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的,胡說八道。”苗安瞪了莫肅一眼,起得晚都怪誰?!
莫肅討好地幫忙盛好粥遞過去,便聽見悠悠接著道:“哥夫做得粥真好喝。”
順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莫肅心裡驀地感覺分外滿足,就這樣,一家人,說說笑笑,一起吃飯一起嬉鬧,他從小盼望的生活終於實現了。
吃過飯,苗安抓著悠悠識字,莫肅則在院子裡練習劈柴。
太陽慢慢爬得更高,風不大,秋高氣爽。
“莫肅,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苗安覺得時間差不多,便放悠悠去玩兒了,在莫肅劈柴的間隙,他好像聽到敲鑼的聲音。
“什麼?”
莫肅停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豎起耳朵聽,剛要說是不是苗安聽錯了,便聽到一陣清晰的敲鑼聲,隨即一個人出現在門口。
來人一身褐色麻布短打,頭上纏了根略微褪色的紅布條,手裡拎著一面銅鑼。苗安見過他,秋文跟他說過,這個看上去像個江湖藝人的傢伙是村裡的通訊員,叫杜仲,村長若是有大事宣佈就找他召集村民,如果不是大事就讓他吆喝吆喝。
“昨天大喜沒能來,恭喜恭喜了老兄。”
杜仲笑出一口大白牙,對莫肅拱了拱手。
“多謝。”莫肅回禮。
“正好你們都在,我是來通知一聲,今年入山是兩天後,如果想去,就收拾收拾,到時候張獵戶和他兒子一起帶著進山。”
杜仲說完就急匆匆離開了,不一會兒鑼聲就越來越遠。
“進山?”莫肅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算是村裡的傳統吧。”苗安解釋,這也是聽秋文提的,“入冬前村裡組織著一起進山,這時候獵物比較肥,而且入冬後大雪封山就不能打獵了,最後多弄些,也好準備過年。”
“必須去?”
“當然不。自願的,進山也是有風險的,一般都是年輕力壯的爺兒,自己帶吃的用的,去個三四天,自己打的獵物自己留著,一起打的就平分。”
“都會打獵嗎?”莫肅想不通。
“不會的可以挖陷阱,或者其他的辦法。其實打獵的那個箭很好學,不過新手一般射不準。”
見莫肅若有所思,苗安問道:“你想去?”
莫肅也有些猶豫,他在家裡時倒是學過射箭,準頭還不錯,但自己剛和苗安成親,就算是三天他也不想分開。
“別去了,你剛來村裡,地形也不熟,這次就算了。”
苗安覺得,雖然據說進山的人都在靠近村子這邊,沒什麼猛獸,可現在也是大型野獸敞開了吃的時候,萬一遇上了呢,他不想讓莫肅冒險。
“嗯。”莫肅點點頭。
下午,秋文過來,說是探望苗安,臉上一直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問他腰還疼不疼,惹得苗安想把他轟出去。
秋文說起來最近做衣服的人特別多,尤其是天又冷了,還有不少人想進山碰碰運氣,弄個狐狸兔子的皮毛可以做衣服。
莫肅在一邊,聽到這兒不禁眼睛一亮,待到晚上睡覺時跟苗安說想要進山。
苗安奇怪他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但還來不及問,就被莫肅拉著開始親熱,不一會兒就沉浸在*的漩渦中。
兩天後,莫肅揹著苗安幫忙收拾的包裹,出門去村長家集合。苗安雖然不太情願,但又想著那麼多人,也去過很多次了,不會有什麼事,便沒有阻攔。
莫肅抱緊他,親了親額頭,溫聲道: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第20章 未歸
昨天颳了一天的北風,氣溫立即下降很多,在大槐樹下聊天下棋的人也少了,再加上有十幾人個進了山,村子裡似乎安靜許多,時不時可以聽見母雞的咕咕聲和狗叫。
給鎮子上做的衣服已經完成,秋阿麼拿著最近的一批送貨去了,家裡只有秋文和苗安。
秋文嘆口氣,放下手裡的剪刀,終於忍不住對桌子對面的苗安道:“安子,要扎到手了。安子!”
“啊?什麼!怎麼了?”
正不知第幾次魂遊天外的苗安猛然一驚,瞪大眼睛問道。
秋文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苗安完全回神,不禁有些尷尬,把手裡縫得亂七八糟的布料和紮了一半的針放到桌子上,揉了揉臉。
“是不是困了?回去睡一會兒吧。”秋文有些擔心,苗安為縫一件棉馬甲熬了兩晚了。
“沒有。”苗安搖搖頭,“我就是在想莫肅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每年進山,大多在三天左右,因為大家都不是專業的獵戶,帶的乾糧也不多,待久了反而得不償失,偶爾獵物豐富的時候可能會延長到四天。但是這都已經是第五天了,莫肅他們還沒有回來,不知為何,苗安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你也不要太擔心,今天應該就回來了。”秋文也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畢竟那麼多人一起,張獵戶又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出不了什麼事。
苗安點點頭,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默默唸叨著莫肅快點回來,這種見不到面還要提心吊膽的感覺,他已經受夠了。
吃過午飯,苗安繼續練習縫縫補補的活兒,以後真是要實實在在過日子了,各種生活技能必須抓緊點亮,有秋文這麼個“大師”,倒是學得很快。
“回來了,回來了!”悠悠三步並作兩步竄進來,兩個沖天小辮兒晃來晃去的,連聲喊著,“哥,進山的人回來了!”
苗安嚇了一跳,手裡的針不小心扎進了指頭裡,血頓時滲出來,在素色的布上暈出一小片。顧不得這點小傷,他把手裡的東西都扔到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悠悠。
“見到莫肅了嗎?”
“這個……”悠悠卡殼,抓了抓腦袋,皺著小臉說,“我見到村長進村口,後面跟著一群人,還抬了好幾只豬,就忙著回來了。哥夫,肯定一起的吧。”
苗安嘆了口氣,輕輕戳了戳悠悠的額頭,這小子脾氣越來越急了。
“那好吧,我們趕緊去看看。”
“哥。”悠悠往回拽了拽苗安的胳膊,“你眼睛上的,那個。”
苗安反應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自己臉上的確有東西,趕緊拿下來。中午剛吃過飯,苗安的左眼皮就跳個不停,實在難受,他就找了點小麥皮沾了水貼在眼皮上,後來不跳了也忘了。儘管有點迷信,但不得不說,左眼皮跳而不是右眼,讓苗安忐忑的心安定了許多,再聽悠悠這麼一說,左眼跳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