝正房那邊走去。
楊氏緊追了幾步:“你去做甚?”
“寫休書!”司徒明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就走到了正房門口。
他抬起手剛想推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雙嫡出兒女的哭喊聲。
“父親,求您別把娘趕走……”
楊氏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一手一個把司徒竼和司徒筠一起拖到了司徒明身後。
母子三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司徒明回頭怒斥道:“竼兒、筠兒,你們倆年紀也不小了,竟連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
莫非要讓為父把自己的這條命也填進去,你們才甘心?”
“父親……”司徒筠只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用手把臉整個捂住嗚嗚大哭起來。
司徒竼忙道:“父親,看在我和姐姐的面兒上,您就饒母親一回。”
司徒明譏諷一笑,卻並沒有接話。
“父親,兒子苦讀那麼多年,本打算儘快下場博個功名的。
可如今外祖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兒子已經心灰意懶,不去想那麼多了。
但您不能不管姐姐啊!
她都已經及笄了,不能再耽擱了。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您把母親休了,姐姐還能尋得到什麼好親事?”
司徒筠哭得更厲害了。
弟弟已是口下留德,攤上這樣的外祖家,別說什麼好親事,恐怕連尋常親事都難以尋覓。
楊氏把司徒筠攬進懷中,只覺心都要碎了。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司徒明心裡也不好受。
他咬了咬牙道:“竼兒、筠兒,如果依你們的意思,你們二人便永遠都和罪臣撇不開干係。
即便你們依舊是國公府的少爺姑娘,這一世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相反,如果為父把你們的娘休了,你們便同她徹底沒有了關係。
為父雖然時運不濟,但我永遠都是成國公府的二爺,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有些話他不好說得太直白。
憑他司徒明的家世和容貌,還有這些年在生意場中積累的人脈,另娶一房家世容貌都不弱於楊氏的妻子並不是什麼難事。
老話說得好,樹挪死人挪活,他又何必陪著楊氏這個垂死掙扎的女人等死呢?!
司徒竼和司徒筠也不笨,加之年紀都不算小了,如何聽不懂父親的真實用意。
司徒竼平日最得楊氏疼愛,他哪裡聽得了這個,往前膝行幾步抱住了司徒明的腿:“父親,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兒子也甘之如飴,求您了……”
被楊氏攬在懷裡的司徒筠則不然,她很快就在心裡權衡了利弊。
如今楊家是徹底完了,她這輩子如果還想有個勉強說得過去的前程,只能依靠父親。
她抬眼看著面容憔悴的母親,把最後一點不捨強行拋掉。
“娘,您的性子一向剛烈,父親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絕了,您又何必苦苦糾纏?
您放心,不管您今後在什麼地方,您永遠都是我和竼兒的親孃,我們都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楊氏愣住了。
筠兒這是要攆自己走?
捧在手心裡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要夥同司徒明那隻白眼狼攆自己走?
司徒竼也愣了愣。
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自家姐姐:“姐,你剛才說什麼呢?”
司徒筠從楊氏懷中退了出來,近乎殘忍地說道:“我不過是順著孃的意思,把她的打算說出來罷了。
她那麼疼愛我們,自是不捨得毀掉我們的前程。
反正她和爹都這樣了,再勉強湊在一起也無甚意思,不如……”
楊氏的身子比之前抖動得更加厲害。
她對著司徒筠的俏臉揚起了巴掌,最終卻還是沒捨得下手。
筠兒太像她了。
一樣的自私自利,一樣的心狠手辣。
誰都以為七年前那件事是她指使筠兒做的。
其實她從來沒有打算把女兒牽扯進去。
去向六丫頭通風報信的人她都找好了,誰知卻被筠兒搶在前面做了。
為此這些年她一直很驕傲,女兒小小年紀就殺伐決斷,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
可等這份殺伐決斷落到自己頭上,滋味就不怎麼美妙了。
她澀然一笑,整個人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司徒明,去寫休書!”
司徒明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楊氏見他是這樣的表現,冷笑道:“司徒明,希望你不會為了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司徒明懊惱地掐了自己腿上一下。
真是吃錯藥了,竟然被一個賤婦給嚇到!
“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正房。
☆、第二十二章 打上門
一番辛苦終於有了結果,緊繃了好長時間的司徒三爺徹底鬆了下來。
回到府裡換了一身寬鬆的軟袍,他搖著摺扇去了琴瑟居。
阮棉棉已經聽趙重熙詳細講述了事情經過,知道楊家已經徹底完了。
她雖然和司徒明幾乎沒有接觸過,但她很清楚,比起司徒曜,司徒家其他的那些男人才是真正的渣男。
楊家完了,楊氏肯定也蹦噠不了幾天了。
她一點也不同情那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婦,只是有些不太適應原本婆婆媽媽的風騷弱渣男,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這麼牛哄哄。
死渣男該不會從今往後就朝著這個方向一路狂奔,再也回不了頭了吧?!
然,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因為出現在她面前的渣男,打扮得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風騷,哪裡像個能幹大事的男人!
她很想對他的這身裝扮認真挑一挑刺,可惜從頭到腳仔細看了渣男好幾遍後,她投降了。
果然長得好才是王道!
不管按哪個時代的審美,不管作什麼樣的裝扮,這渣男都是一絕品美男。
可……
阮棉棉擰著眉,實在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想要問他。
司徒曜怎會知道阮棉棉的心思,見她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錯,他膽子也就大了許多。
他搖著扇子在距離阮棉棉最近的椅子上落座,柔聲道:“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阮棉棉說了三個字後,竟不知該怎麼繼續問下去。
難道她能問一名地道的古代男人,我瞧你從來不用什麼保養品,每天在大太陽下跑來跑去也不擦個防曬霜,心裡裝著太多的事情肯定經常失眠,而且也算是個中年大叔了,是怎麼做到面板白皙細膩毫無瑕疵的?
還有,兩人相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