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住心中湧動,淡淡說道:「睡吧……若你願意連自己的尊嚴都放棄,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但若現在連我的吩咐都不聽的話,這件事就沒什麼好討論的了。」
聽出他話語中隱隱有轉圜之意,愛葛莎終於釋重負的閉上了雙眼,但直到她沈沈睡去,她的手依舊未曾鬆開他,伊索爾德凝望她許久,卻見她蹙起眉頭輕聲喊道:「白雪……」
伊索爾德想自己恐怕永遠都不會懂,為何愛葛莎能對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孩子傾盡一切,就像是他不懂自己明明屢屢下定決心,要與她切斷聯絡,卻次次的在她哀求中反覆不定。
愛是如此讓人絕望,如此折磨人心,但只要有一絲可能,他便無法狠心放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伊索爾德終於鬆開她的手,起身走到鏡之門扉前,望著門扉之外愛葛莎的房間。
愛葛莎不在的這些日子,白雪每天晚上都待在愛葛莎房裡,就寢的時候,她既不是於副寢室休息丶也不是直接去睡愛葛莎的床,而是抱著被子躺在鏡之門扉不遠處的軟榻上,朝著鏡子的方向躺下,痴痴望著,直到夜深時才會睡去。
伊索爾德平時很少特別去關注白雪在做什麼,因為她總是會勾起他對於麥金蒂一族不好的回憶,但這麼多年來,他也很難否認白雪對於愛葛莎的依戀與真心,這也是為何他一直沒能痛下殺手的原因。
幾天前的夜裡,鏡之門扉受到了明顯的魔法衝擊,伊索爾德走到鏡子前一看,就見到白雪赤著腳丶狼狽不堪地站在鏡子前面喊道:「你不是想要殺我嗎?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你殺了我,然後把愛葛莎放回來啊!和你有仇的是我的先祖,又不是愛葛莎,想報仇就直接衝著我來啊,為什麼要困住愛葛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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