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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眼看形勢逼人,我這雙腿又走不快,只好把心一橫靠了上去,然後,他便使盡全力把我背了起來。

這下老博不得不焦急了,他噴著口水,衝著我們就是一連串的叫囂:“走!你有種就走!你敢走出這小鎮一步,就別再出現!要是讓我找到你,我保證把你老二割下來餵狗!”

林摯鼻子一吸一頓地怒目盯著他,他定必氣急敗壞極了,但猶豫半分還是選擇無視老博的威脅話語,別過頭直視前方,邁起步伐,往另一方向走去,在我察覺之時,他似乎已經停止了抽泣。

老博和兔兒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此起彼伏。當中不外乎是老博的咒罵和威脅,還有兔兒爺的連聲勸走。

林摯背起我的樣子一點也不輕鬆,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艱辛,但是,他還是拼盡全力,快步流星的走出了那兩人的視線範圍內。在那之前,我不安地回頭瞟了一眼,發現老博的一隻腳已掙脫開來,那隻腳想向前邁進,卻無奈另一隻腳還被兔兒爺死命按著,於是,他便反覆又瘋狂地往兔兒爺的腦袋亂踩亂踢。雖然只有一眼,但我還是瞟到兔兒爺的臉上那明顯的瘀傷,以及從鼻孔流下的兩淌鮮紅的血。即使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兔兒爺那雙手依舊沒有鬆懈半分,死纏著老博,不讓他邁前半步。

兔兒爺付出這麼大是為了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所以,即便我心痛至極,即便我只得揹著林摯偷偷哭泣,我也不能說什麼,不能告訴林摯他爹爹正承受著毆打,不能讓林摯停止邁步。因為我不可讓兔兒爺的犧牲白費。把林摯照顧得好好的,讓林摯的下半輩子可以平安幸福地度過,這就是我唯一能報答他的地方。

然而,我始終感到歉疚,我答應兔兒爺的事失信了,還讓他遭受如此摧殘,儘管我能給予林摯幸福的生活,在此事上,我也實在愧疚不已。

我們回到衚衕裡的家,林摯淡淡的感慨,一點改變也沒有啊。可能他真的太懷念了,站在門口愣神了好一陣子,待我喊他一聲才回過來神。行李一早就收拾好,我們回來只是為了提走行李,畢竟情況刻不容緩,我不知道老博什麼時候會叫來救兵,找上我家門。可是當下卻有另一件事,就是包紮我那隻已不可救藥的斷腿。老實說,我早就身心絕望了,甚至有點自暴自棄。這始料不及的災禍有如專門尋覓失意之人的惡魔,抓住我的右腳,一口氣把我拉進地獄。我的右腿已經廢了,腦海中只是無意義地重複這個事實。所以,我並不覺得有必要去包紮一條已經無用的廢品。

林摯似乎看出我心底的絕望,執意要跟我包紮,雖然只是用簡單的布條隨意地裹了幾圈,但林摯還是仔仔細細的包裹得有模有樣。他認真的態度讓我自愧不如,瞬間醒悟過來。正肩負起照顧林摯這重任的我怎能一蹶不振?

我輕輕搭上他的肩,柔聲說道:“我們出發吧。”

登上火車之時已是深夜,經歷諸多事端的一天後格外倦怠,火車駛出站臺沒多久,林摯便伏在我肩上睡著了。可能睡意真的會傳染吧?我的目光投向窗外,任由視線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盡情放空,漸漸的,眼皮便不由自主地一合一合了。

在我完全進入夢鄉前,林摯的夢話傳入耳中,只聽他帶著哭腔,哽咽著說:“我不知道爹爹原來是裝傻的......對不起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

北平的故事告一段落,下一章就開始love line了!

第16章 第十五章

到達保定之時已臨近清晨,林摯背起我走下火車。時隔幾天後再度回來,感悟竟完全不一樣。在只有短短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裡,我們的睡眠時間也只有四個多小時,我倆睜著浮腫的睡眼,在幽暗的天色下,頭昏目眩的踱步出車站。

回家是早晚的事,但當務之急,是先去一趟醫院。無論我在不在乎那條腿,都不由我做主,至少我不能把家人給嚇唬到。我把最近一家醫院的位置告訴林摯,他便照著我的指示背了我去。

醫生說我的右腿嚴重骨折,給我動了手術復位後,便打了石膏。護士推我出手術室時,我看見林摯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熟睡了,一個護士輕輕拍了他肩,喚醒了他,醫生把他當成了家屬,將我的情況完完整整的向他交代了一遍。因為我的骨折情況嚴重,即使可以施行手術讓骨骼復位,也不能完全康復,這意味著我以後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成了一個真真切切的瘸子。

林摯得悉實情後,目光瞟到正躺在病床上被推走的我,他的眼眸裡充滿了同情和自責,那是我從未看過的悲涼的神情。

我花光了身上僅有的幾個大洋,在醫院住了幾天,直到拆除石膏。期間林摯一直陪在我身邊,他無聊透了,除了待在醫院,也不知道能上哪兒去。他人生路不熟,每天就蹲在收音機前聽廣播,他似乎沒有聽過那玩意兒,總是一臉好奇的走近它,打量那個會發出聲音的鐵器,研究聲音從哪裡來,還把那上面的天線不斷地伸長縮短,當然大多時候,他仍然能靜靜地坐在旁邊,不碰任何東西地聽著廣播。

雖然林摯對此樂此不疲,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出去走走,尤其他沒有帶來更換衣物,我便給了他一點錢,讓他自己去買衣服。一開始他挺害怕的,說在服裝店門外來來回回的遊蕩也不好意思進去,也是靠我多番鼓勵,他才鼓起勇氣,買回來一套青年服。我問他為什麼買這種,他說以前看見同齡人穿過,覺得很好看。我笑了,對他說,他以後可以穿著那套衣服上學。

林摯看起來很高興,眼睛都發亮了。

從那之後,林摯閒來無事便會自己出去逛,每次回來都會跟我說去了什麼地方,看見了什麼,雀躍的神情彷彿在訴說自己的冒險故事,即使是我也聽得津津樂道。

有一回林摯撿回一個懷錶,嚇得我還以為他從哪裡偷來的。那個懷錶用兩隻手指就能圈起來,是典型的啞金色,外層掀蓋的花紋雕刻沒看出來是什麼,細看之下卻像複雜化的十字架。看林摯一臉美滋滋的把玩著它,我也不禁暗感抱歉,只得隨林摯據為己有了。

出院那天,我吩咐他幫我買一副拐,方便我撐著離開醫院。我叫了一輛人力車,拉著我們回老家。我在城裡住院的事沒有讓父親他們知道,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打算傷勢緩和一點才回去,交代的時候也能把傷勢說得有多輕就多輕,至少能讓他們安心一點。

人力車拉到老家門口,林摯瞪大眼睛打量著這古式且富有氣勢的門面,看得出神。前幾天,我還在醫院休養腳傷的時候,林摯就對我的家庭背景作出過疑問,他知道這一趟旅程是一去不返的,也意味著他會在我的老家——保定,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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