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先生說……我最好加快進度,等……他會想辦法登出我的身份把我送走……最好是第三場比賽之前。”
“不走不行嗎?哥哥……或者你就在霍格沃茲……”伊迪爾目光無助地抓著哥哥的衣服,和艾文非常相似的藍眼睛緊緊盯在哥哥臉上。
兄弟兩個相依為命長大,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太長時間。
登出身份就等於艾文·威爾遜這個人從此不存在於英國魔法界,再也沒人能夠找到他,為什麼非要這樣呢。
“因為他們會想方設法找到我——或者說,找到威爾遜家的人,現在外面幾乎沒人知道你已經恢復了魔力,他們只會認為是我想辦法把你送進來的,可是我……霍格沃茲對你來說非常安全,不是我。”艾文嘆息一聲,他沒說的是,還有一層原因。
男巫生子本來就是違背了人類生理的規律,男人體內根本沒有孕育後代的器官,生子魔藥便是幫助在體內形成一個隔絕的空間,供給胎兒營養、維持魔力迴圈,就算能夠成功懷孕,能不能生下來,孕育的人會不會安全還是未知的。
萬一艾文是失敗的那一部分,他不想看到愛人和弟弟崩潰的樣子。
所以等養好身體使用魔藥之後他就會在盧修斯的幫助下離開魔法界。
這樣就算他因為這件事而死亡,他愛的人們也不會知道,他們只會一直認為他好好地在某個地方,像往常一樣生活著。
可是艾文沒想到要這麼快。
伊迪爾沮喪地低著頭,小聲道:“哥哥,你會告訴德拉科這件事嗎?”
艾文抿唇,嘆息一聲,堅決地搖搖頭,“不。”
“他喜歡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告訴他。”艾文笑著把手裡的羊皮紙展開,放在草地上抽出魔杖一指,“消隱無蹤。”
咒語過後,一個小小的旋風捲過,原先放著羊皮紙的地方只留下碧綠的草坪,小草微微彎著腰,在風中搖晃。
“我不明白。”
“伊迪爾,等將來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恨不能將所擁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獻給他還恐怕不夠的人,你不希望他傷心不希望他難過……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可是,你這樣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魔法界他也會難過。”伊迪爾努力想表達什麼,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沒組織起來。
“我當然知道,他會難過,會傷心……”艾文說。
但總比懷念一生的好。
艾文後面的話伊迪爾沒能聽清楚,他想再問一遍,卻發現艾文已經腳步輕快地跑到了另一邊。
他尋跡看過去,個頭稍矮的男孩正一臉依賴地抱著另一個人個子高高的少年的胳膊,那人身姿挺拔,容貌英俊,修建整齊的鉑金色短髮如天上的神祇般耀眼奪目,看向金髮男孩的目光是掩蓋不住的濃濃愛意。
伊迪爾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和艾文一般無二的金髮,苦笑了聲離開這裡。
……
不知何處而起的風吹過壁爐的火焰,吹過掛著長長流蘇的窗簾,吹過雕刻華麗木紋的床柱,悄然掀開垂落的半透明床帳。
水聲劃開曖昧,一室旖旎,斯萊特林足夠容納整個魁地奇球隊的大床上,兩個身影正死死糾纏,彷彿下一秒就要被迫分開一般緊緊地抱在一起。
“德……德拉科……”艾文偏過頭,眼角紅紅的像是被欺負了一樣,連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德拉科兩手撐在艾文頭邊的枕頭上,湊在艾文耳邊輕聲說話,一滴汗水順著前額流到嘴邊,他伸出紅豔的舌尖舔了舔,嗓音沙啞目光暗沉。
艾文只覺得整個人都要溺在這急劇上升的溫度中,腦袋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說不出來,唯一的念頭便是抱緊了身上這個人,藤蔓一般緊緊纏在他的身上汲取養分。
半夜的宿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垂著墨綠色帷幔的大床上,一個纖瘦的身影慢吞吞地從帷幔的縫隙劃出來,銀色的流蘇無風自動,那身影狼狽地摔在地上。
艾文勉強直起身,就著窗簾縫隙透過的光線摸索著自己的衣服,從宿舍門口一直到四柱床亂七八糟地鋪滿了衣服和各種配飾,帶著純金錶鏈的懷錶就隨意地勾著書桌上的雕花在半空中盪來盪去。
艾文還在地毯的毛毛裡摸到了自己襯衫的扣子,記得剛回來時德拉科急切地直接扯開艾文的衣服,力氣之大連釦子都齊齊崩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魔藥喝下,身上粘膩的可怕但是他都沒有擦洗一下,急匆匆地披著長袍抱著自己的衣服離開了地窖。
艾文離開後不久,宿舍裡閃了一下,一個火球懸在半空中,跳躍的火焰把整個房間都照得明亮。
舉著魔杖的手脫力一般垂落,德拉科赤著上半身坐在床上,從枕頭底下掏出一面雙面鏡。
魔杖在雙面鏡上敲了幾下,德拉科低下頭,看著鏡子中出現的男人,悶聲道:“他走了。”
“你沒有留下他?”鏡子那頭的男人發出一聲低笑,聲音懶洋洋地說。
“……”德拉科抿抿嘴,沉默許久,終於說了一句,“保護好他,爸爸。”
“等一切都結束,我會去找他,無論他在哪裡。”
“還有你的繼承人。”男人加了句。
兩年後
一場戰爭猝不及防,本應該在學校享受他們美好學習生活的小巫師們被迫拿起魔杖,走上戰場。
他們曾經連一個清潔咒都束手束腳,到後來內心沒有一點波動地念出有名的惡咒,鮮血四濺的時候,他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德拉科·馬爾福,曾經是救世主哈利·波特鐵鐵的死對頭,對格蘭芬多深惡痛絕,在戰爭中,他一反常態,舉起魔杖,面沉如水,帶領著留守霍格沃茲的學生們英勇反抗食死徒和狼人大軍的入侵。
作為一個未畢業的學生,他的戰績驚人,憑藉靈動的魔咒打翻了企圖暗算弗雷德·韋斯萊的食死徒。
成功贏得了韋斯萊夫人的‘芳心’。
戰爭過後,霍格沃茲、霍格莫德村、許許多多巫師的莊園包括對角巷都是一片廢墟,戰爭波及了整個巫師界,巫師們用整整兩年才恢復到戰爭之前的生活。
盧修斯·馬爾福在戰爭中期就果斷關閉了馬爾福莊園,也虧得他的先見之明,馬爾福家族世代居住的莊園得以儲存完整。
而不是像布萊克老宅一樣,珍貴的老擺件丟了個精光,布萊克家的家主西里斯到現在還擦亮了眼睛守著各個店鋪門口。
後來,一切好像都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