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路有些刺眼，寧雲卿眯著眼睛看著天空，突然放下車窗，對外射了一槍。

“嘭！”一隻黑色的鳥落了下來，猩紅的眼睛愣愣睜著，它張著嘴露著嘴裡的尖牙，對著眼前的巨物嘶吼，然而那個巨物看都不看它，直接從上面碾了過去。

“這把玩具槍威力還不錯。”白思韻替寧雲卿關了車窗，寧雲卿瞥了眼手上改良後的玩具槍，有些遺憾，“可惜材質還是差了些，反作用力有些大，回去後還是改良下用材吧。”她將手遞到白思韻面前，白思韻盯著前面張嘴吹了吹，末了，見路上確實沒人，乾脆低頭吻了一口。

寧雲卿將手收了回來，在落著紅唇的地方印上一吻，暖流滑過心田，她想：鳳玄就在身邊，真好。

※

白思韻訂衣服的商場不在市區，離這裡不算遠，沒過一會兒兩人就開到了地方。

環視一眼平常車位都擠不到的停車場，白思韻扯了唇角，“想不到就算出了事，還是沒地方停車。”現在的停車場一片狼藉，發生那種事沒有人會再有心情逛街，僥倖逃出來的都上了車，可人一多就亂，這個時候更沒幾個人發揮大無畏的謙讓機會，都希望自己擠出去獲得生機。可惜，結果不過是一團糟，有的地方甚至二三十輛車撞在了一起，不止自己跑不了還堵了後面的人沒法逃。

白思韻嘆了口氣：人啊真是經不起考驗。她乾脆將車停到了一旁，勾了後座的揹包走了下去，“那家店在一樓，運氣好的話，我們一趟就搞定了。對了，你想抓個什麼樣的喪屍回來？男的還是女的？”

“聽你的。”寧雲卿走到她前邊，用身子護著她。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裡走，寧雲卿觀察著四周，有細微的聲音響起，很像是耗子，她皺了眉頭，乾脆拉著白思韻跳上車頂，兩個人在車頂前行，寧雲卿的手上換了把槍，是特意製造的鐳射槍，有些反人類，不過效果極強，譬如這時她二人剛從一輛車躍到另一輛，就看之前那輛車出現一個叼著隻手的光頭喪屍，那個喪屍很是邋遢，身上破破爛爛的，臉好像也受到衝撞擠在了一起，寧雲卿乾脆利落地射了一槍。

扳機扣上的同時，那隻不大好看的喪屍就倒在了地上。白思韻鬆了正準備扣扳機的手，撇著嘴說：“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我們還是帶個好看的喪屍回去吧。不然那些人非要嚇哭了。”

“好。”接下來的路兩人更加警惕，值得稱讚的是，雖然沒顧客了，但自動門還是正常開啟，寧雲卿牽著白思韻的手走了進去，盛夏季節，商場沒開冷氣，同樣沒有開窗戶，空氣不流通，室內瀰漫著血腥氣和腐臭，白思韻擰了眉頭，“看來還給順手帶點口罩回去。我記得走廊有個櫃檯賣口罩。”

她拉著寧雲卿向裡走去，經過大廳，她們發現這商場的遊動生物多存在最上兩層，剩下幾層人員稀少，尤其是第一層，基本就沒幾個人。白思韻吐了個槽：想不到就算成喪屍了，也還是心儀食物的最多，愛好奢侈品的最少。

鑑於目前事情沒辦完，兩人還不打算把喪屍都吸引過來，她們放緩了腳步，路過走廊時，白思韻順手將掛著的口罩取了下來，撕開遞給寧雲卿一個，自己帶了一個。口罩不是防毒面具，不過聊勝於無，兩人的鼻子稍稍好受了點，又往前走了走，白思韻指了指那間店。

因為突發事件，大部分的店都不再供電，整座商場陷入黃昏，除去靠窗的角落有些光亮，其餘地方都是黑暗，白思韻指的那家也好不到哪去。兩人乾脆帶上夜視鏡，寧雲卿在前，白思韻在後走了進去。

黑暗裡寂靜無聲，整座店裡只有擺在邊上的衣服，往裡面走更是隻剩箱包。白思韻看到櫃檯，輕輕拽了寧雲卿的手，用眼神示意，寧雲卿將目光挪了過去，櫃檯比普通書桌要高，可以容得下一個站著的小喪屍以及蹲著的大喪屍，她不確定裡面有沒有人，衝白思韻示意停下，她孤身走了過去，停在幾步前，猛地跳了起來，藉著高度看到了裡面的景象，空無一人。

她鬆了口氣，拉著白思韻走了過去，白思韻對她眨了眨眼，對著櫃檯裡的袋子翻了翻，看到自己的名字，她笑了笑，將袋子拎好，和寧雲卿示意好了。兩人向外走，剛扭過頭，就紛紛凜了神色，她們聞到了異味，就在前方的黑暗中。

寧雲卿捏緊了槍，還沒動步就聽到一陣聲響，緊接著一個人衝了過來，寧雲卿急忙搶到白思韻身前，向著來人襲去，這種場面她見的多了，對付起來乾脆利落，只兩秒就將人壓在了地上，槍也抵在了對方的額頭。

手指撫在扳機，她覺得有些可惜，同樣可惜的還有白思韻，“等等。”白思韻喚停了她，打量著那個不速之客感慨，“這個外國妹子長得不錯，帶回去玩吧。”

“好。”寧雲卿從口袋裡又摸出把槍，給不知名的喪屍送去一彈，白思韻摸出工具用鐵索三兩下將人捆了起來，在嘴上還特意加了層防咬鎖。

寧雲卿主動將她抗了起來，兩人繼續小聲向外走，不過過了半個小時，那個自動門居然罷了工。目前來看，只有這座門最容易離開，白思韻看了寧雲卿一看，笑著搖了搖食指，她從包裡取出一枚錘子，後退兩步狠狠甩了上去。

“咔擦！”

玻璃應聲而碎，寧雲卿說了句，“當心。”拉著白思韻就向外走，而這時商場裡的喪屍也被聲音敲醒，不約而同地趕了過來，在樓上的看到外賣甚至選擇了直接跳樓。

“撲通撲通。”身後的腐臭味越來越重，白思韻跳上車頂，和寧雲卿招呼，“我先去開車。”

寧雲卿扛著人跟在後面，看了下距離，放心地點了點頭，她兩人動作靈敏，足以將那些只會晃盪前進的喪屍甩在身後。

後有追兵，前有攔路狗，白思韻看著留著口水的喪屍化惡犬，默默祈禱一番，舉起槍打倒了它。她躍上車，緊跟著寧雲卿也鑽了進去，她將不知名的外國喪屍小姐扔在後座，又從後座翻回了前座。這時車已經飛速開了起來，白思韻的車技不遜於寧雲卿，她往後看了看，猛踩油門開了出去，十分鐘後就又到了寂靜無人的街道。

“讓他們到處轉吧。”剛剛彪了車，白思韻有些興奮，她瞄了眼儀器表，忽然垂頭喪氣，“快沒油了。”

這邊離江思漢家不遠，寧雲卿還算熟悉，她指了路，“去那邊加點油吧。”

白思韻順著她的指引開了過去，和停車場相似，加油站裡也發生了追尾事件，而且無一例外不是豪車。不過這時，兩人沒空欣賞，因為這邊的喪屍較為集中，寧雲卿開了天窗，乾脆將身子探了出去，對著那些人一一送彈。遊走的可憐喪屍倒了下去，寧雲卿卻還覺得不安全，她剛剛開的是隻會令人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