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質的飛躍。
然而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齊總下了令,不上檔次的代言統統推掉。
這種指導吧,趙紀只能用非常具有可持續發展精神來安慰自己。
然後含淚推掉所有代言邀約。
嫌棄完自己藝人,趙紀又趕忙把麵包和牛奶塞到蕭琰手裡。
麵包是全麥麵包,牛奶是低脂牛奶。
非常利於保持身材。
蕭琰淡淡地看了他有半分鐘,看得他心虛氣短,才撕開包裝紙開始吃。
經紀人非常懷疑,他在想,自個兒什麼時候良心這麼好了?以前壓迫藝人,天天在他們耳朵邊念體重,各種要求節食不都是家常便飯,怎麼今天就這麼心虛?
蕭琰不喜歡全麥麵包,也不喜歡喝牛奶。
所以在和齊漠再度“偶遇”,並且齊二少強烈要求要請他吃飯的時候,蕭琰答應得非常乾脆利落,只給經紀人先生留一個汽車尾氣。
這回偶遇用的理由是一個朋友結婚,他過來參加婚禮。
他請客的地方是一家法國餐廳。
想一想,浪漫而又朦朧的燈光、芬芳的鮮花、悠揚的鋼琴曲,和對做的、俊美的人。
是不是非常有氣氛,非常容易催生心動?
但齊二少忘了一點。
蕭琰他不會吃西餐。
等菜的時候,他很直接說:“我不會用餐具。”
齊漠神經瞬間緊繃,重大失誤!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實在是蕭琰上輩子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
優雅、從容,一舉一動並不一定最為恪守禮儀,但一定最好看。
這樣的蕭琰怎麼可能不會用西餐餐具?
然而他還真不會用。
公司的確有各方面的培訓課程,但蕭琰踏入娛樂圈就開始演戲,有限的時間用來上演技、音樂、應對媒體等各種課程都已經不是十分夠用,禮儀課老師在對他的儀態讚揚之後,主動減少這方面的課程也是很正常的了。
而西餐禮儀正是漏掉的、蕭琰又正好不會的。
齊漠也是“運氣好”,一來就幫他查缺補漏。
蕭琰看出了齊漠的懊惱,主動說:“麻煩你教我了。”
齊漠重新笑起來:“當然。”
蕭琰眼裡也含了笑意。
他眼裡的齊漠,一直在故作優雅成熟,但每次笑起來卻都像一朵向日葵,燦爛純粹還帶著不自知的孩子氣。
就算有一些張揚,也是吸引人的、令人放鬆的。
這也是另類的朋友眼裡出西施了。
“西施”齊二少提了提用餐的基本注意事項,沒多說。
在他看來蕭琰不會又怎麼了?這種東西也沒必要細講,知道個大概,然後隨習慣來就行。
這種底氣自信來自於他出生的家族和成長經歷。
也來自於他對蕭琰的重視。
我喜歡的人這樣好,西餐禮儀用得好不好又有什麼重要,要真用不慣,用筷子吃牛排又怎麼樣?
菜上過來的時候,蕭琰的西餐禮儀果然不怎麼規範,但旁邊把他們的話聽了全程的服務生悄悄看了好幾眼,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
雖然不夠規範,但真的很好看呀。
本來吧,這一餐雖然除了出了重大失誤,但在齊漠心裡還算圓滿。
然而好死不死遇上攪心情的。
比如這個。
葉程唇角帶笑,主動走過來打招呼:“齊總和蕭琰也在這裡吃飯?”
又說:“這家的鵝肝確實很不錯,只是紅酒差了點,我那裡有一瓶託人從法國酒莊帶回來的,配飲正好,下次見面給你帶來?”
後面這句是對蕭琰說的。
全程語氣柔和,禮儀周到,不知道的還真得以為他們是好朋友呢。
然而和柔和的語氣不同,他的神態是恰到好處的矜持和傲慢,以及不明顯的高人一等。
這種傲慢和高人一等在齊漠這樣的上層人士眼裡很正常,因為他們身邊許多人都這樣,但落在家境貧寒無權無勢的“蕭琰”眼裡,大概就不會太友好了。
葉程保持著笑容,漫不經心地想:何必非得刻意針對他呢?像他這樣出身卑微,而又走了好運的。要整治的方法多得是,最好的、也最不留把柄的,不就是讓他自己作死?娛樂圈要迷了一個人的眼,讓他浮華拜金追名逐利實在是太簡單了。
蕭琰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經腦補到他以後“墮落”了怎麼被整治了。
做人真的不能想太多。
蕭琰制止了齊漠發火,他單手撐著頭,說:“謝謝,免了。”
葉程皺起眉頭:“是不喜歡紅酒嗎?”
齊漠忍無可忍:“給你兩分顏色還真當自己能開染坊,你以為你是——”
剩下的話在蕭琰望過來的目光中轉了個彎,成了——
“七彩瑪麗蘇嗎?”
按道理齊漠是不該注意到葉程那些隱晦態度的,但誰叫他一遇上跟蕭琰有關的事就跟安了雷達似的,比訓練過的緝毒犬還靈敏,而不可理喻的程度又堪比一心拆家的哈士奇。
“只是不喜歡你說的這一瓶。”蕭琰沒留面子。
葉程氣得半死,他入圈這麼多年,混到這個地位,現在走到哪不是被捧著,今天卻被一個剛紅起來的、還是搶了他的機會紅起來的藝人給把面子巴拉下來丟到地上踩!
然而就算氣到爆炸,還是隻能吞回去。
因為還坐了齊漠。
勉強笑了笑,他非常有風範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在打擾人心情的人退場後,蕭琰突然問齊漠:“我剛才是不是很大快人心?”
齊二少勉強點點頭。
“所以你有沒有高興一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琰的神態既不輕佻也不溫柔,是很認真的剋制模樣。
齊漠的心卻瘋狂跳動起來。
這樣的蕭琰,跟他上輩子瞭解到的都不一樣,他雖然同樣沉靜,卻不疏遠、不淡漠,連任性也很認真。
齊漠早就知道自己爬不出名為蕭琰的坑,但從沒有這樣深切明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