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說是這樣說,都是他膝下長大的孩子不能不救,等他撒完氣,讓季杏棠滾,他還得腆著老臉去聯絡有關係的老東西。
現在季杏棠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等,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最起碼他要先見一面白嘯泓,可是他房子賣了,股份也賣了,就差把白公館賣了,到如今他成了窮光蛋,怕是連關係也打不通。
季杏棠去見盧洽卿,想從那裡借筆錢。盧洽卿一猜就知道他有何用意,苦口婆心地勸導,雖然瑾娘沒有福分,可季杏棠還是他們的女婿,一家人好生過日子。就算是親大哥,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造化,強求不來。不是不願意借錢給他,而是不能讓他去犯險。
季杏棠出了盧府,很多天的無望把他徹底壓垮,終使他明白,這人情,總疏總淺總麻木。風光滿面?八面玲瓏?到頭來一個成了階下囚,一個成了萬人嫌。
盧瑾郎在門口瞧見了季杏棠,看他滿面愁雲上前問他怎麼了,季杏棠對他苦笑一聲離開了。
季杏棠回到家裡也不安寧,因為見不到白嘯泓,墨白總是哭,扯著嗓子哭很久,劉嬸怎麼都哄不好。季杏棠把自己關進書房,趴在窗前,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這個冬天冷的徹骨。
季杏棠回頭看了看這間書房,想著他還坐在那裡,可是回首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季杏棠坐在書桌前,拉開抽屜,裡面有一個鎖起來的彩釉鐵盒。開啟後,裡面是許多剪裁的報紙,一張……兩張……怡聚銀行開張、抗日救國會聯誼、出席名媛選舉活動、法租界高層會議……都是自己,原來到現在和他一張照片都沒有。抽屜裡還有一張泛黃粗糲的畫紙,季杏棠拿著畫手指都顫抖,這張畫足足十五年了,十二歲他還是水果鋪的小夥計。另一個抽屜裡是一把刻刀,還有雕到一半的木頭,看得出是滑稽木偶的頭臉,他說月底墨白過生日,想要一隻和他一樣高的木偶。季杏棠哽咽住,這麼多年到底圖些什麼,你少一點任性,我少一點固執,豈不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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