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的人拿起銀行卡。
“每個月的生活費,1號12點準時打過來,每一筆賬都能查到。”
“生活費能有多少?你請一次客就花那麼多錢,你家裡人知道嗎?”
夏凱凱說:“他們不會在乎的。”
“那你倒是說說多少錢啊。”
夏凱凱蹙眉,存款屬於個人隱私,他並不想說,但是看對方不依不撓的態度,再想想那邊也在接受調查的溫健,夏凱凱回憶著原主今年元旦時候收到的《生活費告知書》,裡面提到的金額是……“今年的生活費漲到二十萬了。”
省局的人在心裡巴拉著算了一下,一個月也就不到兩萬,雖然還是很多了,但是在超一線城市月入兩三萬很正常。
他臉色如常地看著夏凱凱,點頭想說:讓省隊總教練簽字做個證明,就不用再過問關於金錢上的事了。
但是夏凱凱還想著那告知書裡寫的,不但註明了生活費的標準,也提到了他到了大學畢業後就會被斷掉生活費,以及回到家族內企業工作的內容。
原主根本沒當回事。
但他接手了這個身體,自然也跟著一併接手了對方的人生和家庭、人際關係,不能不當回事,畢竟日後都是他需要面對的。
想的有點久,夏凱凱回過神來,便接了一句:“每個月。”
“咳!”正在喝水的人被嗆了一口水。
省局那邊把卡遞了回來,用的雙手。
粗略算一下,這張卡里的錢數還真不少,有點沉。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省局的人再開口客氣了點,只是說道:“你這次省運會勝利,開慶功宴這件事我們可以理解,但我們還是希望你可以注意自己省運動員的身份,奢華鋪張的行為我們要堅決杜絕,慶功宴也可以在食堂裡辦,在宿舍裡辦嘛。這次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們也就不再說你了,但是希望下一次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夏凱凱蹙眉,然後點頭,又說:“黃月敏已經成年了,她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溫教在這件事上的責任應該很有限,我能知道你們的決定嗎?”
對方沉著臉搖頭,沒有告訴他。
不用很快,溫健的處罰報告就在全國花滑系統裡通知。他從一線被調了下來,暫時安排到後勤去工作,以及他原本預計著下個月就要調往辦公室工作這件事,直接就沒了。
溫健得到訊息後搖頭苦笑,他就知道會這樣。
黃月敏的父母找到隊裡來鬧事,甚至鬧到了網上去,雖然最後沒能鬧大,但卻是對省隊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溫健作為這是事件的主要責任人,轉到後勤去已經是一種仁慈,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夏凱凱二姨的周旋。然而這份安排也相當於斷掉了溫健的未來,終此一生,再往上提的可能性不大,每天種花養魚,相當於提前養老。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
他原本就不想去辦公室了。
帶著夏凱凱重新滑冰舞這幾個月是他這些年來過得最充實的日子,而且出色的夏凱凱也給了他無窮的野心,不止一次讓他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在世界大賽的領獎臺上看見夏凱凱的身影。
然而取消一線教練的資格,就代表了他沒有在指導夏凱凱的機會,這才是最致命的。
一夕間,溫健好像老了十歲。
第32章 我們自己開俱樂部吧 [VIP]
這天晚上,夏凱凱拎著一瓶酒去了溫健家。
溫健家境不算大富, 但也小康, 是S本市郊區的小縣城人,才一出生就遇見拆遷賠錢又賠房, 緊接著這片土地的價值就水漲船高,直接被圈在了一環之內。期間幾度買賣房產, 越賺越多,父母靠這些錢做生意, 簡直財運亨通, 只把溫健當成家裡的金娃娃,從小含在嘴裡長大的。
自然等著大學畢業工作了, 就有車有房,什麼都不缺,就缺那麼一點兒人生理想罷了。
溫健年輕的時候很瘦,靠著百米跑考上了體育大學,大學期間選修的冰上藝術科目,隨後又考了花滑教練的資格證,家裡稍微動用一點關係,將他安排進了省體育隊,算是有個固定工作。
家有萬頃不如日進分文, 當鹹魚也要當一條有理想的鹹魚。
這是溫健和他父母共同的想法。
就這樣把自己養成了一條大胖鹹魚。
夏凱凱敲開溫健家大門的時候,看著眼前憔悴的男人, 嘆了一口氣。
進了屋,他把酒往桌子上一放, 溫健看了一眼就拿了過去,開啟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嚕嚕當水似的就喝了三分之一。
夏凱凱也沒攔著他,只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等著他整理情緒。
以溫健的酒量,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喝完往桌子上一放,看向了夏凱凱:“怎麼樣?”
事情發生後,他們不過三天沒見面,卻好像過了好幾個月,溫健一腦袋官司,也沒心思給夏凱凱打電話,等看見人才想起,自己這一走,夏凱凱在省隊裡的日子。
“唉!”溫健嘆氣,“我已經和李教練談過了,你回頭就去他隊裡,他也答應幫你找女伴兒。倪白那邊可別過去,那小丫頭真不是個玩意兒,落她手裡還不如退役不滑了呢。”
夏凱凱笑,說:“溫教,我就是來和你說這件事的,我打算退役了。”
溫健的手本來撐著酒瓶子,結果一抬頭,酒瓶子“啪”一下就歪了,屋裡瞬間瀰漫了濃郁的酒香。
“什麼意思?”溫健也顧不上收拾,急忙問他。
夏凱凱起身扶起酒瓶,又拿抽紙慢條斯理地擦著灑出來的白酒。
溫健抓住他的手:“你說什麼呢?你不滑了?你那麼好的天賦你不滑了?你在這裡給誰鬥氣呢?我告訴你,你別管我,我有什麼能耐,就你那水平,換個教練也一樣當全國冠軍,趕緊的把這想法給我打消了,不然你就給我滾出去。”
夏凱凱被他抓著手,歪頭看他,笑了。
狹長的眼睛眯著,抿著嘴笑的時候和他在跳舞的時候氣質不太一樣,大約是心裡也有股子火氣沒地方發,那種淺笑著的模樣邪氣的很。
他說:“誰跟你說我不滑了?我不但要滑,還要滑的更好,滑到全世界人的眼前去,那時候你就得站在我身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教練,做全世界第一號的冰舞教練。”
溫健訥訥,滿臉都是感動,但是他想不明白,只能盯著人看。
夏凱凱乾脆將沾滿了酒的紙丟進了垃圾筐,往溫健的大臉靠近了一點,說:“我們乾脆搞個俱樂部吧。”
是的。
滑俱樂部!
這想法在很久前就在夏凱凱心裡盤旋了,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不怕自己做不好,只是怕其他人不相信他,不願意跟他走。
然而李琴走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