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臥室走。

晏則的肩頭還殘留著甩落的薔薇花瓣, 他在安靜的房間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將地上的花束撿起來。

他拿著破敗的花，已不復剛來時的優雅, 甚至眉眼裡的瀟灑都散退。

晏則敲了敲晏白凝的房間門, 說：“我先回去了，媽……”

剛說完這幾個字，房間傳來一陣清脆的砸東西聲。

“……新年快樂。”晏則在這陣響聲裡幾乎快要聽不見，他凝視了兩眼緊閉的門，轉身出了門。

剛才從專屬護士那裡得知，晏白凝情況得以好轉, 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常人格的時候，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控制病情。

晏則以為他的媽媽終於要走出這段苦海。

但是所有的一切還是因為他毀了，晏白凝說的沒錯，他或許不應該過來，如果他不過來，晏白凝就不會變成這樣，也不會這麼痛苦。

走過一樓小徑，晏則將花束輕輕扔進垃圾桶，開啟手機，裡面有數條湧向他的簡訊。

以及一條微博提示。

【你關注的@遲意發新微博了】

晏則的手指頓了頓，先點開了這條微博，馬上跳轉到一條影片裡。

影片從側面照著一架鋼琴，一雙細長白皙的手輕輕放在鋼琴上。

手指輕撫間，一陣輕柔又憂鬱的細膩琴聲傳進藍芽耳機，在錄製下依舊音色柔美

晏則馬上聽出了這首曲子。

《月光鳴奏曲》。

寧靜而空氣清新的醫院草坪上，晏則一顆麻木的心臟在這一段琴音下逐漸泛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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