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3小荷才露尖尖角
秋老虎秋老虎,九月的陽光依舊毒辣,特別是中午的時段,即便是田間忙碌的莊稼漢這時也會選擇小憩,更不會曝露在陽光下,可此時卻有一大隊人頂著烈日圍著一個不算太大的空地跑圈,看他們的裝束不是士兵也不是民軍,而是工人,年輕的工人。
空地是一個院落的廣場,在廣場的北部有個新建成的二層小樓,德維爾此時就站在他位於二樓的辦公室的窗戶前,窗戶上的窗簾拉上大半以遮蔽毒辣的陽光,但透過留下的小半依舊能夠鳥瞰下面廣場的全景,當然包括那些大喘吁吁熱汗淋漓的青工。
“王,這批剛招來的新工人的素質不錯,今天受罰的比昨天又少了不少。”德維爾是個可愛的德國老頭,今年已經六十三歲的他當然不會說漢語,他是用德語與他的助理兼翻譯王志林對話。
“是的,德維爾先生,今天受罰的學徒比例是70%,昨天是75%,確實比第一批和第二批學徒受罰的比例小,第二批學徒同期即操作實習一週後受罰的比例依舊超過90%,直至第二週後才降到現在的比例。”王志林的德語並不熟練,他還是在去年上得短訓班,但是自年後與德維爾搭檔以來,逐漸的熟練特別是與德維爾相處的時日日久,兩人已經建立了默契,甚至無需對話就能領會對方的意圖,像他這樣的助手兼翻譯在魯北的每個機關工廠都有很多,上至特別軍政委員施密德,下至工廠的德籍技工,都有一名助手兼翻譯,當然更多的身份卻是學生。
“王,真的很是佩服你們中國人的堅忍,德國俾斯麥時代前的農奴比起這些學徒,他們的待遇都要好上很多,當然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待遇,而這些學徒所遭受到的處罰,即便是最精銳的德國帝國陸軍士兵都沒有這樣的強度。”就在德維爾說話的時候,外面跑圈的一名青工已經暈倒,其他的青工大部繞行而去,只有四五個青工留下將其攙扶起來後,其中一人卻背上他,其在他人則守護著兩人繼續跑圈,只是這一小隊已經遠遠的落在大隊的後面。
王志林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他知道落後的這一小隊人員都是一個小組的,他們可能會因為完成五千米即所受到的跑圈懲罰超時還會加罰一千米,包括那個暈倒的青工也不例外。他遞給德維爾一杯清茶,並沒有回覆德維爾的感嘆。
“王,不得不說,你們對自己太殘忍了。”德維爾從擔任這個工廠的管理總監兼技術總監開始已經四個月了,但還是不適應校方廠方對於在實習學習期間成績不達標的學徒這種殘忍的處置方式,跑圈還只是其一,還有更折磨人的精神上的摧殘,每天的上下班時間,這批跑圈受罰的學徒要早早的站在工廠的大門兩旁,脖子上要套上一個寫有“廢物”的木牌,在來來往往的上下班的廠方人員的注視下站立半個鐘頭,而晚上的文化課,他們是沒有座位的。
他真的很憐憫這些大孩子,這些學徒其中很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德國他們還是中學生,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恪守自己的職責,所有的考核標準和課目的安排都是他制定的,而所有的不達標學徒的名單都是他每天根據學徒的考核成績提供給校方廠方的。
“司令說過,今天我們不對自己狠一點,明天他人就會狠狠的對我們,在魯北,弱者是不會受到憐憫的,包括他們自己。”這個問題王志林已經不止一次和德維爾解釋過,但他還是又一次回覆德維爾的感嘆。
比照那些學徒因為在學習實習考核中不能達標所受到來自體力精神上的懲罰,王志林何嘗不是自己也是對自己更狠,自從成為德維爾的助手之後,休息成為最奢望的事情,可能唯一的休息時間恰恰是他正統的工作時間即陪同德維爾的時候,其他的時間除了吃飯和睡覺更忙。
高小畢業的他作為魯北初建階段不多的高階知識分子,參加了相關的培訓,其後擔任了德維爾的助手和翻譯以及學生,度過了最初的語言口語交流的難關後,作為德語翻譯的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個生僻的術語,而相關的德漢對照典籍根本沒有,而涉及德維爾的化工專業的相關技術資料操作規程都得一點點的翻譯為漢語,國內或者說魯北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不僅如此,作為德維爾的助手他還得編撰漢語版的培訓資料以及相關的工藝流程中涉及的繁多的規程規章等等制度。
還不僅僅如此,作為後備役軍人,每天他還要堅持進行全負荷的體能和戰術技能的訓練,作為一名優秀的魯北高素質人才,智力能力僅僅是一方面,堅韌的意志力更是關鍵的,而強健的體魄則是保持持久的意志力和發揮智力能力的最有力的保障。
“中國人,就得對自己狠一點。”可能源於營養豐富分量十足的飲食供應,也可能是這種體力腦力勞作交替進行的方式,還可能是還有陪同德維爾時清閒自在的時光,總之,在僅僅保持六個鐘頭的睡眠時間和高強度超負荷的訓練和工作的狀態下,度過了最初的難捱階段後,對於這種德維爾眼中殘忍的生活工作方式,王志林現在竟然覺得自己有些“放鬆”。
他們的工廠作為魯北最大的化工企業之一,硫酸磷酸硝酸分廠已經陸續的投產,而專門為人造纖維廠配套建設的硫酸鋅分廠已經完成了裝置安裝正在進行最後的除錯,所有的裝置全部是美國進口的,但主要的技術人員除了少量的負責指導裝置安裝和試生產的美方工程師,更多的卻是如德維爾一樣來自德國的工程師和技工,尤其是技師,幾乎全部是德國人。
大規模的化工生產對於操作工人的要求極高,特別是紀律性規範性尤為重視,畢竟化工生產大多是在反應釜反應罐等容器內進行,管路眾多,危險性極高,而且一般是連續性作業,一線的工人大多是透過儀器儀表控制生產過程,這就對工人提出了相當高的要求,一點也不能馬虎,不僅要熟記各個數值引數,精準操作各種儀表閥門,而且還要耐得住寂寞,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所以對這裡的工人培訓的要求到了苛刻近乎殘忍的程度,而在這樣的標準下,學徒的首次達標率不足三成,除了標準嚴格之外,還有個原因卻是分組淘汰制,學徒按照一定方式組成小組,任何一個人在平常的考核中不達標,全小組的人都要連帶受罰,而且譬如跑圈的成績是最後一個人的成績為全組的成績,“不拋棄不放棄”的團隊協作精神從結成小組後就貫徹其中,而小組重大任何一個人沒有透過最終的達標考核,全組的人即便已經透過但仍被視為不透過,重來一次。但透過率低卻沒有造成工人的短缺,誰讓中國的人多呢?這些學徒全部是出身於原基幹民軍接受過軍訓和文化教育,其中第一批中的優秀者早已經在各個廠礦政府機構軍隊中成為骨幹,王志林曾經就是基幹民軍中的一員,只是他經過軍訓後直接轉入外語培訓班,現在有望擔任這個大廠的廠領導。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王志林原本只是眾多的普通人中的一員,由於機緣巧合更源於自己的實力和努力,成為陳建鋒所說的“開發發展了智力能力”的人,其實中國如王志林這般被埋沒的人才又何止他一個呢?
此時,空場上跑圈的人員僅僅剩下那一組加罰的學徒,那個中途暈倒的學徒已經醒來,蹣跚的向前挪動身體,虛汗淋漓,臉色蒼白,他的同伴以相同的速率陪在他身邊,完成跑圈的學徒自發的集中在一邊,這時隨著一個人開始,隨即全部都開始鼓掌吶喊“堅持,堅持,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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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燭塵又一次來到發電廠的工地,如以往一樣,在發電廠大門豎起那塊美孚魯北電業公司十里電廠的牌子後,每當到了大門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吃飯時發現飯碗裡有半隻蒼蠅那種感覺。
不僅僅是這裡,鋼鐵廠的工地上豎起的是國民魯北鋼鐵公司,人造纖維廠豎起的是梅隆化魯北纖公司,化工廠則是梅隆魯北化工,就連原來的純鹼廠也是梅隆美孚魯北鹼業,機械廠,造船廠等等所有的稍微上規模的工廠全部換成了這樣的牌子。
作為魯北軍政委員,他是魯北工業發展委員會的常設主任,說起來魯北的政務部門中並沒有工業廳實業廳這樣的部門,當然也就沒有所謂的主管部門,商務廳僅僅負責執照的核準頒發,科技發展局則是側重於科研科技,這兩個部門暫時都由陳調甫主持,就是這個工業發展委員會按照陳建鋒的定義也是一個智囊部門,而不是權力部門,而現在存在的這些企業全部是私產,當然最大的股東是陳建鋒夫婦和陸明,李燭塵等人也都分得一部分股權,只是和魯北政府一些土地資金等方面的糾結還沒有完全理順清楚,最終到底是魯北欠陳建鋒的,還是陳建鋒欠魯北的一塊算總賬。
核心高層人員的李燭塵當然知道這些牌子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但是既便如此他總是感覺不舒服,想想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而且是自己主政的地方,但是不管處於何種原因,竟然採用這種方式,不能不說這是一種屈辱,難以名狀的屈辱。
迎接他的還是斯科特,他現在已經成為這個電廠的常務副廠長兼總工程師,兩臺機組已經投產,但建設任務反而更加繁重,四臺2.5萬千瓦美造次高壓汽輪機組已經進入裝置安裝階段,還有四臺已經裝船,而原來採用河水冷卻的應急方式也被聳立的四座大型冷水塔替代,臨近電廠的鋼鐵化工都是耗能大戶,工業產能的每一次提升都是對電力供應的一次大考。
“李先生,分散佈置電廠可以降低輸變電設施的投資,當然弊端是不能錯峰調峰,影響發電機組的執行效能,畢竟依靠調節發電機組的發電能力進行錯峰調峰的能力有限,併網聯網而成的統一大電網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電能儲存器,即便不刻意的進行調峰措施,電網本身就有很大的冗餘度,但是併網聯網對於輸變電這一塊的投資要求巨大。”僅僅是羊角溝一個電廠一個電網就能滿足需求,現在是壽光宜都臨朐龍口這些地方是自行建立大型的電廠還是建立一個大電網集中供電,或是組建一個區域性的聯網電網。
“斯科特先生,供電系統的安全性指標,投資額度,運營成本等經濟性指標以及單位耗能和輸電過程的損耗等等指標都要綜合考慮,陳先生講過,大有大的優勢,小有小的特點,關鍵是一個平衡點,儘可能最佳的平衡點,這方面您是專家,陳先生有個要求,現價段儘量在保證安全穩定的供電前提下儘可能的壓縮投資額度,但是要考慮下一階段的區域聯網的大電網,至於能耗等指標暫時不予多做考慮。”
“李先生,那麼這個就簡單了,臨朐益都兩地距離不遠可以組建為一個小電網,壽光龍口自建一個電廠,這些地區裝機在兩萬至五萬千瓦即可滿足第一階段需求,這些裝置要採用大型汽輪機都需要進口,但是五千瓦以下的電廠可以採用往復式蒸汽發電機組,這些裝置機械廠已經能夠自產,而且從拆船廠那裡甄選的船用蒸汽機大多可以修復作為發電機動力來源。這些小型機組可以作為各專區縣的小型電站以及學校的發電機組,李先生,我們已經自制成功了這樣的機組。”電廠不僅僅作為發電企業,同時也是發電裝置的製造企業。
“斯科特先生,希望您和您的同事的努力能早一天使魯北的廣大民眾步入文明的電氣化時代。”作為見證並親歷魯北工業發展的李燭塵深知電力對於工業的重要性,從某種方面講,電代表的不僅僅是光明,而且是文明,工業文明。
“謝謝,謝謝陳將軍和李先生的信任,我和我的德國同事會努力的,魯北就是我們的家。”斯科特這樣講確實發自內心,作為魯北僱傭的外國人,他們的薪水並不比中國其他地區的受聘的外國人高,反而有些低,但是在魯北,他們卻受到重視和信任,這個重視不是那種針對洋人慣有的高高捧起禮遇有加的重視,而是對他們才能的重視,事業的重視,他們可以做事情,做事業,這正是斯科特等德國人在魯北有歸屬感的最根本的原因。
說實話,斯科特這些人在國內大多是不得志的,甚至處於失業的窘迫狀態,現在的德國,鉅額的戰爭賠款已經榨光了德國最後一個金馬克,馬克每天都在貶值,工人們每週領取薪水做得頭一件事情就是採購,把所有的薪水花出去變為物品,否則一週後這些薪水僅能購買現在一半的物品。
斯科特等德國人有的選擇供給制,但是每月都有十美元以上的的補貼寄回國內,有的選擇薪金制,每月的薪金從十五美元到三十美元不等,扣除消費,也可以剩餘不少,可能與美國工程師動輒四五百銀元的月薪相比,他們的收入很低,可是在德國,一個美元可以兌換四個金馬克,而三四個金馬克就可以維繫一家三口一月的開銷。
與美國工程師相比,德國人一點也不遜色甚至還更加出色,尤其在電氣化工鋼鐵機械這些門類,優勢更為突出,施密德最大的功勞不是繪製了整個魯北最初的工業規劃,而是從德國招募了斯科特等技術人員,而如同細菌繁殖一樣,斯科特等人又繼續招募來更多的德國人,現在魯北已經有將近四千德國人服務於各個行業,隨著“菌種”的增多,德國經濟的進一步惡化,更多的德國人正在湧入。
美國的資金,美國的裝置,德國的技術,德國的工程師技師等科技人員構建起了魯北最初的工業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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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摸著還略微發熱近似完美的圓柱體,陸明難以壓抑自己的震驚,但是都經過儀器檢測後,這個圓柱體的精度竟然接近零度,可能檢測儀器不足以完成這個精度的測量,檢驗員給出了接近零度的接過,實際可能還就是零度。
“天哪”陸明震驚的無法形容,這是在那臺由大沽造船廠榮祿主持採購的老舊機床上加工出來,當然這臺機床經過了老佛倫斯的改裝,實際是僅僅利用了床身新制的機床,從齒輪箱電機刀具導軌都是新的,那機床上的導軌還是老佛倫斯用他那有些顫抖的老邁的雙手鏟出來的,而完成這個圓柱體切削的是同樣老邁的勞倫斯。
“年紀大了,手有些顫抖,上去十年,完成這個工件的最後打磨只需要十幾分鍾,現在卻需要一個多小時。”勞倫斯不顧一旁震驚的陸明,有些遺憾的擺頭髮表他對於老邁的感嘆。
“勞倫斯,你還以為你是十幾年前作為克虜伯的技師為公海艦隊加工那些305MM大炮的身管之時,現在你是個老朽的老頭了。”
施密德不知道採用什麼方式從德國弄回這樣一堆老頭,德維爾六十三,勞倫斯五十九,佛倫斯六十六,類似這樣的德國工程師技師技工出身的退休老頭在魯北就有近二百人,也許在那個時空中,這些老頭在德國最困難的時期,靠每週可憐的幾個馬克的退休金或者救濟金艱難度日,渾渾噩噩,苟延殘喘度過風燭殘年,或是直接死於困苦。
但現在卻成為魯北最可寶貴的財富,特別是以勞倫斯為代表的十幾名自克虜伯軍火巨頭退休或者是辭退的老技師,使得魯北的軍工生產一下子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不借用任何圖紙資料,上至305MM的巨炮,下至88MM高炮身管資料,助推結構,方向機等火炮的各種加工工藝和流程以及相關的引數資料,給了他們機床,給了他們材料立即就能加工出質量絕頂的成品。所有的知識全部都在腦子裡,這也是兩次大戰後的德國得以復興和二戰後的日本得以崛起的根本原因,炸彈除非毀滅人的本體即生命,否則無法毀滅人的記憶。
圓柱體零度精度是什麼概念?完美,完美的曲面,完美的平面,這不是數控機床,而是全手工操作。機器最早是人造出來的,機器造機器,可最精密的機器開得靠人手,熟練工人應該是熟練技術工人的經驗和手工在各種精密原件加工上的決定性作用就在於此。
有了這些老師和技術骨幹,魯北的裝備製造業開始起步,相對於裝備製造業,軍工工業簡直就是小兒科,以一戰時期德國的88MM高炮和陳建鋒二舅哥的藏品種不多的幾個火炮模型為藍本,魯北開始了85/105MM加農炮,105MM榴彈炮,85/105MM線膛迫擊炮的試產。
衝鋒槍進一步改進,將彈夾改為下方供彈,口徑也改為7.62,同時仿製五四手槍和麥德森輕機槍的也在進行,子彈生產線更是先一步投產,7.62,7.7,7.92步機槍彈,7.62,7.63手槍彈的首月產總量迅速達到二十萬發,而且迅速的增長。
陳建鋒天津之行有個意外之喜,就是把大沽造船廠的造船部分的裝置和技術人員以及工人全部弄到魯北,說起來大沽造船廠名為造船廠,這幾年卻沒有新造一艘輪船兵艦,主要業務卻是造槍炮彈藥,造船廠僅僅靠維修艱難度日,經過交涉轉交給魯北補償一部分南征軍費和欠餉。
魯北的原來土老冒出身為主的造船技師現在有了這些大沽土鱉的加入,還有德國洋龜的幫忙,一時間實力大增,原來戰戰兢兢製造些機帆船小拖船和駁船,現在可以嘗試建造大噸位輪船了,而最早的一筆大買賣卻是改裝購自俄國的淺水炮艦。
上科夫斯基終於按時得到了他之前與魯北交易的“尾款”,當然用黃金美元計算的話是大大貶值,但畢竟是錢,遠東的局勢已經惡化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那些沙俄最後的權貴攫取最後的財富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甚至包括駐遠東的日軍高層同樣如此,上科夫斯基知道魯北是個有錢的大戶,收取尾款的時候不忘推銷,最終魯北以一百萬美元的價格購得兩艘淺水炮艦在內的大批軍火,只是這次魯北已經很挑食了,其他軍火全部要求是火炮和機槍。
當兩艘“風暴”級淺水炮艦經歷千辛萬苦到達羊角溝時,陳建鋒知道又賺了,排水量956噸,四臺鍋爐,馬力1000,最大航速11.5節,吃水1.41米,寬12.8米,長70.9米的龐然大物,不僅甲板,炮塔,炮座,司令塔都裝著厚厚的裝甲,而且光是120MM以雙聯裝佈置的艦炮就有8門,此外還有75MM20MM高射炮個兩門,機槍九挺,此外還有上科夫斯基弄來湊數的各式火炮16門,輕重機槍42挺。
“我們有重炮團了。”這是陸明看到這兩艘船上的大口徑火炮的第一個念頭。
“我們有岸防炮兵了。”這是張正紅的第一個念頭。
“我們有內河艦隊了”這是張雲峰的念頭…
淺水炮艦立即進行了改裝,原有的八門大炮和兩門大口徑高射炮連同炮座炮塔全部拆掉,武備除了保留原來的兩門小口徑高射炮和四挺機槍之外,換裝了六門魯北剛試產成功的85MM25倍徑榴彈炮,此炮最大射程達到12公里,最大的特點是俯仰角在負5度和正70度之間,甚至接近於高射炮的仰角,炮塔也重新做了改裝,六個原炮位一處安裝一門。
除了火炮和炮塔做了改裝,動力系統進行了維護以及船體進行了整修作業,其他方面並沒有做打得改裝,將原來的加農炮範疇的艦炮改為榴彈炮的目的就在於,淺水炮艦的作戰任務是對岸而不是對艦。
兩艘命名為宜昌萬縣的淺水炮艦完成改裝後不久就於九月三日護衛第二支補給船隊搭載著八十九旅的步兵團和炮兵團輜重工兵團其他人員裝備以及大量的補給物資啟航開赴宜昌,此次他們攜帶了最新型的85MM線膛迫擊炮和“特種炮彈”。
而就這批拆下來的重炮如何處置分配,陸明和張正紅爭論了許久,最後是見面分一半,羊角溝河門處建立兩個永久的炮臺,裝備四門火炮,其餘十二門編為兩個炮兵營,四門高炮編為一個高炮連,配屬一個12門85MM榴彈炮的炮兵營組成教導師重炮團。當然現在的所有舊艦炮還要加裝行走裝置和必要的改裝,而榴彈炮還在工廠沒有面世,那十二門火炮已經把魯北蒐羅的特種鋼耗盡了。
那些線膛迫擊炮的身管卻是加工榴彈炮身管時出現的殘次品,擇優選用的一段,不然,魯北也不會費如此大的物力人力專門生產線膛迫擊炮,不過線膛迫擊炮有個優勢,發射的是不帶尾翼的炮彈,輕傷害化學武器“催淚瓦斯彈”是其攜帶的最主要彈藥。
魯北的軍工從最基本的化工鋼鐵到高階的火炮艦船以及機槍衝鋒槍自動手槍等速射武器都取得長遠的進步,反而是最有條件生產的步槍卻因為事關槍型的爭論沒有開工,廠房早已建成,但只是安裝了部分裝置,主要是生產槍管,包括衝鋒槍機槍等同一口徑武器的槍管已經批次投產,但步槍的其他部件卻一直沒有開工。
魯北工業現在的焦點還是集中於鋼鐵,受限於採選礦裝置的採購安裝導致的延期,加之高爐的新建也需要時日,所以魯北的大規模工業化生鐵生產一直沒有開始,沒有生鐵就不能鍊鋼,但是由於拆船以及可以從美國等國進口鋼錠,所以並不影響軋鋼鑄造等工廠的興建,被魯北寄予厚望的軋鋼廠的裝置已經進入最後的安裝除錯階段,而主要進行無縫鋼管生產的第二軋鋼廠也完成了廠房等基礎建設專案,裝置已經完成採購,正要起運。
但制約魯北軋鋼鋼廠順利投產的技術人員嚴重匱乏的局面卻一直未能解決,而軋鋼即便是在先進的鋼鐵大國都是高技術產業,其對熟練技師的要求格外的高,成品率的高低幾乎完全取決與工人的控制操作。
魯北採用的是萬能型材軋鋼機和半連續式帶鋼軋機,其中萬能型材軋鋼機生產能力是年產五萬噸,屬於中型軋機(不要用年產百萬噸級的現代中型軋機來定義),具備開坯能力,產品包括工,槽,角鋼等型材和鋼軌,帶鋼軋機年產能是1.5萬噸,成品鋼卷厚度在2——10毫米,可用作船板以及其他薄板。
隨著試車的日期愈發的臨近,魯北真正的鋼鐵工業也即將誕生,但是到底出現如同漢冶萍那樣的鉅虧,還是如同日本的鋼企成為國家的脊樑呢?眾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試目以待…..
*******感謝大河之子書友的再次鼓勵,期望各為書友給予鼓勵和支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