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交加的臉色和乾裂到鮮血淋漓的嘴唇進入眼簾，是誰對一個孩子下的手？

哈利眼前已經模糊，但是他聞見了一陣清苦的魔藥香氣，“納，納吉尼，的毒。救我，斯內普。”

第3章 “The Dark Lord.”

斯內普渾身一個激靈，此時人已經昏迷，但是在昏迷前，他看見了那雙眼睛，還有這個孩子依稀能看出來的五官。他心中有幾分懷疑，卻依舊選擇先救人，至少要將人救起來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做了食死徒多年，對於陪伴在黑魔王身邊的愛寵納吉尼他自然熟悉，而讓納吉尼咬一口也成了後期黑魔王的懲罰方式之一。

就在給哈利灌藥的時候，斯內普聞見了哈利口中那失敗的靈魂藥劑的味道，對魔藥的熟悉讓他迅速感知到這裡面做的手腳，該死的，從他的狀態上看，他喝的並不多。

魔藥很快生效，哈利手臂上的傷口緩緩流出清液，看毒液流淨，斯內普用紗布將傷口纏上，被魔法生物傷到的傷口，不能用魔咒癒合，除非有鳳凰的眼淚，否則只能慢慢養。

過了兩個小時，斯內普給哈利餵了杯水，將人叫醒。哈利因為長時間幻影移形而魔力透支，加上又是中毒又是魔藥作用的讓他精疲力盡，好容易休息一會兒還被人用毫不溫和的方式叫起來，下意識的一個粉身碎骨打到了斯內普家的書架，斯內普的臉黑了寸許。

“抱歉，教授。”書架的倒塌聲叫回了哈利的神智，無聲的恢復如初，書架就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是誰？”斯內普手裡已經握上了魔杖，但是他不想讓這個孩子看見自己的防備，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斯內普的直覺告訴他，比出手速度，他或許還不如這孩子。

“lord告訴我，我叫哈雷特，但是納吉尼說，我叫哈利。哈利·波特。”哈利一隻手支起身子，靠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但是眼睛中有神，而且還條理清晰，斯內普聽見這個名字之後，沒有懷疑，前兩年還有人冒充哈利波特，但是現在已經沒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失蹤的救世主的玩伴沒有必要付出那麼大的人力物力。何況記錄顯示那孩子還沒死。

“方便，讓我看一下你的左臂嗎？”哈利微笑，顯得很有禮貌。但是斯內普感覺到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灼灼發熱，他能驅動黑魔標記！下意識的，斯內普手中的魔杖便已經指上了哈利。

“在你殺了我之前，好好想想，我為什麼要看。”哈利笑的更大，手腕一翻，一把嶄新亮銀的□□出現在他手中，“開槍，不用唸咒。甚至連想都不用想。”

斯內普站在原地，魔杖也沒有放下，眼睛變得一片冷靜，已經運轉起大腦封閉術。哈利手腕一抖，彈夾落下，滿滿的子彈掉在地板上，示意自己並不準備使用。

“四分五裂。”哈利放槍的時候忽然抬眼，盯著斯內普左臂的衣袖，衣袖裂開，因為剛才的催動而微微泛紅的黑魔標記，就和哈利親手放上去的一樣新鮮。

“梅林的鬍子，為什麼！”失敗了那麼多次，他，失敗了那麼多次，為什麼？該死的，哈利看著毫無變化的黑魔標記，便知道自己的計劃發生了意外，他本想將伏地魔困在奇洛的身體裡，連著讓奇洛做了好幾天的準備，在接受伏地魔靈魂的時候讓他一起死掉。但是現在看來，奇洛和伏地魔，都活下來了。

斯內普看著剛才還鎮定自如的炸了自己的書櫃，拿槍威脅他的孩子滑坐在地上，雙拳緊握，指縫間漸漸滲出鮮血，口中發出壓抑的低吼，就好像是在折磨自己——這個景象，很眼熟。

“你做了什麼？”斯內普將哈利的雙肩掰正，眼神焦急的看著哈利，那雙碧眼中閃爍的癲狂和恨意讓他心神劇震。“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我，給他熬藥，讓他用，讓他，死。”哈利茫然的盯著前方，彷彿是沒看見斯內普的樣子。“但是他，沒死。哈哈哈哈，他沒死，太好了。沒死，但是我逃了。他會生氣，哈哈哈，他生氣，他以為我很痛，其實，我一定都不疼，我是裝的，我給他熬藥，沒死，哈哈，沒死，他為什麼不死！！為什麼！”

斯內普看著那雙眼中的癲狂，抿唇不語，起身去那安神藥劑。而趁他起身的功夫，低頭的哈利眼神中全然是冷靜，他賭對了。

斯內普拿著藥劑回來，看見哈利恍如無知覺一般的摳挖著自己的傷口，手指還在手臂上留下了新的傷口。

“該死的，你是家養小精靈嗎，誰允許你這樣做的。”斯內普拉起哈利，將他已經被血浸透的袖子撕下來，入眼是縱橫交錯的傷疤，有新傷，有舊傷，還有被新撕裂的舊傷疤，可見這雙手上的傷疤有多密集。傷口有刀傷，有魔藥的燙傷，還有一些咒語腐蝕的痕跡，更多的是哈利自己摳出來的。

斯內普嘴唇抿的發紫，將安神藥劑灌到哈利嘴裡，他這裡不能給他完整的治療，蜘蛛尾巷的環境也不合適。但是，去霍格沃茲，哈利的身份。

一直以來都很信任霍格沃茲的斯內普猶豫了，聽哈利剛才的意思，明顯是被黑魔王帶走，長到現在，剛剛逃出來他能立刻接受鄧布利多的安排嗎？

私心裡，斯內普不覺得霍格沃茲那裡是最好的選擇，無論是攝魂取念還是回憶甚至是對過往的問詢，都不是現在靈魂不穩的哈利能夠接受的。

斯內普猶豫了片刻，抱起哈利走進壁爐，“馬爾福莊園家主書房。”去馬爾福家，一樣是一個冒險到極致的決定，但是，作為他認識的唯一合格的家長，馬爾福很懂得怎麼照顧孩子。除了那大到離譜的莊園，要去哪還要加上門牌號。

“西弗，我的朋友，你的突然到訪讓我——終於有人找來了嗎？”即便在家裡也穿的和隨時能出門一樣的馬爾福家主拿著蛇頭杖走進書房，他剛才在教導德拉科禮儀，突然接到了拜訪提示，他的主書房壁爐只連線了幾個地方每一個都是他可以隨時放下一切趕過來的人。

“收起你滿腦子的廢料，他需要清洗一下，叫你的醫生過來。”斯內普嘴角抽了一下，馬爾福家連灰都沒有的壁爐在他身後熄滅。

盧修斯將蛇頭杖點在地上，打量了一下昏睡的人，微笑道：“這是你除了魔藥藥材之外第二次求我，我當然答應，但是我應該至少能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至於姓氏，西弗你不會介意一起告訴我吧？”

“哈利·波特。”斯內普看著好友從微笑到僵硬的面孔，心下微緊，如果有危險，就算盧修斯同意，他也不會讓馬爾福家冒險。

斯內普往壁爐旁邊走了走，懷中的哈利忽然一個抽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冷汗滾滾而下。斯內普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哈利的情況明顯不能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