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羽族作為自己的坐騎的確是個偷懶的好方法,元尾閉目養神的功夫落英城已經遙遙在望。
“有些人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要殺死宗主,真不知道宗主為什麼還要手下留情!”青漠不敢違背元尾的意思,但心裡實在不平衡,嘴裡嘀嘀咕咕的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巴不得被元尾聽見。
“紫魅對我手下留情?”元尾不屑一顧。
“哼,要不是宗主手下留情,一萬個你也不夠她切的。我覺得大概是你年輕英俊,宗主有了什麼想法這才留你不死。違背了宗主的意願不僅沒有死而且還能繼續留在宗內,你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青漠絮絮叨叨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出了自己胸中的惡氣。
元尾苦笑不得,他可從沒認為紫魅手下留情。那條貫穿胸口的巨大傷疤已經說明了一切,自己之所以能夠不死,完全依賴於自身肌膚的強悍。
對於自己的身體,元尾自然有著最為直接的感受。之前,他的面板異常光滑,甚至有種蟒蛇面板的涼意。聶幽蘭、叮咚都特別喜歡靠在他的胸口,感受那種與眾不同的光滑。對此,元尾一直以為小時候與蛇娘呆在一起時間長了,不知不覺間有了蛇孃的特點。可自從寒谷老人的巨鱗化為光斑沁入自己身體後,這面板有了更多的變化,觸之更加光滑,而且明顯有了鱗片凹凸的那種質感!
元尾暗自推測,那消失了的巨鱗已經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它極大的增強了自身的抵抗性,甚至還能使自己自由穿梭紫魅的凝滯空間,這才是他在紫魅手下不死的真正原因!
“紫魅喜歡英俊的年輕人?”元尾隨口問道。
“英俊的年輕人誰不喜歡?!你雖然有張英俊的小臉,可你是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小瘸子。真希望宗主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不要受到你的欺騙。”青漠斜著眼睛滿是不屑。
元尾無言。
落英城。
蝠清論的鍛器店生意依然紅火,看著元尾歸來,蝠清論喜出望外,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元尾身後跟著的青漠。
“元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那漂亮妹妹迷的神魂顛倒回不來了呢。”蝠清論繞著元尾前後轉了一圈,鼻子靠近他的衣衫長長吸了一口,“和那妹妹在一起,元師兄整個人都香了不少,這生活真真讓人羨慕啊!”
元尾苦笑不得,“你只聞到我香了,難道沒有看到我瘦了?!”
蝠清論更是驚奇,“可不是!那妹妹看著清秀,怎麼也是索取無度的人?看看!才幾個月的功夫硬是把我元師兄給累瘦了!嘖嘖嘖!”
元尾又好氣又好笑:“這哪裡是妹妹的原因,這是夜啼宗宗主紫魅造成的!”
蝠清論驚訝的跳了起來:“紫魅?!我對元師兄的佩服之情實在難以表達,短短三個月裡你竟然又和紫魅好上了?這就說的過去了,紫魅境界高深又半老徐娘,沒把你榨成人幹就不錯了!”
元尾知道蝠清論想的歪了,趕緊把自己這幾個月的遭遇講述一遍。
“元師兄,不是我說你,為了凡人父母去和一個凝魂境修仙者作對,你值得嗎?凡人終究是凡人,他們即使吃了靈藥也終究活不過百歲,還不如早些投入生死輪迴,說不定下一輩子有了修仙資質還能早早走上修仙正道。你既然已經加入夜啼宗,那就該好好修煉,與宗主鬧個你死我活,這也說不過去啊!”蝠清論痛心疾首的勸導著元尾。
元尾知道修仙者大都視凡人如草芥,蝠清論這樣的說法也不在少數。但不論如何,自己對凡人的觀點不會改變。
“好的好的,以後我一定好好修煉,反正我還要在夜啼宗呆很久呢。”元尾敷衍著趕緊提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上次那把飛劍被紫魅給打碎了,我這次來還是想跟你要些靈材重新鍛造一把的。”
蝠清論卻大大搖頭,“沒有沒有,那凌空屬性的靈材實在太少。聚靈境羽族視羽翎為尊嚴,因此很難弄到。至於其他的金屬,我還有一些。”
元尾取出青漠的幾根羽毛,“蝠師弟,你看這幾根羽毛怎樣?”
蝠清論十分驚奇,“這羽翎像是脫落不久,元師兄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不過,這羽毛顏色一般,比我那隻潔白靈羽差的遠了。”
看到元尾取出自己的羽翎,青漠本就氣得發抖,只不過她自己打不過元尾所以才強忍住沒有發作。等到蝠清論竟然狂貶自己的羽翎差,青漠再也忍耐不住,她猛然拍碎了身邊的一張案几怒喊道:“你說什麼?!”
蝠清論是個生意人,最善於察言觀色,青漠的暴怒和元尾的躲閃讓他立刻明白了這青色羽翎的來歷。他趕緊換了一幅嘴臉,用無比欣賞的口氣說道:“看走眼了,看走眼了。這羽翎竟然是絕頂的材料,這凌空屬性滿滿的,難得一見,太難得一見了。元師兄,你和這位大姐先坐著,我去給你找些金屬…”
結果,蝠清論一去不復返。
過了一會元尾說是出去找他,最終鍛器館裡只剩下一個悶悶不樂的青漠。
而隔壁酒店裡,蝠清論和元尾正在推杯換盞。
“元師兄,你與紫魅作對的事我覺得始終不妥。我們修仙者可不能被情所支配,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修仙者就成了傀儡,被情所支配的傀儡!”
元尾黯然。
他知道,或許,這仇恨並不僅僅是一種情緒?或許還摻雜著寒谷老人的魂魄?元尾並不能確定。但是,如果自己的魂魄裡藏著他人的魂魄,自己真的會成為別人的傀儡!
“元師兄,紫魅可是個宗主,她沒有殺你,我看八成是對你有了點意思!”蝠清論趴在元尾耳朵上嘀嘀咕咕。
元尾瞪了他一眼,“可惜我與夜啼宗有仇,要不是這樣我倒是想把蝠師弟介紹到宗內。這一段時間我發現,夜啼宗還真有些漂亮姑娘,說不定十分對師弟的胃口。”
“千萬不要。其實,夜啼宗曾經邀我入宗。但是我自由自在慣了,與其在宗內歸人管轄還不如自己自由自在的舒服!”蝠清論堅決推辭道。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酒足飯飽走出了酒館。等他們一起邁入鍛器店發現原本怒氣衝衝的青漠垂手而立,而椅子上則坐了個紫魅!
蝠清論一路小跑著來到紫魅跟前,那神情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見過宗主!宗主光臨小店,蝠清論十分榮幸!不知道宗主是要買靈材還是要鍛造靈器!”
紫魅微微一笑,“我只是看到宗內兩個弟子來到這裡順便過來看看。元尾,你在這落英城內瑣事都完成了吧?如果完成了我們一起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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