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牢靠關係在,小成本投資的藝術片要控制成本,自然不會在演員片酬上花費過多,請來的當然不會是名氣大片酬也高的演員。因此,沈韶殊居然是幾位演員中人氣和名氣都最高的。
飾演主角母親以及飾演畫廊女老闆的兩位女演員在許多電視劇中演過配角,觀眾對於這張臉有印象,卻很少有人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
更誇張的是另外一個輔導主角走出自閉症的女大學生的角色,導演真的拉了一個毫無演戲經驗的女大學生來演。
陪沈韶殊一起來劇組的許嘉銘瞭解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把導演給削上一頓。
“我給電影注資,你把那三個角色換成有演技有名氣的演員。”許嘉銘找到導演,非常直接地說。
“許總……這……”導演抹一把汗,戰戰兢兢道,“這……她們合約都簽好了,換人恐怕……”
面色一沉,許嘉銘還想再威脅幾句,卻被沈韶殊給叫了過去。
“許總……”沈韶殊懶散地靠在牆上,神色冷淡,“挺威風呀。生怕別人把咱倆的關係往好了猜是吧?”
“對不起,小殊,我沒考慮到這一層。”許嘉銘嘴唇動了幾次,低著頭像霜打過的茄子,只敢囁嚅地再吐出同樣的三個字,“對不起……”
“看你表現再考慮原不原諒你。”
這句話讓許嘉銘整個人都恢復了生命力似的,他眼睛放光地盯著沈韶殊,激動道:“我去買披薩和蛋撻!”
自此,整個劇組都跟著沈韶殊大飽口福,拍戲的日子過得萬分愜意。
女大學生第一次演戲,自然是什麼都不懂的。每一場戲,沈韶殊都會和她仔細講解,不厭其煩地對上好多遍,開拍的時候也會不動聲色地帶領著她進入他創造的角色世界,所以,劇組的進度倒是沒有被拖倒。
今天是最後一天,拍好最後一場這部戲就殺青了。
這一場戲是愛上魏不語的畫廊女老闆想要和魏不語親熱,但是忍受不了他的封閉,大發脾氣然後摔門而去。本身因為女大學生被魏不語的母親趕走,魏不語自閉症加重,現在又受了刺激,最終自殺。
攝影機開啟,魏不語的故事繼續。
畫面中,一個消瘦的背影對著鏡頭。魏不語正坐在畫架前,雙目空洞地看著畫夾夾著的一幅女生畫像。
好奇怪,她不見了,說永遠陪著他的人不見了……世界又變了樣,他討厭甚至害怕改變。
“咔”的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充滿女人味的成熟女人緩緩而來,塗著豔紅指甲油的手指撫上魏不語的臉,笑著說:“小語有想我嗎?”
沒有人回答她,她也不介意。紅唇吻上少年淡色還略有些蒼白的唇,雙手也忍不住地撫摸著他瘦削的身軀。
她已然動.情,另一方卻還像個木偶,一動不動,表情也沒變上一分。
終於,她忍不住爆發了,“魏不語,你是死人嗎?”
把桌上的紙筆全部掃落在地,還洩憤似的踩上幾腳,重重推倒畫架,畫夾夾住的畫被她撕個粉碎,手一揚,碎屑紛紛揚揚地落下,飄在魏不語的發上,肩上,腿上,還有兩片落在了他的手心裡。
他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手指瑟縮,猶豫著攥緊那兩片碎片。
“嘭!”
關門聲不如來時那般溫柔,魏不語身體一抖,室內又恢復了安靜。恍惚地抬頭,如果不是雜亂的房間證明有人來過,這裡好像一直就只有他一個人。
慣常的安靜,從小到大,他早已習慣。沒有人會永遠陪他,他只有他自己。
孤獨,沒有人比他更理解這個詞語的意義。
攤開掌心,手裡的碎片顯露出一雙溫柔的眼睛。
“騙人……”什麼永遠,都是騙人的。
魏不語用力揪住胸口處的衣服,額頭冒起無數晶瑩的汗珠,“好痛……媽媽……小珂……蘭姐姐……好痛……”
攥著衣服的手指早已泛白,他側躺在散滿畫紙的地板上,痛苦地蜷縮著。
最終,他還是一個人啊。
迷離的視線恍然中落在一把削鉛筆的美工刀上,他抖著手握住,戳向自己的心臟……
大片的紅染上了白色的畫紙,暈染成一幅悽美的畫作。
鏡頭拉高拉遠,漸漸模糊。
過了許久,沈韶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導演的肩膀,導演才回過神,喊了“卡”。
這一個音節彷彿是按了音量鍵,原本安靜的片場頓時傳來一道道啜泣的聲音,到後來,乾脆是嚎啕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科二沒過,好桑心又好氣QAQ離成功就差最後一步,結果車熄火了!臥勒個大曹的!真的好氣啊!簡直想報社!心情大起大落太傷了!這段時間頂著大太陽40℃的天氣練車曬成碳變碳烤魚結果還不過[哭到昏厥]下禮拜六還要考科三,心裡更沒底氣QAQ想開個車也太難了吧!
下禮拜也要練車,更新不定,對不起各位小可愛惹[哭唧唧]
本來如果科二科三一次過魚八月初就可以拿到駕照再也不用練車了,結果……哭瞎qaq[委屈地抱緊自己]希望下禮拜六科三能透過!拜託拜託!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雜亂無章的房間充斥著亂七八糟的哭聲,連導演都在悄悄地抹著眼淚。
有這麼誇張?大家都是做電影事業的,應該都知道這只是演戲而已啊?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是多麼有渲染力和代入感的沈韶殊表示一臉懵逼。
站在角落裡一直忍著不去打擾沈韶殊拍戲的許嘉銘沉著臉,幾個箭步上前,大力拽著沈韶殊離開了片場。
“你幹嘛?”沈韶殊蹙眉輕易便甩開了許嘉銘的手。
在他正有些驚訝的時候,一股力道按上他的肩膀,直把他推得倒退幾步,後背貼在了牆上。
一片陰影襲下,籠罩住他的整片視線。
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一隻手緊緊攬著他的腰,許嘉銘帶著一股子狠勁兒吻上他的唇。
氧氣越來越少,沈韶殊推拒對方的動作也越來越無力。就在他眼前發黑,頭腦混沌,以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許嘉銘終於肯放開他了。
急忙側臉大口呼吸,卻又被許嘉銘掰過正臉。沈韶殊一臉驚悚地看著許嘉銘的臉越湊越近,最終,他將額頭貼緊他的,雙手用力環住他的身體,力度之大,彷彿害怕失去整個世界。
“你要好好兒的。”許嘉銘把臉稍稍抬離,然後動作溫柔地在沈韶殊的額頭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沈韶殊,我剛剛發現,我不止把你當做我的男神,更想讓你成為我這輩子唯一的摯愛。我想把一切我擁有的最好的東西全部送給你,我愛你。”
“呃……?”沈韶殊剛剛缺氧的大腦現在還是一片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