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未曾有過的迷茫。

良久，他低低笑了，“我都不記得，多年了。在黑暗之中掙扎，在他人的名姓苟活，我總是說，姜晨，姜晨。我是姜晨。我有己的身份，有己的生活，有己的故鄉，他人的命運和罪孽都與我無關，只想會不會有一天，我再回來，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多人都不承認這樣一個遊魂的存在，憑著那具肉身讓我去承擔他人的愆錯，我也從不甘心承認。我不甘心做他人的影子，即便全天冠我以他人名姓，我也不去認，也不去遺忘。從不曾料到……”

“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己的存在，會被己否認。連己都否認！呵……”他的笑意卻猛然一斂，眸色陰寒，蒼白而毫無血色的的手掐住了他，幾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有趣……當真有趣……”

要殺手，當真如此困難。不，其實，並不困難。

“唔……額……”病床上的人蒼白的臉上，都被逼得滲一抹病態的紅來，他此刻的冷靜，簡直不符合他的年紀。“你知道……咳……大哥和三妹都在等我。”

姜晨也笑了，兩人有一瞬間再次重合起來，“不，他會忘記這一切。”

忘記姜晨的存在，忘記……姜晨的名字。

姜晨沙啞著聲音，“就算你殺了我，根本毫無用處。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你說你是我，如你所言，在姜晨死亡的那一刻，姜晨就已不存在了！那不該存在的經歷的人，早已不是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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