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判斷,便按二殿下吩咐的去做,若信不過……”葛魏回頭掃視眾人,沉聲道,“忠臣不侍二主,若諸位連二殿下的為人都信不過,我葛某不介意替二殿下清理門戶。”
“不不不,我等不是這個意思。”那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其中一人低頭道,“二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等遵從便是,本就無權過問,是屬下多嘴了。”
馬車外的眾人是否達成了共識,此時馬車內兩人倒是都無暇關心。
“告訴他們不會影響你的前程嗎?”待赫連淳鋒回到馬車上,華白蘇調笑道。
赫連淳鋒坐到華白蘇身旁,讓對方靠近自己的懷中,這才順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親都親了,再問不覺得遲了嗎?”
“能入你的院子,自然都是你的親信。”華白蘇絲毫不客氣地在赫連淳鋒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眯眼滿不在乎道,“何況若他們真多嘴,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
赫連淳鋒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怎麼忘了,自己這位,可不真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任人揉捏的普通老百姓。
拋開華白蘇的身手不說,光他那一個小包袱裡所帶的毒藥,已經夠放倒今天在場所有人。
沉默片刻後,赫連淳鋒交代道:“其他人若真對你不敬,隨你處理便是,但葛魏與康奉二人對我實在忠心,你別太過為難他們。”
“二殿下以為我真蠻不講理嗎?”華白蘇笑,“我一個來路不明之人,忽然出現在你身旁,若他們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質疑我,那你才該反省自己是否不得人心。”
赫連淳鋒聞言忍不住湊過去蹭了蹭華白蘇的臉頰,從前的自己何其糊塗,竟為了可笑的自尊,忽略了身邊人得好。
華白蘇是如此通透的一個人,人情冷暖,是非對錯,他看得比誰都明白。
赫連淳鋒不禁想,或許華白蘇唯一做錯之事,便是曾經對他錯付真心,好在如今他還有機會彌補。
至於葛魏與康奉二人,葛魏上一世追隨他至死,他此世必然要重用對方。
而最初安排康奉照顧華白蘇也並非沒有原因。
上一世時赫連淳鋒派了不少自己身邊的禁衛去蓮華宮看守華白蘇,其中卻只有康奉,敢在華白蘇身體不適時,冒著被降罪的危險一次次請他去蓮華宮探望。
若沒記錯,那正是叛亂前不久發生之事,但那時母后及眾臣日日催他立後,他忙著推脫,根本不顧上華白蘇,最後也不知華白蘇的病是否痊癒了。
想起那場叛亂,赫連淳鋒便又免不了想起當時華白蘇的義無反顧,上一世他對華白蘇那般無情,對方尚且願意為他送命,那若這一世自己真有什麼……
赫連淳鋒簡直不敢去想,猶豫半晌後,他對懷中人道:“白蘇,我相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有能力保護自己,但你能否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以自己的安危為重,不要輕易涉險。”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哪怕是為了救我。”
華白蘇伸手戳了戳赫連淳鋒皺成一個“川”字的眉心,問:“若我不答應,二殿下不會又想把我拋下吧?”
“怎麼又提這個。”赫連淳鋒苦笑,“我就糊塗了這一次,不會要被你記一輩子吧?”
“那就要看二殿下日後的表現足不足以抵消這一次的糊塗。”華白蘇的指尖從赫連淳鋒的眉間一路向下,劃過嘴角、喉結、領口,最後在快抵達腰間時被男人一把抓住。
“別鬧。”或許是覺得自己語氣不好,赫連淳鋒說完後又立刻放柔了聲湊到他耳旁補充道,“你真想如何,也等回了房……”
“二殿下想什麼呢?”華白蘇狡黠地笑了笑,“我可只是想說,看二殿下日後對我夠不夠好。”
華白蘇調侃了赫連淳鋒一出,心情顯然不錯,赫連淳鋒卻還記著最初的問題,再次道:“白蘇,答應我,別讓自己涉險。”
時隔幾日,華白蘇再次感受到了赫連淳鋒濃烈的不安,但這次他沒有再深究其中原因,只是主動抱住對方的腰身,應道:“好啊。”
如果這樣可以讓赫連淳鋒安心,他又為什麼非給對方添堵,至於日後事情真發生時,他會如何選擇,那是他未來需要面對的問題。
赫連淳鋒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依舊不覺輕鬆,但他知曉這與華白蘇無關,是他自己的問題,心中的那塊陰影,也只能自己慢慢消除。
作者有話要說:
前章有人問,我一起說一下,赫連淳鋒這時候還不知道華白蘇上一世死的時候懷孕了
以及~華白蘇成功收服葛魏~除了康奉和葛魏,華白蘇後面還有一個迷弟,大家猜猜是誰
第25章趕路
昨夜兩人都沒休息多久,便趁著在路上時一道補眠。
昨夜赫連淳鋒忽然的轉變打了華白蘇一個措手不及,直到再次睡醒,華白蘇才想起那封搜來的信件,從包袱中取出後交給赫連淳鋒。
對那人的身份,赫連淳鋒心中本就有數,信件不過讓他更加確定,這一切的確與赫連淳志有關。
赫連淳志今年不過剛滿十歲,就算背後有人指點,能做到如此不露聲色佈下這一切,也實在是城府深沉。
從李拯等一干眼線到宮內禁軍再到數萬百姓,赫連淳志一點點編織起了這張巨網,並且成功在一年後困住了赫連淳鋒,若非華白蘇以命相救保他平安,赫連淳志幾乎可以說是成功了。
不說對方最後是否真能穩坐帝位,就光憑他在這期間表現出的狠厲果決,赫連淳鋒便自愧不如。
他們的父皇至死也沒有想到,最不被自己器重的三兒子,才是眾多皇子中最像他的一位。
頸間忽然的刺痛令赫連淳鋒從有些陰鬱的情緒中抽離,低頭才發現華白蘇的唇正貼在自己的面板上,齒間的廝磨帶來些許的刺痛感,他抬手貼在華白蘇後腦上,卻並未將人推離,反倒由著對方在他頸上吮出了一個紅痕。
像是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華白蘇端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二殿下剛剛神色沉重,是這信件有什麼問題嗎?”
“這信件沒問題,可怕的是信件背後之人。”赫連淳鋒收起信件,點了點頸間,笑道,“不說這些煩心事了,說說這個吧,怎麼忽然想起要在我身上留印記了?”
“你每次煩悶時我便給你留個印記,希望下次你再遇到同一件事時,腦中浮現的不是煩悶的情緒,而是……我。”華白蘇說著揚了揚下巴,露出幾分傲然的神色,像是那些煩惱與他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赫連淳鋒心中,再沒有什麼人與事,能比華白蘇重要。
聽到華白蘇所說的話,赫連淳鋒只覺心間霎時柔軟成一片,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