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呀?”
薄早漲紅了臉,捧著豆漿低頭喝,把吸管翻來覆去地咬。
“你們下次可以先走。”符塗掰開一個包子,豆腐餡的,遞到薄早嘴邊:“小心燙。”
符瑤不是滋味地把頭靠在窗邊,強笑道:“怎麼能不等你們嘛。”
她默默地不說話了,車廂裡只剩下後排兩個人的聲音。今天薄早反常地沉默,反倒是符塗話變多了,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話,聲音也小,彷彿呼吸都黏連在一起,無端端叫人覺得曖昧。
符瑤有種直覺,今天起,這兩個人的關係變了。她從前各種令人驚慌的猜測,大約是空穴來風,要成真了。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她一個人,季斐從早自習開始就感覺他的兩個好朋友不對勁。薄早雖然不太愛說話,但對著熟悉的人,尤其是符塗,那絕對是個小話癆了。
整個早自習,薄早既沒有找符塗說話,也沒去接水,就坐得筆直,專心背課文。
下課鈴一打,季斐就擠了過去,佔了薄早前座的位置打探情況:“你們倆今天又遲到了啊。”
“煩不煩啊。”薄早沒什麼底氣地嘟囔。
“哎我怎麼就煩了?”季斐不滿道:“關心你倆還不行?”
符塗把書整理到書架上,聞言道:“別惹他,他害羞。”
“害羞?”季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害羞啥?你們——你們倆?”
第14章
“我們在一起了。”符塗說。
“咳!咳咳……”季斐叫道:“你們在一起——”他眼角瞥到周圍被聲音吸引紛紛看過來的同學,立馬生硬地接道:“打了一晚上游戲?”
薄早趴在桌子上,假裝自己在睡覺。
符塗看智障似的看他:“反應這麼大?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嘶,”季斐抽了口氣,小聲道:“我是感覺你們有點苗頭,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可以啊阿塗!”
“還行吧。”符塗毫不謙虛地說,又叮囑他道:“我們暫時沒想公開——”
“知道的!我你還信不過?”季斐笑著打斷他,說著站了起來:“中午一塊吃飯啊,我先回座位了。”
從廁所回來的前座一臉茫然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季斐搖搖晃晃地剛走到座位上,就被符瑤攔住了:“喂。”
“什麼‘喂’,我有名有姓,叫我季斐謝謝。”季斐坐到凳子上,膝蓋抵著桌沿,吊兒郎當地翻了個白眼。
符瑤絲毫沒被他的態度嚇到,依舊笑眯眯地:“我剛剛聽到你說,我哥哥和薄早他們兩個在一起……”
“打遊戲!怎麼了?”季斐飛快地接道。
“遊戲就遊戲,你這麼激動幹嘛呀?”符瑤托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掩蓋什麼呢。”
“怎麼?”季斐又翻了個白眼:“我一跟你說話就控制不住情緒,不行嗎?”
符瑤捂嘴笑了兩聲,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最好是這樣。”
季斐抖了抖,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裡發訊息,呼叫符塗趕緊帶他妹妹去治病,神經病!
符塗一如既往地沒理他,他正忙著幫人補作業。寫了半章試卷,他把筆放下了。
薄早趴在桌子上歪著頭催他:“快點,等會兒要交了。”
“差太多,補不完。”符塗冷靜道。
“都是你害得。”薄早嘟囔著,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
符塗拿過他的右手藏在桌子下面,在掌心裡捏了捏:“自己作業寫不完也要怪我?一會兒我陪你出去。”
正說著,英語老師已經進來了。兩個人手拉手出去罰站,老師“呦”了一聲,開玩笑道:“你們倆這是患難情深啊,罰站還手拉手,小朋友春遊啊?”
鬨笑聲中符塗淡定地關上了後門,薄早整張臉都紅透了。
“你怎麼這麼煩人啊!”兩個人貼牆站著,薄早撞了撞符塗的肩膀。
符塗鬆開他的手,靠牆站著打了個呵欠。
“我也好睏,”薄早看向他:“下午請假回去睡覺吧?”
“不行,下午有場測驗。”符塗垂著眼,冷酷地拒絕了他。
“我不想考。”薄早抓著他的手指,把臉貼在他肩膀上,犯困似的叫:“塗塗。”
“撒嬌也沒用。”符塗歪頭在他軟軟的頭髮上蹭了蹭。
“煩人。”薄早不高興地抬起臉,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輕輕的,貓似的。
符塗笑了一聲,低頭在他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分開時一聲纏綿的輕響。
薄早把臉埋在他脖側不作聲了。
符塗抱著他的腰讓他靠著,就這麼捱到了下課,兩人才分開回到座位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斐對他們這種行為表示了強烈的譴責:“你們不是不想公開嗎?這麼高調幹嘛?”
薄早靠窗坐著,咬著吸管專心喝豆奶,頭也不抬地回他:“高調嗎?”
季斐還沒點頭,他就指了指身後那桌的男生:“你看。”
那桌四個男生,有一個坐另一個腿上在搶雞腿,另外兩個在拍手起鬨。
季斐無語地回過頭,就聽薄早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仁者見仁啊。”
“看來是我小看了當代初中生的下限。”季斐悻悻地聳肩。
符塗端著兩份炒飯回來了,季斐託著下巴挑剔道:“你們這慶祝在一起,就吃炒飯啊?”
“我就愛吃炒飯。”薄早嗆他。
符塗坐下了,把勺子遞給薄早:“你們要在食堂吃,就只有炒飯。”
季斐輕“哼”了一聲:“你們傻不傻啊?還好我機智點了外賣,等著,馬上就到。”
季斐點了一桌的菜,一堆亂七八糟的零食奶茶,甚至還有一個插滿紅玫瑰的小蛋糕。
薄早愛吃甜點,看到蛋糕眼睛都亮了,又因為那些意味濃厚的玫瑰紅了耳朵:“太誇張了。”
季斐笑道:“現在我感覺自己是個全方位無死角的助攻器了。”
符塗給了季斐一個讚賞的眼神:“謝了,阿斐。”
“客氣啥,”季斐拎起一袋巧克力糖果,揶揄道:“一會兒我幫你們回班發了去啊。”
“什麼意思?”薄早問。
“嘿嘿,喜糖啊。”季斐說著,趁薄早惱羞成怒站起來揍他之前,飛速躲到符塗身後去了。
結果糖果自然是沒分,被薄早裝在書包裡帶回家了。符瑤說今晚要去朋友家裡住,回去的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薄早一顆又一顆地剝糖,一股甜甜的巧克力味。
符塗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了:“一會兒還吃不吃飯了?”
“再吃最後一顆。”薄早說著又去拿了一顆酒心巧克力。
符塗直接越過他,把揹包拎過來合上丟到了後排去。
“幹嘛呀。”薄早委屈地瞪他:“這麼兇。”
符塗靠過去,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