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內,頭頂上空的燈光在雷雨下一閃一閃。
距離一號牢房門口只有不到倆米距離的人,有些遲疑的停下步伐。
一團一團黑心棉,跟排隊領取萬聖節糖果一樣,擠在一號牢房的門口。
喬墨白走過去,惦著腳透過門上的鐵窗往內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整個一號牢房內,墨汁一樣的黑。門口的人身體往前,胸口貼在冰冷的門上,想要從黑心棉中找出聞哥跟周權的身影。
數秒後,失敗的人往後退了退,一頭霧水;“奇怪,完全看不到人。”
門上的人,搖搖頭踩著帶著水印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十號牢房。
將手機拿下來鏡頭壓在枕頭上,自己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用心的站在水龍頭跟前,將自己這滿身的汙垢都清洗乾淨。
洗澡的人很認真,一絲不苟的搓著手臂上的灰塵,監控鏡頭內,阿狗端著咖啡站在桌子旁,神使鬼差的撇了一眼同事的臉色,然後看了看螢幕上方顯示的內容。
端著咖啡的手抖了抖,無法控制的問出了一個很想開口詢問的話題;“十號犯人,用人類的話來說,他是不是缺一根筋?”
監控前的同事抬手,將他端著一直不喝的咖啡拿過來,抿了一口又重新塞進他的手掌中;“巡邏時間到,你該滾了。”
阿狗低頭,下巴擠出雙層的注視著自己被人喝了一口的咖啡,扁扁嘴,飄走了。
曾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十號牢房,鏡頭內剛才還在洗澡的人,轉瞬間已經穿戴好衣服,躺在那張鐵架床上。
已經穿上乾淨寬鬆衣服的十號犯人,正準備躺在自己那張三天沒見的單人小床上。
門外,風一樣的東西不斷穿梭在走廊內,還發出那種;“啊啊啊啊,好開心,好暴躁的情緒。”影響著十號牢房內準備當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犯人。
十號拿起自己枕頭上的手機,忽視掉那股奇怪的心情,翻身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自己:“各位,好幾天沒躺在自己床上,我有點困,有什麼事情等我睡醒後再聊吧。”
直播APP被關閉,喬墨白翻了一個身,將手機放在枕頭一旁,三天沒有睡一個好覺的人,很快就在自己舒服溫暖的小床上陷入沉睡當中。
玻璃門外傳來的驚雷閃電,一聲接著一聲的打在四號區域的上空。
夜深人靜,單人小床上的人將被子從頭頂上拉下來,迷茫的開啟燈,坐了起來。
門外:“砰!砰!砰!”
大力的撞擊聲,不斷衝擊著耳膜,喬墨白歪頭,看向一尺外的鐵門。
那聲音就是在外頭傳來的,他從床上悄無聲息的爬了下來,站在門後惦著腳尖往左手邊的方向豎著耳朵用力去聽。
毫無動靜。
又往右邊豎著耳朵聽了聽“咚咚咚咚。”
一聲聲,跟有人拿著一個小錘子,不斷的敲擊著他的心臟。
喬墨白捏了捏自己被震的有些發麻的耳朵,彎腰將枕頭旁的手機撈起來點亮螢幕。
右上角顯示著還有百分之四十的電量,喬墨白將直播APP開啟,鏡頭調整到後置,直播間內很快就有還沒睡的觀眾,收到直播通知紛紛上線。
眾人打著哈欠手機在螢幕上敲下疑問;“主播這是剛醒,還是沒睡呢?”
“半夜怎麼又開直播了?出什麼事情了麼?”
喬墨白將手機舉起,對準那扇門上的鐵窗後,將音量調整到最大。
“我好像聽到一號房內傳來打鬥的聲音。”
手機貼在鐵窗上,直播間內寥寥數人聽聞,能放大音量的都放大,還有人偷偷拿出自己的耳機戴上後這才調整好聲音。
很快,所有人都聽到了音響跟耳機內傳出來的聲音。
“我準備出去看看,他們可能打起來了。”
喬墨白一邊說話的同時,也伸手扭動門把手,抬腳走了出去。
房門拉開,走廊裡那些飄蕩的黑心棉無意識的從他的身前經過,四面八方飄進來的黑心棉飄飄蕩蕩的從他的面前經過,然後鑽進一號牢房。
喬墨白站在門口,手指彎了彎,看著這跟黑海一樣的畫面,嚥了咽口水,鏡頭對準走廊的方向:“各位,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的精神體是個奇怪的黑心棉花麼,現在我能看到很多,很多的黑心棉在走廊裡,密密麻麻的鑽進了隔壁一號牢房內。”
“哈哈哈哈,走錯了吧。”
“主播的精神體果然跟主播一樣,都是心大到沒邊的存在。”
“哈哈哈哈,是不是要在精神體脖子上裝一條狗鏈子,防止天天跟別人跑了?”
“不是,各位,我們就這樣接受主播有精神體的事情了?”
“那不然呢,穿越星際都有可能發生,接受一個精神病或者一個精神體,是不是簡單多了?”
評論內還有懷疑的人,三言倆語不等喬墨白解釋,就先被其他人安撫了。
大概是什麼樣的主播就結交什麼樣的觀眾。
喬墨白被眾人的評論說的,真沒多想,將房門關上就往一號方向走去。
路途中,不少黑心棉撞到他的身上,有些遲疑的停下來粘在他身上,有些頭也不回的直奔一號的方向。
喬墨白跟著這些黑心棉來到一號牢房門口,鐵門後面砰砰只響的動靜讓喬墨白墊直了腳尖,往內看去,只瞧見一片黑壓壓的東西。
看不到聞哥,也看不到周權。
“聞哥?周權?”
明明能夠聽到房間裡有聲音,可是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喬墨白有著著急的想著上次他們互相捅刀,這一次要是再打起來,不會真的打死彼此吧。
試探著伸手抓住門把扭動了一下,“啪嗒一聲。”
房門竟然沒有鎖,喬墨白沒多想,將房門拉開,一陣冰冷刺骨的冷風從室內鑽出來,吹在他的身上。
四肢瞬間被凍的麻木的人,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肩膀上傳出來,下一秒自己就被人橫著拉出了房門。
荒獒站在走廊內,他身後尤加利樹全部都活了過來,無數的樹枝纏在喬墨白的右臂,將他用力的往外拖拽著。
另一頭,喬墨白只覺得自己的雙腳掉進了冰櫃內,有一隻冷的看不清樣子的東西抓著他的雙腳用力的往門內拽去。
“鬆開他。”
荒獒抓著喬墨白上半身,目光沉沉,甕聲讓房內的人鬆開手。
黑雲籠罩的人沒開口,只是那雙按住喬墨白雙腳的手掌用力,不願意退讓的意思很明確。
“倆位大哥,能不能讓我自己先說一會話。”
被尤加利樹纏著的右臂都快從他身上脫離,喬墨白一張臉慘白,空餘的一隻手抓著門檻:“荒獒你先鬆手。”
再不鬆手,他右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