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個影子並沒有試圖靠近他們這裡——它離他們大概有十六英尺的距離。
當他們探出頭去的時候,那個怪物敏感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緊接著,它開始搖搖晃晃地向兩個男孩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走進,一種像是被浸在冰水裡的窒息感撲面而來,一種像浪潮一樣的尖叫聲穿透了他的耳膜,直向著他的胸腔奔去。佈雷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關上了門,“我的天,太可怕了。”他說。
“你讓開。”德拉科突然間衝到了他的面前。
佈雷斯搖了搖頭,靠著門說:“不行,不能開門——”
“路易斯被你關在了門外!”德拉科抽出了魔杖,對準了他:“現在,讓開。”
佈雷斯瑟縮了一下,他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路易斯被他關在了門外,但是他顯然有些猶豫,剛剛那種恐怖的,冰冷刺骨的感覺刺激著他。
趁著佈雷斯猶豫的功夫,德拉科一把推開了他。
三個女孩均是緊張地站了起來,米婭掏出了魔杖,開始向門這邊走——高爾站起來有些費勁,顯然他中午的時候吃的有點多——肚子被撐的有點大——但他也坐直了身體。
就在德拉科想要拉開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外面推開了門。
是路易斯。
他的臉色幾乎是青白色的,冷的可怕,往日雖然淡漠,但總是帶著點點笑意的碧綠雙瞳此刻想是一對透著寒氣的綠寶石,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他的手套燒焦了一半,正不斷髮出一些難聞的氣體。
然而路易斯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
他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了屋裡的人好一會——就在佈雷斯都認為路易斯被剛才那個怪物附身了的時候,他垂下了眼瞼,然後把手套從手上剝了下去。
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疤痕出現在他白皙的手指上——哦,這是在德姆斯特朗的時候受的傷了。
路易斯陌生的眼神讓德拉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張開嘴慰問,事實上,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姿態挺拔,好像在面對一個敵人似的。
“是一隻攝魂怪。”路易斯有些疲憊的說。
整個小車廂裡頓時響起了小小的抽氣聲——攝魂怪,用來看守阿茲班的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的守門人——據說他們可以剝奪人們所有的快樂,讓人在抑鬱或是極大的恐懼中死去。
路易斯的魔杖點燃了一小朵藍白色的火苗,這個和之前用來照明的冷火有著極大的區別——事實上,他幾秒鐘就燒沒了那雙殘破的龍皮手套。
直到路易斯開口,德拉科才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了,”他湊近了路易斯,伸出扶著他的動作,順便在他的耳邊說:“你剛才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差不多吧。”路易斯在德拉科的耳邊回道。
微熱的氣息噴在德拉科的脖子上,讓他下意識地抖了抖。
大家就這樣在黑暗裡靜靜地坐了不到一分鐘,在此期間,誰也不敢開口問路易斯剛才在門外到底發生的了什麼——他的臉色太差了,剛進門的時候,簡直白的像個死人一樣。
路易斯接過了德拉科遞給他的巧克力蛙,往嘴裡放了一小塊。
一分鐘之後,整輛列車的燈就全都亮了起來。
車廂裡的孩子們彷彿從這黃色的光芒中汲取到了一些力量,潘西揉了揉胳膊,“好像雨停了。”
她說這個話彷彿把所有人從一種難以言喻的囚籠裡解放了出來似的,大家幾乎是一致地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後贊同地說道:“是的,雨停了。”
路易斯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頭,盯著天花板。
德拉科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和潘西交換了一個眼神。
接著,車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教授打扮的人出現在了車廂門口。
“我想,我要找的人大概在這裡。”那個人說。
他穿著一件極其破舊的男巫長袍,好幾個地方打著補丁。他面帶病容,而且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他的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淡棕色的頭髮裡夾雜著一些白髮。
此刻他正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車廂裡的人。
很快,他就把目光鎖定在了路易斯的身上。
“可憐的孩子。”他說。
路易斯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德拉科本來害怕他走不穩,想要扶他一把,但是發現路易斯簡直淡定的可怕)。
“和我出來一下。”那個人說。
路易斯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給了德拉科一個安慰的眼神,兩個人便消失在了門後。
“你覺得他是誰?”德拉科問道。
“大概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潘西用一根手指繞著她耳邊垂下來的些許碎髮。
“哦,也許。”德拉科不再說話,他有些緊張地把手放在了膝蓋上,過了一會,他又把他們拿了下來,捧著那本路易斯送給他的《飛天掃帚保養指南》。
阿斯托利亞託著她的臉,眼睛向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芭芭拉也許是這些人裡表現的最淡定的了,坐在她身邊的佈雷斯露出了後悔的表情,她安慰道:“你們低估路易斯了——一隻攝魂怪是難不倒他的,比這個更厲害的魔咒他都經受過。”
德拉科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有那麼一瞬間的交匯。
然後德拉科移開了視線。
……
再說路易斯這邊,他被這個陌生人帶到了一節小小的空車廂——這裡只有兩個座位,看起來像是列車員們休息的地方。
果然,當他們剛剛坐下的時候,那個推著餐車的小姐就出現在了門口,這個陌生人走了過去,和她說了些什麼,這片小小的私人空間就被留給路易斯和那個陌生人了。
“首先和你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作R.J.盧平,即將擔任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路易斯點了點頭,叫了一句“教授好。”
盧平的神色緩了下來,“不用這麼拘束。”他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路易斯看著對方的雙眼,“很好。”他說。
“攝魂怪可不是個簡單的東西。”盧平低聲念著,接著他又關切地遞過了一袋巧克力蛙,“吃些巧克力,會緩解那些負面的情緒。”
“謝謝。”路易斯沒有拒絕,他接過了對方的巧克力蛙,然後掏出魔杖對著它施放了一個清潔魔咒,接著,他把巧克力蛙拿在手裡,並沒有吃它的意思。
“我有些潔癖。”他解釋道。
教授的臉色更加柔和了,他說,“不礙事的。”
盧平見路易斯的確是沒有什麼大事情,他終於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剛才使用的是什麼魔咒——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我覺得那魔咒的威力一定是屬於禁咒行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