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病弱不堪。

奧利斯特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發覺男朋友確實只是玩笑一句，才鬆了口氣，靠坐在他身邊，擰著眉把被子一路拉到了肩頭。

塞西爾由他動作，等奧利斯特把被角都掖好，又惡作劇一樣把光裸的手臂伸了出來，稜角分明的腕骨處還帶著一個明顯的齒痕，手在奧利斯特眼前晃了晃，他說：“終端開啟，我檢查一下。”

光屏閃著藍幽幽的光線憑空冒了出來，角落裡的網路狀態是毫不意外的“離線”，整個介面比正常智腦介面更單調，少了許多程式入口，顯然已經被做過調整。

塞西爾接管了操作許可權，調出系統命令視窗開始敲鍵盤。

等待智腦給出結果的間隙，金髮男人一直皺著眉不說話，藍眼睛在戀人憔悴的臉上掃來掃去。

塞西爾只好無奈地解釋：“是抑制劑的副作用。只是體重驟降，停藥之後就會恢復。”

奧利斯特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一時間無數個問題幾乎湧到嘴邊，又被複雜的感情噎了回去，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裡。

他憋紅了臉，最後也只不輕不重地低聲說了句，“會好起來的。”

塞西爾倒是理智得很：“當然，激素的不良反應多數都是可逆的。”

說完，他開始瀏覽光屏上彈出的頁面，大段的文字被他飛速跳過，快得旁邊的奧利斯特也只是勉強看清了幾個單詞，游標最後停在一行毫不起眼的文字上，塞西爾手指微顫，高亮了冒號後面的那個單詞：“已啟用”。

什麼東西已啟用？還沒等奧利斯特開口詢問，塞西爾便揉著自己的眉心，拋了個問題出來。

“你知道‘昏睡蟲’事件嗎？”

他當然知道。

那是聯邦建立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公共安全事件，天琴5區的智慧系統出現了運算問題，數個星體及轄區通行的飛船上的聯邦公民在幾天內陸續陷入沉睡，整個區域陷入一片死寂。

數千萬乃至上億的遇難者中，有些人再也沒有醒來，倖存者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腦損傷。事件的內情眾說紛紜，比較有接受度的說法是人腦受到了電訊號影響，也許系統動了星網發信器。

後來聯邦整體更新了光腦，把漏洞補上了——當時的原話是“許可權已收回”。

“‘昏睡’確實是電訊號引起的神經系統受損，”塞西爾看著光屏上閃爍的文字，語氣譏諷，“但是除了星網，還有一樣東西能發出電訊號，而且是所有受害者共有的。”

“你腦子裡的晶片。”他冷冷道。

一陣寒意從後腦鑽了出來，奧利斯特難以置信地看著空氣中懸浮的光屏，陪伴了他一生的終端晶片，到底被聯邦捆綁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附加功能？

“當時被收回的許可權……”奧利斯特喃喃問。

“光腦開啟遠端電訊號釋放的許可權，被收回了。”

看來現在他晶片上開啟的就是這個電訊號功能了吧？

囚室內的氣氛沉重到讓人喘不過氣來，腦子裡裝了顆定時炸彈的感覺不太好受，但奧利斯特最受不了的，是內心深處一點點浮起的，被聯邦背叛的感覺。

這就是他宣誓效忠的東西？在這個瞬間，連屬於聯邦領土的空氣都讓他產生了隔閡感。

塞西爾又看了看光屏上的頁面，就把視窗關上了。

“你都不知道我用軍校的網路許可權查到資料時有多崩潰。”塞西爾主動貼到男朋友僵硬的身體旁邊，鑽進了他懷裡。

“我的地下研究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第一步，就是廢掉了我自己的原裝晶片。”

“羅亞爾的我也處理過了，是他臥底在守衛裡，把我送進來的。”

塞西爾慢慢給他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金髮男人一點點放鬆下來，他還能怎麼樣呢？接受現實吧。

塞西爾連怎麼把他裝箱運回去都解釋完了，最後，那個避無可避的問題還是被擺上了檯面。

“你的晶片我現在不敢動手……”他沉吟著，“遠端許可權開啟，但我不知道放電的條件……”

“冰凍。”奧利斯特突然開口，“生化晶片，如果植入物件失去生命體徵，自然就停止運行了。”

凍起來容易，解凍的技術至今都沒有突破，這個提議基本上是背水一戰了。奧利斯特低頭去看男朋友的反應，然後在那雙令他印象深刻的淺灰藍色眼睛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嘲笑。

……智商壓制。

很快就要完結了哈。

別擔心，這文就是談談戀愛，待不下去溜了就完了，家國大事沒有人在意的

繼續莫名其妙的科普環節

大腦內有電場，電訊號可以作為治療手段，但是當下這方面的研究還很少的樣子。相關描述是我杜撰的。

寄生蟲確實可以引發昏睡症，而且目前的醫療水平，進入後期就沒藥可救，不過這種寄生蟲是非洲特產……

☆、第十七章 越獄（奧利開始表演）

這天晚些時候，奧利斯特親手給男朋友注射了昏睡藥劑，把他原樣封回了那個冰冷狹窄的遮蔽箱，然後離開了囚室。等他裝模作樣地在操場吹了一小時風，再回去，箱子已經被取走了。

換氣系統早已將資訊素的味道消除乾淨，床單和囚服順著垃圾通道進入了回收系統，一切迴歸原樣。金髮男人斜靠在床邊，開啟終端的閱讀介面，眼睛掃過一行行文字，實際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是想盡快看到“約翰”的訊息。

凌晨三點四十九分，一條新訊息提醒。

約翰：[熬夜不利於身體健康。]

二次標記後，塞西爾終於擺脫了過量使用抑制劑的副作用，如同蟻噬的頭痛症狀一消解，連黑漆漆的宇宙都顯得面目可愛。氣力回籠，精神見長，他的計劃也得以順利推進。

聯邦為了掩蓋“幽靈”事件，最初便將涉案的三人藏進了軍部系統的高保密任務中，至今不肯給出結果，導致人工智慧受制於人類，國防體系下的軍部系統和負責刑偵的執法系統資訊不同步，為塞西爾留下好大一個漏洞。

於是，在聯邦軍部和本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軍功系統為憲法號邊境遇難事件的相關人員進行了合理結算。

原少校奧利斯特·潘卡瑞斯升中校、原中尉佩迪·福斯特和米爾本·奧森升上尉，只有中尉格羅弗·羅亞爾因叛逃被擱置。

升銜後，軍部的光腦自動清查整理三位軍官終端動向，人工智慧不僅記錄下了與資料庫內的“保密任務”不符合的定位資訊，還發現重大安全漏洞——遠端電訊號許可權被人為開啟。

再次感謝聯邦對人性的不信任，在“瞌睡蟲”事件後，人工智慧雖然被剝奪了“開門”的許可權，卻保留了“關門”的許可權，還得為這個隱患隨時盯梢，免得被居心不良的犯罪分子闖空門。

超高效率的運算能力下，它僅花了微秒級別的時間就稽核完畢，確定沒有開啟許可權相關的合法記錄，緊接著就十分貼心地關閉了這個功能，同時發出警告資訊。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