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漂亮的脖頸上,那脆弱的腺體。
雲秋被他親得很舒服,蕭問水吮住了他的腺體,像是叼住了他全身的命門,讓他從髮絲到腳尖都帶著過了電一樣的酥麻和戰慄,又輕輕哼出聲來。
“大哥哥,難受,你別親了。”雲秋說。
蕭問水輕輕說:“沒事,我再標記一下就好了。”
他張開嘴,先讓齒尖輕輕抵在雲秋柔嫩的面板邊緣,等雲秋適應這種微涼的溫度的尖利的威脅時,他方才咬了下去。
臨時標記再次覆蓋,資訊素在這一剎那深深地釋放入體,不止蕭問水的資訊素,連帶著雲秋的也是。
資訊素的氣息是很難形容的,不能說是花香,也不能說是果香,因為沒有一個詞語能夠形容一樣之前沒有存在過的氣息,是他們彼此都獨一無二的香氣標識。雲秋的味道是雲秋的味道,是無數個孤獨的夏夜的氣息,自閉的小孩在叮叮噹噹的電視機前坐著,外面是黃昏,客廳燈關著,精緻的臉被畫面映照得忽明忽暗。
是那種不自覺的,森然的寂寞,和在幽暗中悄無聲息生長的甜香。是被人們所背棄的陰暗角落裡,陡生的豔色花朵。
蕭問水的呼吸一下子也變得粗重起來,他把雲秋翻了過來,伸手掐住他的腰,把他緊緊地擁在胸前,又俯下身去,埋在雲秋的肩窩裡,深深吸氣。
雲秋很乖很乖,伸手抱著他,努力感知著他在此刻對自己的渴求,問他:“大哥哥,我們要來做生小孩的事嗎?”
“我想。”蕭問水說,“你要是累的話就不做了。”
雲秋說:“我不累,大哥哥,你來吧。記得拿避孕套哦。”
蕭問水低聲說:“好,乖。”
和蕭問水身體相擁,肌膚相親的時候,雲秋才感到今天瀰漫在他骨子裡的那種悚然恐懼漸漸消退,因為蕭問水的眼神不會騙他,那是想要把他放在心底好好疼愛的眼神——是蕭問水畫畫時的眼神,沉淪溫柔。他身上彷彿能燒起來的熱度也不會騙他,是在微微有些涼的房間裡,給他唯一的熱源。
蕭問水不停地吻著他,吻過他的眼角、眉梢,吻他薄薄的唇。
雲秋的唇很薄,蕭問水用指尖輕輕按著,按出緋紅的顏色,說:“有一句諺語,薄唇人薄情,雲秋。”
雲秋睜開水汽迷濛的眼睛看他,他沒聽清蕭問水的這幾個字,只是覺得自己又被罵了,小聲抗議著:“你不許說我。”
“好,不說你。”蕭問水把他抱起來,讓他跪在床上,雙手撐住自己,從身後重重地頂進去。這個姿勢進得很深,深得雲秋簡直要叫出來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嘴唇就被蕭問水捂住了。
他從身後扣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肩膀扳向自己,下面又死死地釘著他,讓他無處可逃。雲秋的脊背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腹,腰椎那一塊兒被生生勒出一個深陷的圓弧;穿衣鏡倒影著他們兩人交纏的身影,如同致命的誘惑一樣,令人血脈僨張。
雲秋被這種刺激弄得嗚嗚直叫,一聲又一聲甜膩膩的。最後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蕭問水才鬆開他,跟著他一起倒下來,讓雲秋重新面向他躺著。
蕭問水說:“一會兒睡會兒覺嗎?”
雲秋又被他哄好了,他沉浸在黏糊糊的身體交融中,覺得頭頂的烏雲被撥散了,十分開心。
他說:“好。”
同時,他也發現了,每一次蕭問水來接他,給他的週末提議都是睡覺。
結束後,蕭問水給他簡單擦洗了一下,然後自己去洗了個澡,再上床來,抱著雲秋開始睡午覺。
他睡得很快,也很沉。雲秋咕噥說:“大哥哥,你和我結婚,是不是就是想跟我睡覺。”
蕭問水半夢半醒中回答說,“嗯。”
雲秋又說:“是這個睡覺,不是生寶寶的睡覺。”
蕭問水還是說:“嗯。”
雲秋髮現了他現在只會說這一個字,於是湊近了,心臟怦怦跳著,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小心翼翼地說:“那你不要跟別人結婚哦,你跟別人結婚,我就不能陪你睡覺了,跟我結婚,我還可以幫你養蕭小狼,你看,是不是很划算?”
蕭問水還是說:“嗯……”
雲秋放下心來,縮排他懷裡,幫蕭問水掖了掖被子角,幸福地睡著了。
第五十一章
這天睡覺, 蕭問水也和上次一樣, 睡了比較長的時間。
五個小時,這是他一個星期中持續時間最長、質量最好的一次睡眠。
他醒來後,心情也顯然也比較好。雲秋肚子餓了, 機器人剛好又在升級中,沒有辦法給他做飯, 於是過來找他要吃的。
蕭問水問他:“想吃什麼?”
雲秋想了想,發現自己最惦記的還是醫科大的食堂, 他吸溜著口水說:“糖醋排骨,醋溜那個綠色的菜,刀削麵, 可樂雞, 缽缽雞裡面的脆骨,還想要喝瓦罐老鴨湯……”
聯盟醫科大學在整體排名上不如星大,但是比星大更加出名的是食堂。雲秋一個小孩有自由通行的資格, 於是天天跨越兩個校區, 蹭本部食堂的飯吃。
有一段時間裡,還有臨床系分部三食堂天天流傳著“一個粉毛Omega早中晚都要打十幾個菜打包帶走”的傳言,沒過幾天傳言本人又變成“黃毛Omega”……總而言之, 隨著雲秋髮色的掉落、改變,傳言版本也越來越多樣。
雲秋吃飯還是他的那個習慣,喜歡的就吃,動輒要吃十幾個菜,但是絕不多吃, 三口不能再多了。他的理由是要給其他喜歡的菜空出位置來;像他這樣愛好氾濫的,喜歡的菜色永遠是吃不完的。
這也是醫生髮現的他的一大優點——雲秋凡事都很容易投入熱情,但是居然很難讓他成癮,每每都是定時定量,淺嘗輒止。現在年輕人中流行的遊戲,短影片或是電影小說等等,雲秋也都非常喜歡,但是絕不沉浸,永遠條條框框地規定著自己的任務和位置,隨時都能夠抽身回來。
有時候,他甚至能夠鎮定冷酷地提醒著大人的職責,這種和他胡鬧的的性格截然相反的自控力,有時候讓醫生都有點措手不及。
這種對事風格中,甚至有一點蕭問水的影子。
他吃飯的儀態是跟蕭問水學的,走路時微微抬著下頜,脊背挺直;他變得漸漸沉默,褪下以前喜歡哭鬧撒嬌的影子時,像一個沉穩而鋒利的小貴族少年,有時候不說話,自己走神想事的時候,會露出有點乖,又有點冷的樣子,但只有相熟的人過來了,他才會又變成那個滾進他們懷裡撒嬌的孩子。
雲秋對外界的壁壘由蕭問水一手鑄成。沒有人教他怎麼做,他們把他一個人丟下來,讓他獨自面對一個全新的世界猛然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