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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打擾,我便只好繼續乖乖的坐著,嘗試去欣賞這位男伶的魅力。

男伶唱了齣戲後,臺下掌雷動,他微微一個鞠躬就踏著小碎步回到後臺。確實,比起前幾齣戲的男伶,這個男伶的聲線要好得多,我一個不懂戲的也覺得特有味兒。彭彧痴迷的,恐怕就是這點吧。

待彭彧一臉滿足正要離開時,我馬上走去攔住他,他一看見我便瞪大了眼,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麼在這兒?”

“出去再說。”

拋下一句冷淡的話,我們轉身走了出去。

彭彧倚在牆邊點了根菸,轉眼便把剛才的詫異拋諸腦後,換上一副滄桑瀟灑的樣子:“所以呢?找我有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你被解僱了。”

“這樣啊,遲早的事兒嘛!”彭彧坦然得像告訴我,他毫不在乎。

“不知道是誰當初說,很珍惜這份工作。”

“不珍惜的話,誰會幹四五年呀,仁至義盡了吧。”彭彧吐了口煙,又說:“反正呢,我已經找到新工作了。”

說罷站直身子,拎著香菸的手一揚,指向蓮香閣,道:“看見剛剛那個伶人了嗎?他叫煙茗,是現在當紅的伶人啊,我就為他拍粉、更衣,他去哪兒我走到哪。”彭彧說著這些話時,臉上不時躍動著靦腆的笑意,好像作為男伶跟班是天大的美事似的。

“你不會只為了這個而礦工的。”我一眼看穿了彭彧的邪念。

“煙茗公子眉清目秀,軟玉溫香,小生對這位可人兒一見傾心。”

彭彧陰陽怪氣的用詞,聽得我直反胃,連忙怒罵:“去你的!什麼小生,什麼公子哥兒。醒醒吧!他只是個兔子!”

彭彧被我的叫罵牽動了情緒,也不禁跟著發怒:“你大爺!你這樣說我未來愛人,是不是想翻臉!”

“撒泡尿照照鏡子吧!他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上你啊!”

“要你管!人家煙茗公子脫俗非凡,遲早會看出誰對自己好的!”

他話一出,我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彭彧啊彭彧,人總說愛情是盲目的,但你不單是瞎了,簡直是眼睛跟腦子一塊弄丟了,我禁不住慨嘆一聲,張口痛罵:“他脫俗非凡?別逗我了!你會不知道這裡的男伶都跟客人陪睡?說不定在你意淫的時候,他就在哪位達官貴人的床上呢!”

話音剛落,一個重重的拳頭落在我臉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疼痛感便從打落處散開,宛如骨裂般難受,我一個不穩失去重心,身體不受控地往後倒,眼看快要墮地,幸好我及時用手撐起,才不致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拳讓我又驚又氣,我趕快找回平衡,站起身來回彭彧一拳,這一拳過去,彭彧也後退了幾步,威力雖不大但勝在抓到重點,只見他懵著臉摸了摸鼻孔,看見指尖印著鼻血時,表情像吃了苦瓜似的五官皺在一起,連忙怒吼:“操你大爺!”

眼看他正要揮出第二拳,我馬上抬起手臂擋,拳正好揮到一半時,一把聲音叫停了他:“打架滾邊兒去!”

我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的糙漢站在門口,怒目瞪著我倆,絲毫不客氣。

反倒是彭彧,被怒斥過後,馬上收起拳頭,瑟瑟縮縮的跟糙漢又鞠躬又謝罪的,一看就知道誰是老大誰是小弟了。

糙漢隨意告誡幾句,便消失在門扉處。

彭彧目送他回去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充滿了無奈和茫然:“那傢伙叫老博,算是蓮香閣的領頭吧。煙茗就是他捧紅的,有他在,估計我這輩子也別想跟煙茗有什麼關係了。”

“也就是說,你那個夢在踏出第一步前就沒戲了,收收心吧。”察覺到彭彧是想訴苦的我,依舊毫不留情的想把他拉回現實中。

“不,我不會放棄的。”彭彧踩滅了剛剛弄丟的香菸,又重新點燃了一根,“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的愛好是什麼。我孌童。”

彭彧說出這兩個字時,眼睛不夠直視我,看來他也會因自己的癖好而羞恥。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磨唧半天才說:“煙茗二十出頭了,你懂我意思,我現在有變回正常人的機會。所以我才千方百計要加入戲班,即便我只是個打雜,只要我能留在煙茗身邊我就有希望,你懂嗎?”

我盯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確實不孌童了是件好事,但他,是從一個壞的情況,轉移到另一個壞的情況去,說到底,其實沒什麼分別。

“可是煙茗是男的。”我說出了我的疑慮。

“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反正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女人。你懂我吧?就好像你們喜歡女人的接受不了男人一樣。哎!不過……”彭彧突然愣住,定定地看住我像在思考什麼,“你…應該還是童子身吧?沒有喜歡過女人?”

恍如被捉到痛處,我揮起手往彭彧的肩膀就是一拍:“要你管啊。”說罷轉身就走。

“哎!等等,等等。”彭彧走到面前攔住我,“這不很奇怪嗎?你都幾歲了,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我為他硬要抓住這問題不放感到氣憤,按捺住火氣輕蔑道:“你以為我是你啊!”

彭彧一聽,咯咯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好笑,就這樣不住的咧著嘴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女人根本沒有興趣?”

我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來,”彭彧搭著我的肩膀,又把我轉了回去,“繼續聽聽戲,娛樂娛樂。”

不情不願的被彭彧推回了蓮香閣,我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聽我的。”

光顧著跟他說話,回過神時已跨過蓮香閣的門檻,彭彧也不知去向了。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臺上有兩個男伶唱戲,臺下的票友也貌似是剛才那些。

畢竟不清楚彭彧用意何在,我也沒必要在此地逗留,正要背過身離開時,我驀地愣了一下,扭過頭,目光自然的移到戲臺上,注意力不期然地集中到其中一個伶人身上。

我走近幾步,務求能看得更清晰。那個伶人看起來十五六歲左右,嗓子不算好,但勝在臺步、身段皆夠穩當,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但總有一種違和感撲面而來。

究竟是什麼……是什麼……

“哈!”

我幡然醒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個人,那個在戲臺唱戲的伶人,正是我一直尋覓的林摰。沒有錯,雖然他長高了不少,還上了妝,拍了粉,但他的容貌早已深深的刻在我腦海中,只要能再見他一面,我肯定馬上能認出他來。

林摰,在時隔多年後,再度出現在我眼前。只是,是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名詞科普:

兔子,又稱兔兒爺,老北京對男妓的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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