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02
【1】
我叫林逸,是個嫖客,一個名副其實的嫖客,栽在我手裡的處女沒有一百也
有五十個。
所以江湖人稱我是」
處女終結殺手「。對於這個稱號,我實在是不敢當啊,因為我知道這樣會得
罪很多無能懦弱沒有女性伴侶的男人,但也會有有能力花心的男人因此而羨
慕我,視我為榜樣。說實話,我不喜歡幹處女,起碼跟她們做愛毫無快感,但我
就喜歡看她們苦苦掙扎,哭哭啼啼掙扎無助的哭訴,尤其是她們哭眼抹淚的樣子
讓我非常有徵服她們肉體的成就感。看著她們胯下,我的陽具在她們的陰道里進
進出出,不停地抽送,染滿處女血的陰莖從陰道帶出來的點點滴滴的,將她們臀
下的被單映成一朵又一朵的鮮紅梅花,我不覺殘忍,反而激起我內心的慾望。這
時我恨不得掐住她們的脖子要她們帶著哭腔給我唱:就這樣被你征服,
就這樣為你流下眼淚,我的心......於是我就會加快陰莖的抽插速度,雙
手也不停在蹂躪她們的奶子,捏緊她們的乳頭,抽出另一隻手在她們的屁股處鞭
打,聆聽著她們痛苦的帶有哭腔的呻吟聲以及啪啪的打炮聲,這種強暴一般的性
交所帶給我的快感,是筆墨文字不能形容的,伴隨著自己的鼻息越來越重,身體
開始向上彎曲,屁股上下迎合撞擊,會讓我更加筋疲力竭。可我就喜歡這種感覺
,這才能證明我還活著。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上。這幾年裡,我經常去的地方是
一個叫蘭桂坊的地方,聽名字就知道那是一個尋歡的場所,前幾年根據這個地方
拍了幾部電影,我總覺得是美化那些生活淫亂的男女,想要重新讓人們相信「歡
場有真愛」。
屁,都是狗屁,人類是集愚昧,喜歡記舊仇的醜陋的渣滓群體,知道一個人
骯髒的過去對方是不可能心裡沒有芥蒂的,而我去那裡不為別的,就純粹是為了
操逼。
這幾年,我花錢操了不少女人,也買過不少少女的次,也有一些女孩子
為了錢把自己的次賣掉,價格從幾千到上萬的都有。
甚至還有一些被我操出感情來,這世道真奇怪,那些平時裡對她們很好的男
生,遠不如我這個操得她們要死要活的臭男人。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無法解釋這種行為。
在我心裡,我一直放不下一個人,我之所以變得如此,一半是為了她,另一
半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塊爛泥,受不了半點挫折,是個極端情緒化的人。
在說那段故事之前,我還是先說說自己剛出來社會打拼的傻樣吧。
我是個農村人,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我高中還沒念完就出去打工,當時想法
很簡單,就是想讓家裡生活好過一些,掙些小錢來補貼家用。
我下面還有個弟弟,那時他念高一,書念得很好,在學校裡算是風雲人物,
經常在重大考試裡獲獎,我那時很羨慕那些唸書念得好的同學,覺得他們的頭腦
好聰明。
而我弟弟就是其中一個,唯一可惜的只是我這個弟弟是領養的。
說起這個,將又是另外一個故事,那我儘量簡練得說出緣由吧。
小時候我得了一場病,赤腳醫生說我活不長久,大家都很難過。
在農村,沒有兒子送終是天大的不孝,父母見於此,就打算領養一個孩子回
來。
這個孩子就是我現在的弟弟,也不知是弟弟派來的好福氣還是我命不該絕。
弟弟被人送來一個禮拜,我的病情居然好轉,家裡人很高興,父母並沒有因
為收養個弟弟而對他不薄,反而更加寵愛他,父母把我們教育得很好,兩兄弟沒
有大吵大罵地打過架,小摩擦還是會有的。
我曾經妒忌過弟弟,怪他念書比我好。
後來弟弟知道了這件事沒有因此驕傲怪我笨,他比我懂事很多。
在學習上時不時就教我,並不是那種故意做給父母看的。
這讓我很慚愧。
長大以後我自認自己不是讀書的料,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所以就跟家裡人
說了,起初他們都不同意,後來在一再要求之下,他們也知道家裡環境不好,就
同意了我出去打工。
那時的我還小,十八歲還不到,對外面的世界很憧憬,我也沒有想過掙錢是
辛苦的,真的沒有想過。
因為逢年過年我見到村裡人穿著亮麗的衣服回到家鄉過年過節,看到他們給
家裡人的紅包,添置傢俱,為家人買新衣服。
大家都羨慕得很,都會說上那麼一兩句:誰家的孩子有出息了,出去沒幾年
就發達了。
大人們一唱一和的說起相聲來,真的把我們這些小孩子騙的團團轉,在我離
開家裡的那天晚上,母親跟我說,阿逸,你想出去打工,媽也不打算攔你了,出
到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外面人心複雜不比家人,在家裡有媽照應你。
記住,找到工作了就要好好幹,千萬不要半途而廢。
那時的我的心早已飛到外面的世界去了,根本沒有認真聽母親講話。
母親也知道,嘆了口氣,說,阿逸,好好照顧自己,別餓瘦了,幹活要緊,
但也要吃飽飯呀。
行了,媽,我知道了,你真囉嗦。
我不耐煩地回答母親。
可是等我跟著村裡人到了s城,碰了幾次壁,在找不到工作的情況下,跟著
村裡人幹了幾次兼職,才發現掙錢真的很難,非常地辛苦。
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真實的,耳朵聽到的也不全是真話。
大家見面都只說三分話,我們聽的都是弦外之音,各自揣測對方話的意思,
看他們想表達什麼。
哎,現在想起自己看到別人穿著的身光頸靚,就以為他們在外面打工生活過
得很好,錢賺得很輕鬆。
真是夠傻的!年輕人的幻想總是那麼不切實際,我也承認自己在外面打拼的
幾年時間裡,錢掙得不多,但每次都能省吃儉用把錢省下來寄回給家裡的母親生
活費還有給弟弟唸書的費用。
看著這點小錢寄回家,又想起當初出去打工的時候,自己拍著胸脯跟家裡人
打包票,一定要混出個所以然來。
幾年過去了,我一想起當初自己給家人的誓言,總覺得是那麼刺耳,臉蛋發
熱渾身不自在。
說說我次跟著村裡人
出遠門,到了s城,不由感慨道,外面的世界很大
,也很新鮮。
街上行走的美女們很會打扮,走起路來也風騷的很,我竟然次在外地,
一個陌生的地方,望著這些不屬於自己的美女們,身體卻很城實。
我很窘迫,搞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後來老鄉發現了就笑我,林逸你
呀,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看著這些庸脂俗粉就起了色心,那改天我帶你去看華盛頓會所,你豈不是要
噴血而死。
說完就自個兒哈哈大笑起來。
我笑不出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帶過我去,其後的幾年裡,我跟他沒有多大
接觸,一來他混得越來越好,二呢,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種諂媚之人,去
拜結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憑什麼都是我請他去玩女人……安頓下來以後,第
二天他帶著我去找工作,看著貼在外面形形式式的招聘廣告,雖然看上工種頗多
,有些雜亂。
但合乎自己心水職業竟無。
工作不好找固然是事實,自己學歷不高又是一個硬傷。
難怪錢鍾書說:──這一張文憑,彷佛有亞當、夏娃下身那片樹葉的功用,
可以遮羞包醜;小小一方紙能把一個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蓋起來。
自己沒有文憑,好像精神上赤條條的,沒有包裹──平日裡穿梭於川流不息
的人群,恍若明白人的淼小,前路迷茫。
時間長了,待在朋友住宿會很無聊,他不可能每天都陪我,他也要上班養自
己,這幾天勞煩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常住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我隱
隱約約感到村裡人有些後悔把我帶到外面來。最新222點0㎡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冷澹,甚至旁擊側敲說我要不要
回去。
我覺得突然回去很丟臉,但還是跟他說,再找找唄。
時隔多年,我依然記得很清楚,那是在雙崗街道的一個小吃店裡,我要了一
碗5塊錢的湯河粉。
我喜歡來這家店,無非就是我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村裡的阿輝把我帶到
這裡吃餃子。
我也承認,如果次光顧這裡,東西好吃,價錢公道的話,我不作其他考
慮。
也許有人說你這麼會失掉很多好東西的。
當時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見到其他人嘿嘿嘿地陰笑,我還是不能理解。
可是,現在我雖然懂了,卻再也沒有當初的羞澀與好奇心。
後來在我吃完了湯河粉,路過一條街道,無意中見到一則招聘啟事,是在酒
店裡打雜的,經過一番思想上的掙扎,倒不如說是現實的逼迫使我勇敢,於是自
己欣然前往。
我非常記得剛來那幾天,畢竟這是我份工作,但也因自己記性不好。
我老是記不住選單與碗碟,免不了整天被荷頭捱罵,甚至連那些小雜碎也敢
罵我。
但我還是咕聲吞下去,忍了。
被他們罵多了,有種懷疑自己的人生,自己被生出來就是個出氣筒,我那會
兒真的有種想走的念頭。
後來我還是留了下了,不知是毅力不夠堅定還是自己的無能,之後的一系列
發生的事,把我捲進一個漩渦裡,永世不得翻身。
在日後相處的日子裡,我慢慢開始瞭解自己的職業,其實在打荷裡頭,因按
工作能力,打荷依次分為:頭荷、二荷、三荷直至末荷。
那時我剛來甚麼都不懂,廚房裡一共有四個打荷的,個子矮胖的那個是頭荷
,剛來是時候見他沒有什麼殺傷力,個子不起眼,又矮又胖,不是我瞧不起這類
人。
而是他們在人群中確實不起眼,容易被人忽視掉的存在。
萬萬沒想到,他人小力量卻很大,何況他的脾氣真的很暴躁。
那頭荷成日吹噓自己多牛,我心裡一陣鄙視,好想一口沫液直吐出來,我呸!噁心!那時候的我剛出來社會沒多久,書生意氣還是很重的,時不時掉書袋,
老喜歡引用名人說的話來佐證自己的觀點。
我心想這種提升自己的自傳式的故事,憑你本人如何講得津津有味,自吹自
擂,旁人只覺得厭煩的可笑。
我是有過經驗的。
心裡有一股氣憋在心裡,無從發洩,每天晚上九點下班,回來宿舍洗澡,洗
衣服,剩下的時間就是看點書,那時我最喜歡看的書是。
從家裡出來時,我順便就把這本破書也放進包裡,當時我看完了第三章方鴻
漸的失戀,再也看不下去了,錢鍾書把失戀滋味寫得很身感其受,害的我這個男
生禁不住看了也有些傷懷,雖說誤會有時就這樣產生,但解釋還是很有必要。
奈何唐曉芙說的話實在讓人看了傷心,鴻漸聽了寒心乃至於絕情而去,因為
他知道,自己解釋也沒有,唐曉芙把話都堵死了——「我愛的人,我要能夠佔領
他的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之前,沒有過去,留著空白等候我。」
兩個內心都如此高傲,倔強,即便走在一起又怎麼,這本破書搞的我心煩,
天下哪有如此折磨雙方的戀情,都是騙人的吧。
我氣急之下,把書仍在床上,連日來被人咒罵受的委屈無處釋放。
我好悶,也好氣,在洗澡的時候,我把水桶裝滿水,握緊雙拳來回打向水桶
裡,頓時水桶裡發出啪啪的聲響,依舊不能解氣,反而讓自己更累。
沒過幾日,我跟最要好的同學說起這事來,想不到對方不安慰我,甚至有些
戲弄我,說什麼屌屌(意思是罵罵)更健康,新人一般都這樣,要有段適應期。
還有被罵忍氣不吱聲,你覺得自己是懦弱的行為?我看著手機軟體裡發來的
資訊有些來氣,尤其是前面那句「屌屌更健康」,十八歲那年我不是那麼懂,也
不想用什麼精神勝利法,什麼「人家在乎你才罵你,是希望你能記住選單什麼啦。」
儘管同學說的有些難聽,但後面的話回覆的正常,「新人一般都這樣,要有
段適應期。」
說到我心坑裡去,確實是這樣。
至於他說的「還有被罵忍氣不吱聲,你覺得自己是懦弱的行為?」
我沉思了良久,不知他用意何在,我那時還不懂揣測人心,當年我們都很單
純。
可我還是給出了自認很成熟的話——年少扮成熟,人老裝單純。
述盡了人類的無奈。
不
!有兩種解釋:其一脾氣好的人;其二城府深的人。
我快速打字迴應。
嗯。
他發來這段字,有點道理,譬如勾踐。
誰知他話鋒又一轉──都是夠賤的!罵我賤?呃?臥槽!我實在無法回答,
也不屑於回答,因為他成功地把我激怒了。
我悶悶不樂地把手機丟在床上,本來想著找同學傾訴自己的困境,排解自己
苦悶的心情,就連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掃了自己興。
原本自己就不高興,這幾天來,奈何他現在又插我一刀,這種心情想殺了人
的心都有。
他媽的!「天生人是教他們孤獨的,一個個該各歸各,老死不相往來。身體
裡容不下的東西,或消化,或排洩,是個人的事,為什麼心裡容不下的情感,要
找同伴來分攤?聚在一起,動不動自己冒犯人,或者人開罪自己,好像一隻只刺
蝟,只好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要親密團結,不是你刺痛我的肉,就是我擦破你
的皮。」(錢鍾書語)在這之後,我學會了自我調解心情,後來還跟廚房裡的大
佬們,荷頭他們關係很鐵,他們是時不時帶我去那些卡拉k的地方,慶祝生日
或者玩,剛開始我還不適應,日子待久了,我也慢慢融合這種氛圍,我知道進入
社會如果連這關都過不了,那我還是撿包袱回家算了。
不過這時後話了,暫且不提。
我自覺這幾個月的工作,駕輕就熟,漸漸得法。
頭荷對我的印象也像好了些。
跟廚房的人熟悉起來,偶來聊天,給我許多啟示。
打雜役的胖大叔,四十幾歲人了,凡看到他們抽菸,無不參加,或者像華哥
這樣包一位年輕的二奶。
無論如何,我必須緊跟時代步伐,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說。
在廚房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如同一個小型社會,一個爾虞我詐的小江湖。
他們評判人的標準,一方面盲目得可憐,一方面眼光準確得可怕。
他們的讚美,未必盡然,有時竟上人家的當;但是他們的毀罵,那簡直至公
至確,等於世界末日的「最後審判」,毫無上訴重審的餘地。
(錢鍾書語)他們對廚房老大的厭惡不用說,甚至華哥也並非真正得到他們
的愛戴。
在我離開他們之後,跳槽去了一個銷售公司,我才深懂其中道理,裡面的人
無所不用其極,個個都笑裡藏刀,口腹蜜劍。
相比於那些廚房的小傢伙,根本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銷售員之間的戰鬥從來
都是殺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頭。
下屬瞧不起上司,已成社會常態,如果當面聽到有人說「我好喜歡上班」,
此人不是被鬼上身,斷然不會說出如此沒良心的話來。
至於我和同事們的關係,只有比剛來時壞。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頭荷彷佛脖子扭了筋,點頭勉強得很,廚房大佬瞪著眼遠眺我身後的背影。
我雖然並不在乎,總覺不痛快;在廚房的小天地走,多了一個顧忌,老遠望
見他們來,就避開。
華哥跟我十分疏遠,原因就是剛來的時候那次吃飯時我大發議論對小三的看
法──當然也為她們辯護一番──一群人說小三不要臉,卻沒一個人說自己男人
犯賤。
大家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