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傷口崩裂了。
周叔慌忙扭頭,正好看見司湛的身體向後倒去。
這時,一道黑影嗖地一下閃了過來,元壁穩穩接住了司湛。
“主子!”
“小殿下!”
☆、把柄
周叔起身快步衝來到司湛面前, 見他唇畔含血, 雙眼緊閉, 似是昏迷了,慌忙抬起司湛的手腕摸了摸,直到他把完了司湛的脈象後,緊蹙地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湛哥哥!”寧婉婉終於掙扎著坐了起來, 抬手指向司湛虛弱地喊了一聲。
周叔轉身一瞧,寧婉婉白色的裡衣領口洇出大片血跡,顯然是傷口裂了!
他又趕緊跑了回去,動作輕柔卻強制地扶著寧婉婉先躺下,一邊安撫道:“王妃啊,你可千萬不能隨意亂動,瞧瞧傷口都裂開了。”
“湛哥哥他……”
“王妃且放寬心, 小殿下並無大礙,只是因為身體虛弱, 這幾日又一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陪著王妃,導致之前大悲鬱結於心, 如今大喜之下心裡忽地鬆快了,才將鬱結在心底裡的黑血吐了出來,導致衛氣空乏,所以身子才一時支撐不住了, 眼下小殿下只需靜心修養幾日就好了。”
寧婉婉這才放下心來,乖乖地躺了回去。
周叔隨即吩咐元壁先將司湛放到不遠處的羅漢榻上,隨後, 又叫了拂衣和沾香進來幫寧婉婉重新上了藥,包紮了傷口,又給司湛開了方子煎藥,忙得暈頭轉向的,總算是把兩個人徹底從鬼門關裡都拉了回來。
寧婉婉也不知道周叔給她的藥裡下了什麼安神的東西,總之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清晨了。
寧婉婉瞥見羅漢榻上空無一人,下床就開始四處找司湛,拂衣聽見動靜進來了,嚇得忙跑過來扶住了她。
“王妃,你怎地下床來了?”
“王爺了?”寧婉婉抓住拂衣問。
拂衣說:“王爺被周叔下了一種叫做安神寧的強制藥,已經送到隔壁的靜水流深室休養去了。”
“拿我的衣裳過來,我要過去看看他。”
寧婉婉急著要往門口走,拂衣急忙攔住她道:“可週叔說王爺吃下藥後會足足沉睡七日,這七日裡王爺不能受到任何的驚擾,否則……後果難料。”
寧婉婉腳步一頓,想了想,終於恢復了一臉平靜道:“我知道了,我就去看看他而已。”
拂衣又道:“可是王妃你的傷還沒好全,周叔說你還不能倒出亂走。”
寧婉婉轉眸,定定地看了拂衣一眼,面有不悅,“什麼時候你改聽周叔的話了?”
拂衣立即垂頭,“王妃恕罪。”
寧婉婉沒說話了,而且繼續準備往外走。
拂衣卻再次攔在她面前,支支吾吾地說:“王妃,那個,你看今日,今日天色不佳,不如明日再去罷。”
寧婉婉抬眼看了一眼門外風和日麗的豔陽天,不由得皺眉看向拂衣:“拂衣,發生了何事?”
“……”拂衣猶疑著沒敢開口
寧婉婉語氣一沉,“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的話,那就立馬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拂衣只好坦白道:“王妃,周叔說樞密院的狄大人來了,就在前廳候著,說是要面見王爺。”
狄燼?!
他肯定是為了狄歡而來的,難道他知道了狄歡死在了司湛手裡?
不對,如果知道了狄歡死於司湛之手的話,他絕不會找上門來候著,而是應該去宮裡找聖人告狀才對。
寧婉婉面無表情道:“候著就候著,你作何不想讓我出去?”
“但和狄大人同時來的還有巡防營的劉都尉,而且劉都尉還是帶著二十幾個巡防營的兵一起來的。”
聞言,寧婉婉心下慌了一瞬。
司湛雖未入朝為官,但再不濟也是一親王,帶兵入府,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她的腦海裡不由得想起那日,從司湛腋下看見了漫山遍野的巡防營屍體。
劉都尉敢帶兵入府,難道他們有了司湛殺死狄歡和滅了一隊巡防營的確鑿證據?
寧婉婉強自鎮定道:“你去告訴周叔,就說王爺舊疾復發,不見客。”
拂衣道:“周叔說了,可那狄大人說他就在前廳裡等,一直等到王爺能見他為止。”
狄燼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們手裡並沒有什麼證據,寧婉婉的心徹底地平靜下來。
“他們想等那就讓他們等著。”說著,她衝外面大喊了一聲,“元珠!”
元珠很快從屋頂上跳到院子裡走了進來,“王妃姐姐有吩咐?”
寧婉婉對元珠沉聲道:“好好看著前面那些人,無論他們是誰,只要膽敢踏進內院半步的,格殺勿論!”
“恩!”元珠重重點了下頭,轉身出去了。
寧婉婉坐在床榻邊,替司湛一點一點地擦洗著手和臉,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吩咐侍女們退了出去。
她輕輕地摩挲著司湛的手,望著他沉睡的容顏,輕聲道:“湛哥哥,我已經想起我們初次是怎麼認識的了,原來你就是當初的那個小哥哥。”她低頭,抬起司湛的手背親了一下,“是婉婉不對,竟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等你醒來後,婉婉任你處罰好不好?”
門外響起細微的腳步聲,像是刻意讓人聽見似的,寧婉婉轉頭看向門口,過了片刻後,一道黑影停在了門外沒動,寧婉婉警惕地問:“是誰?”
“是我,彌月。”彌月低聲答道。
寧婉婉心中一動,趕緊起身去開了門,見彌月穿著一個齊地的黑色兜帽大斗篷站在門口,整張臉都藏在兜帽之下,顯得神神秘秘的。
她往門邊讓了讓,請彌月進屋。
彌月進屋後,往裡面走了幾步,才取下兜帽後,然後,轉身沖走過來的寧婉婉行禮,“彌月參見王妃。”
寧婉婉連忙躬身扶住了彌月,“你是湛哥哥的阿姐,也就是婉婉的阿姐,阿姐以後只管叫我婉婉就是。”
“好,婉婉。”彌月也不和她客套,她站屏風旁往裡間的床上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寧婉婉直言道,“阿湛的情況我已經聽周叔說了,以後的日子阿湛就拜託你了。”
寧婉婉正色道:“湛哥哥是我的夫君,他榮我榮,他損我損,我定會與他同生共死,所以阿姐儘管放心。”
“有你這句話我自當放心。”
彌月點了點頭,轉而一臉凝重地說道:“當下情況危及,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狄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來之前我已經打探到狄燼從城外駐防營裡調來了五百士兵,現在就潛伏在逸王府外。逸王府附近的三個巡防營布站也已接到了劉都尉原地待命的訊息,顯然他們這是打算強行找阿湛要人了。”她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很棘手,“如此看來,之前用來威脅狄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