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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楊樂夭出了京兆府大門,天色已經暗沉,路上行人全無,只餘一馬車候在不遠處。
楊樂夭嘴角微傾,快步走向馬車。
“勞煩你這一日跟著我奔波了!”
“無礙!”司馬荇笑著將她拉了上來,“事情辦得可順利!”
楊樂夭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能在此處侯我,想必已知事情原委,我匆忙來此,也不過是擔心手下安危,她畢竟是我牽扯進來的,你有沒有路子,只要保她安危,免她受刑即可!”
“放心,此時包在我身上!”
“好!”楊樂夭也不問司馬荇內中詳情,他既開口保證,便定能做到。
看她滿臉疲憊,司馬荇欲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道,“我先送你回府吧!”
“先送你回去,我一女子,有何擔心,過會兒再和阿英騎馬回去即可!”頓了頓,楊樂夭再道,“你以後出來還是多帶些人,一男子,還長的這麼美,以後還是少走夜路!”
司馬荇愣住,眼中微酸,這些年來,又有多少人還將他當做男子,連他都忘了,他原不過是一弱男子。
“好!”司馬荇微微一笑,笑容似陽光般絢爛。
馬車旁,穩穩騎馬的楊英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來。
自家主子這是眼瞎,還是心瞎,堂堂國叔爺出行,身邊豈會只帶一名小廝,若她沒估錯,他身邊至少帶了四名影衛。
馬車行到荇園,楊樂夭已然半夢半醒,司馬荇見此,讓楊英駕著馬車回去,反正他府中留有備用馬車,也不急於一時。
待回到侯府,楊樂夭已然起不來身,強打了精神,勉強吩咐了曹寧明日的行動,連晚飯也未用,摸到床榻便不省人事。
睡到深夜,楊樂夭被一股冷風吹醒,迷糊間覺得背後有人,呼吸聲斷斷續續,不禁嚇出一陣冷汗。
楊樂夭心中默唸阿彌陀佛,但願是自己多想了,這外有天晴、楊英守著,該不會有賊人竄入才是。
只是那呼吸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莫怪她嚇破膽,正欲叫喊,一隻手捂住她的嘴,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莫怕,是我!”
“玉郎?”楊樂夭拉下辛玉郎的手,就著月光打量了半響,再三確認眼前實實在在就是她日夜所思之人,一時狂喜落淚,撲上去緊緊將他抱住,“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玉郎!”
辛玉郎一個不穩,被她撲倒在床上,看她如此激動,不像作假,一時所有辛酸、猜忌菸消雲散。
良久,楊樂夭方止了眼淚,此時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辛玉郎也不在意她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抱住她的臉親了親。
兩人也未掌燈,就著月光瞧著彼此,眼中情意滿滿。
瞧著楊樂夭越發瘦削的小臉,辛玉郎心疼不已,輕輕撫觸,道,“瘦了!”
“恩!”楊樂夭點了點頭,控訴道,“沒日沒夜的忙,吃不好,睡不好,還見不了你,我好可憐!”
辛玉郎輕笑出聲,這抱怨聲中還不忘給他扣高帽子,果真是他的夭夭。
“可有我能幫忙的?”辛玉郎探問道。
“沒!”楊樂夭隨口否決,卻覺手邊身體陡然一僵,抬眼瞧去,卻未能看出什麼。
“你,你今日跟司馬一同......”辛玉郎猶豫不決,不敢問,話卻已出口。
“司馬荇,對啊,今日我讓他將我引見給十王爺的!”楊樂夭不疑有他,將一切和盤托出,“想必你也知道十王將我與狗比擬之事,我這不是沒辦法,不得不找他從中撮合!”
“你也可以找我的!”辛玉郎低聲說道。
楊樂夭卻聽得清楚,訝異道,“你與十王熟識?”
見他點頭,不覺哀嘆一聲,嘀咕道,“早知道找你就能解決,就不等那廝了,害我白白擔憂了這些天!”
“夭夭,你可以相信我,依賴我,無論是銀錢,還是人脈,我並不比司馬差!”為免自己再無端猜忌,辛玉郎索性攤開了說。
這話若是被一個正經女尊國女子聽著,想必自尊碎了一地,可楊樂夭聽著,卻覺得甜蜜非凡,自家男人簡直就是個霸道總裁。
能有個人讓自己依賴,這感覺真是爽到飛。
“沒事,那廝不用白不用!”楊樂夭眼珠轉了轉,眼神放光的瞧著辛玉郎,“你的錢留著養我就行了!”
後面這話任何大女子都無法說出口,然從楊樂夭嘴裡出來,竟絲毫不覺突兀,辛玉郎抱著她寵溺道,“好,一切應你!”
兩人又抱緊了說了會兒話,楊樂夭聲音越來越小,待辛玉郎再次低下頭去瞧,她早已進了夢鄉,嘴角還噙著一絲笑容。
辛玉郎細細瞧著她,一時入了迷,真恨不得立時將她揉進身體,再不要擔憂受怕,怕她不再屬於自己一人。
許久,辛玉郎受不住誘惑,輕吻上她的唇角,直等她不舒服的嚶嚀一聲,方退開半步,替她擁緊被角,轉身逃一般離去。
第49章 玉郎之懼
待辛玉郎不見了蹤影,楊英方甩開明月一直拉住她的手,神色冷漠道,“現在我可以回去睡了嗎?”
“可以,可以!”明月噙著一絲笑,鞠躬歡送。
離開之前,楊英禁不住開口諷刺,“若是小姐交代你辦的事,你也能如此積極便好了!”
實在是明月完全顛覆了她心中影衛的形象,若不是她身手了得,隱藏氣息的功力更是一流,楊英都懷疑如今的影樓早已徒有虛名。
“你個不知好歹的......”明月剛想破口大罵,楊英卻已沒了身影,她只好拉過一旁看戲的天晴,控訴道,“她欺負我,晴兒,你去替我找回公道!”
天晴懶得理她,坐到一旁繼續看月亮,她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若不是熟識之人,真的挺難理解。
明月見她不開口,坐到她身旁,感嘆道,“公子果然都愛俏,堂堂玉樓公子,京中貴女們捧在手心上的人兒,竟也能為了咱主子爬牆,嘿嘿,你說,我要是將這一訊息散出,明兒京都貴女們的心是不是碎了一地!”
見天晴連個眼神迴應都沒有,明月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換了話題,“你說咱主子可是沾了汙穢之物,怎得總是招小人,明明一閒散侯爺,如今卻個個都找她麻煩,你說......”
話未說全,就看到天晴用一副看腦殘的表情看著她,明月頗為著急,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哎,你別不相信,我聽說城東廟的神女娘娘很是靈驗,改明兒,我替主子去拜拜......”
“你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