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瞬間凝固,許昌莘尬笑,“沒事就好,前些日子我和父親弟弟回鄉祭祖,昨兒一回來就聽到你被傷了的訊息,一早父親催促我過來瞧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
“多謝關心,替我給老爺子帶聲好,勞他掛心了,我身體已大好,只是有些事兒記不起來罷了!”
她失憶的事情想必已眾人皆知,也沒有瞞的必要。
“是嗎?妹子一向與世無爭,何人竟如此喪盡天良,若落於我手,必不饒之!”許昌莘一臉憤怒,“不過,妹子也算有後福之人,如今身體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勞許家大姐費心了。”
“怎的如此見外,還是和平兒一樣喊我大姐聽著舒心!”
“額,大姐...”
兩人一來一往客套了許久,就在樂瑤思考是否要留飯的時候,許昌莘聲稱還有要務,帶了隨從離去。
晚上老管家回府,聽到白日許府有人入府,匆匆前來查探樂瑤身體是否有恙,弄得她都覺得有點大題小做了。
“小姐,你莫要怪老奴多嘴,姓許的那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當年若不是夫人老爺慷慨救濟,如何能有今日這般光景。”
“楊嬸,我看那楊家大姐人挺好的啊...”
“好什麼好,仗著自己讀了幾天書,整天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的,哪次見了小姐你不擠兌的,今天來指不定存著什麼壞心思。”
以老管家這護崽兒的勢頭來看,楊樂夭與許昌莘相處的並不好,甚至是深受其害。
她今天是見了個假的許昌莘嗎?老管家必定是因著她的原因才如此嫉憤,可今天她見到的許家大小姐明明一副謙和樣,甚至是客氣的有點過了。
老管家做不得假,那許昌莘只能是裝的一副好姐妹的模樣,為什麼呢?跟她後腦勺上的這個洞有關係?
“行了行了,楊嬸,下次她來我讓下人們拿掃帚轟著出去!”
楊樂瑤只能滿口胡話的哄老管家,隻字未提上午許昌莘臨走前約她喝茶的事。
“這就對了,小姐,你就應該拿出你定遠侯爺的氣勢,咱可是堂堂的一品侯府,豈是她一個新晉的探花可比...”
“好,楊嬸,我知道了,你剛回來,還沒用膳吧,千紫千紅,快派人去熱了飯上來。”
“小姐,不用麻煩了,奴不餓,我就是來看看那廝有沒有害你。”
“楊嬸,你勞累一天了,如何能不吃飯,聽話,今日廚房做了脆皮乳鴿,我知你喜歡吃,特意讓人留了。”
“小姐,你就是這副慈善樣兒,才讓那些人欺負,你放心,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必定護你周全!”
說著說著,老管家又開始兩眼淚汪汪,楊樂瑤忙著上前安慰。
兩人又說了寫體己話,時候已晚,老管家索性就在樂瑤房中用了飯,然後服侍著她睡下方才離開。
深夜,許府。
男子正坐在鏡前梳妝,一侍兒匆匆進來。
“少爺,大小姐回府了。”
“是嗎,現在何地?”
“大小姐一回來就去了書房,錦兒在外守著。”
“好,那我們快去。”
主僕兩人來到許府書房的時候,錦兒仍在外等候。
“我姐還在裡面嗎?”
“回少爺,大小姐自進去後就一直沒出來。”
“是平兒嗎,進來吧。”許是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書房裡傳來聲音。
男子把侍兒留在外面,一人進了書房。
正在看書的女子看到走進來的男子,眼中含著一絲不贊同。
“時候已經不早了,平兒怎麼還未就寢?”
“姐姐今日是去楊府了嗎?”
女子放下書,盯著男子看,“我早說過,楊家這門親我會替你退了,你就莫要想太多了。”
“姐姐,我對她無絲毫感情,可,她終究是因我而傷...”
“莫要再說,她如今記憶全無,你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鄭醫官說的是真的?”男子眼中憂傷,楊樂夭待他極好,他非草木,豈能完全無情。
“我今日試探過,不像作假!”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她若是裝的,就算我不動手,那個人也絕不會放過她。”
“一切終因我而起,是我對不起她...”
“弟弟,你是最好的,是大姐沒處理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弟弟,女子一陣心疼,“你早點去休息,一切都交給姐姐來辦。”
男子還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口,轉身出了書房。
許家書房談話的男女正是許昌平和許昌莘,而已進入夢鄉許久的楊樂瑤自然不知自己已被人算計上。
第3章 吃飯遇狗
在老管家的眼淚攻勢下,楊樂夭默默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兼新名字,在床上又挺屍了幾天,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得到放風的機會,老管家去了郊外的莊子收租,說是要兩日才能回來。
在楊樂夭的威逼加利誘下,千紫終於同意留在府中給她打掩護,前提是千紅得貼身跟著。
自己初來乍到,對這兒是半生不熟,得有個人帶路,索性就沒拒絕。
在異時代的大街上放飛自我的楊樂夭,沒理會貼身丫頭要低調的勸告,大搖大擺逛了起來。
和電視中看到的不一樣,大街上鮮少擺攤的,清一色的成熟商鋪,種類繁亂,可笑的是,成衣店的旁邊竟然開的是一家肉鋪。
衣服她不需要看,除了初一十五的官服,每個月末,千衣坊的大師傅上門量身為她定製新衣,就連上個月底她躺在床上也過府量制了兩套,對她的一切,老管家算的上事必躬親。
想想,其實也沒什麼要買的,府中啥都不缺,連發帶這樣的東西都是準備的頂好的,楊樂夭只能帶著千紅在大街上游蕩,剛逛了小半個時辰,腿就酸的厲害。
“小姐,前面就是食為鮮。”
楊樂夭是知道食為鮮的,躺床上那會兒,天天喝各種補藥,嘴裡忒無味,老管家便遣人買了他家的蜜餞,別說,還真好吃,她一下午吃光了所有,後來胃痛了一晚,從此被禁了零食。
這會兒聽千紅講起,口裡酸水橫流,當即便拉著千紅進了食為鮮。
剛進大門,一跑堂立馬迎了過來,“兩位裡面請。”
千紅忙上前一步,隔開了跑堂,“我們要個二樓的雅座。”
“真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今日雅座已滿,大堂倒是還有一兩個座兒。”看到客人有意隔開的動作,跑堂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