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久的京都平京城終於被北伐軍破了城,皇宮隨之淪陷。
天順帝梁戰在親手殺死了後宮一干妃嬪子女之後,飲毒酒自盡於金鑾殿上。
北伐軍衝入大殿中時,天順帝還剩最後一口氣。
人群散開處,梁墨辭一身銀甲獵獵,大步走上前來。
御史宣讀了天順帝的十大罪狀,梁墨辭手起劍落,斬下了梁戰的人頭。
巍峨聳立的宮殿前,雕龍漢白玉的臺階上,梁墨辭手提著梁戰的人頭,仰天悲嘯:“父親,大將軍,梁戰人頭在此,爾等大仇已報,九泉之下,可安息矣。”
底下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將士,齊聲呼道:“大仇得報,天地復明。定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雍陽。
定王派人來接定王妃入京,將軍府內一片歡騰。
被軟禁了一年多的陳豔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感覺好日子終於來臨。
是夜,她令人大擺夜宴,一身華裳滿臉容光的出現在了夜宴上。
半醉半醒間,她似乎看到了隆重而又盛大的封后大典。
而自己,穿著皇后的朝服,一步步地走上象徵著女子最高權力的鳳凰臺。
夜色朦朧,萬物俱寂。
風煙閣突發大火,陳豔嬌從江州帶來的那隻波斯貓不知為何受了驚嚇,躥倒宮燈,引起火災。
是夜,天乾物燥,風大,火勢藉助風勢,很快將風煙閣燒了個乾淨。
定王妃陳豔嬌及陪嫁的嬤嬤侍女數十人盡數葬身火海,不幸去世。
噩耗傳出,太守陳倫悲傷不已,儘管對女兒的死因心生疑竇和不滿,但一把火將什麼都燒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絲毫證據,只能自認倒黴。
第614章 情不自禁
三個月後,梁墨辭登基為帝,年號雲啟。
同年,東皇和西陵兩國簽訂友好盟約,承諾百年之內,互不侵犯,永修固好。
當晚,謝悠然手寫的藏寶地址送到了太子朱燚的手上。
不久,就聽說他帶人前往藏寶地,挖出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此事轟動一時。
這個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了些,這天一大早,京城的人們開啟房門,就發現外面竟然飄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落地即化,青石地板很快便潮溼一片。天空還在洋洋灑灑,調皮的雪花落在了房頂上,樹梢上,地面上,紛紛揚揚,無邊無際。
人們不禁感慨,今年的第一場雪,也似乎比往年來得早一些呢。看來,老天爺是要刻意用這潔白的雪花來洗去籠罩了人們兩年的陰影和戰火,洗去這滿城上空的血腥和陰霾,還世間一片乾淨的天空。
平京城內一處不起眼的素雅的宅子裡,謝悠然正窩在軟榻上靠著爐火發呆。
簾子打響,梁墨辭頂著滿身的風雪進屋,抖落了一地的雪花。
“你來了?”看到他,她忙起身,走過去給他解下大氅,拍了拍上面一層的雪花,心疼的道:“外面太冷了,趕緊去烤會兒火!”
梁墨辭一邊挽寬大的不方便的袖子,一邊往火爐走去。回頭寵溺地一笑道:“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謝悠然笑了笑,“沒想什麼,純粹發呆!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兩個小菜……”
梁墨辭喜歡吃她親手做的菜,所以一有空閒的時間,她就會親自下廚,給他做可口的飯菜。愛情中的男女,往往就是這樣,看對方什麼都是好的,即便是她的飯菜做得再不好,他吃起來,也還是會讚不絕口,甘之如飴的。所以,吃的不是飯菜,而是那份心,那份心愛之人為你洗手作羹湯的情。
更何況,她還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藝。
“別忙——”梁墨辭拉住了她,他想說他在宮裡已經用過晚膳了,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現在,還不想吃飯……”他把飯字咬得特別重,謝悠然不禁奇道:“那你想吃什麼?”
他起身,伸手輕輕一帶,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懷裡,他眸光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一語雙光的道:“我想吃你!”
噌的一下,謝悠然的臉剎那間就紅了。“你……”她忙不迭地掙扎開來,嬌嗔地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悶笑一聲,雙手牢牢地環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她光潔如玉的頸子裡,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清新香甜的味道,貪婪地呼吸著道:“然然,我真想你!”
想到這樣的大雪天裡,他都忍不住從宮裡偷偷地跑了出來見她。
她的粉腮再次飛上兩團紅雲,她低低的,聲音如蚊納般大小,“墨辭,你怎麼了?”
他的呼吸癢癢的拂在她的耳旁,聲音如夢幻一般:“我真想,就在這裡要了你……”
謝悠然的心中蕩起了萬千的旖旎和柔情。這個她深愛著的男子,他的胸膛是這樣的寬闊,他的懷抱是這樣的有力,他的聲音是這樣的溫柔,他的眸光是這樣的繾綣,就像是一壺開啟了的陳年老酒,醇香醉人,只要一聞,便能深深的陶醉其中。她不禁心神俱醉,身體一軟,就如一汪春水一樣癱軟在了他的懷中,雙手,悄悄地無聲地環上了他精壯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心裡,在快樂地唱著歌兒。
“墨辭……”她低低呢喃,嗓音如桂花般醉人,眼神如酒醉般迷離。
他心中一蕩,再也控制不住,一低頭,貪婪地朝著那張微微顫動的紅唇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涼而又柔軟,嚐起來的感覺美好而又甜美,賽過他吃過的所有宮廷裡的美食,讓他禁不住的想要嘗試更多,於是,舌尖靈巧的撥開她的唇瓣,巧妙的探進了她的嘴裡,在她的唇齒之間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唔……”她全身綿軟無力,癱倒在了他的懷裡。
兩個人在床上耳鬢廝磨了一陣,眼看天色不早,梁墨辭還得趕回宮裡,不得已只好起身。
方才的一番情不自禁,兩個人的衣裝都亂了,謝悠然反正是呆在家裡,屋子裡燒著地龍和爐火,很是暖和,穿什麼都無所謂,倒是梁墨辭,還得重新整理全副武裝。
謝悠然幫他整理好衣裝,再拿來大氅給他披上,眉宇間甚是依依不捨。
梁墨辭也是戀戀不捨,他低頭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紅唇,再緊緊地擁抱了她一下,才不得不放開她的身子,轉身朝門外走去。
天井裡,雪花還在飄飄灑灑,鵝毛般紛紛揚揚,無邊無際,落在房頂和樹梢上,到處都是一片粉妝玉琢白雪皚皚。天井中的幾株臘梅根根瓊脂,樹樹銀花,在這冰天雪地中盛開得如火如荼,盡情的吐出清香一片。
謝悠然送至門邊,本還想繼續送梁墨辭出府,但他愛憐的阻止了她,“外面太冷,你穿得少,還是進屋去吧,別凍著了……”
謝悠然不捨,“我想送你出去……”
“傻瓜!”梁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