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像是一片在風中飄蕩的樹葉。

那個隔間裡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他臉色蒼白，兩眼無神，稻草色的長髮披散在臉上。那個男孩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突然尖笑了一聲， “這不是我尊貴的父親嗎？”他大笑，“來這裡你不怕玷汙了你的名譽嗎？”

她厭惡地往裡面看了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一條蛆。

“巴蒂，巴蒂。”她身邊的女巫撲了過去，掙扎著握住那個男孩的手，“不要和你的父親置氣，拜託了。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個男孩冷笑，一把甩開他的母親的手，“他親口說的，親口說的，他沒有兒子！這也是迫不得已？”他大笑，“我這懦弱的，惟我父親為首的母親，我的好母親，當你在那件溫暖的房子裡，和那些太太們高談闊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得嗎？我只有十九歲，我的好媽媽，但是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我告訴過你，他不值得你這麼做。”她冷酷地說。

那個女巫不斷地抽泣著，她的眼淚滴在地板上，蒼白的臉上全是淚痕，她沒有抬手去擦，她緩緩地轉過身，伸出手，“巴蒂，”她軟著聲音說，“我求你，你以後一定要照顧好他。”

“你這個固執的女人。”她不悅地皺眉，從袍子下遞過去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我要去別的地方看看，五分鐘之後去這條走廊的盡頭找我。”她走開了，身後傳來她的妻子壓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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