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能吃得下那麼多,有時鬱凌寒甚至還會將逼他用下的飯食盡數嘔出,所以只得每餐都逼著他用,至於多少,也只依著鬱凌寒自己的意來。
只是鬱凌寂雖然明白了這個關節,有時還是想要將鬱凌寒難上一難,多的他也不敢,早膳不給鬱凌寒用他還是做得出,自然也是希望在他中午餓時能夠多用一些。如果是在祠堂之中又有多重摺磨,讓鬱凌寒開口的機會算來應該會大些,因此不將早膳與他乃是常事。
鬱凌寒一人在祠堂之中,先前還好,可是他早起之後就被她們拉到此處來跪著,根本粒米未盡,這下就有些力道不足。
雖說鬱凌寒日常進食不多,可畢竟也是需要食得五穀才能得以維生之人,尤其是在冰冷祠堂之中,身上熱度就流失得更快,他想彎下腰蜷縮一下,背後那高高吊著的繩就立即提醒了鬱凌寒自己的存在,迫得他根本彎不下身去。
再歇一會兒,莫說是腿,就是連腰背也麻了起來,身上彷彿沒了知覺,偏又難受得慌,若是將全身重量交予身後的繩子,則又是勒得更緊,於是隻得這般不上不下硬撐著。
實在吊得難受了,就直起來減些背後重量,腰上無力之時,又鬆些下來,可惜這等轉圜空間也太過狹小,隔不多時,鬱凌寒已經魂神沈沈,就連腹中飢餓之感也將他灼得痛苦不堪,幾欲求死。
不知盼了幾多時辰,終是到了午膳時刻。雖然說鬱凌寒氣力早竭,不過這聲音卻令得他精神一振,腹中又切合時機地響了幾響。
早日門外有了婢子的聲音即刻便能裹肚,可今日那些婢子似乎又與平常不同,鬱凌寒明明聽到聲音,心裡也有企盼,但多時未有門動,心裡也是有幾分失望。
仔細想來,如此當是哥哥迫他出聲的暗示。鬱凌寒早已知曉自己的失聲是無法再有恢復的時機,而這些也是哥哥給他的懲罰,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只能逆來順受,於是在心裡又暗責自己數句,將那心中的想願盡數捺下。
這時他心中沒了希望,便不再企盼,腹中又餓得難受,幾乎隔不不多會兒便又是陷入半昏迷之中。
其實今日婢子也正如他想,她們確實是依著鬱凌寂的指示,想再將鬱凌寒逼上一逼。於是早間醒來時先是“忘”了與他早螣,到了午膳的時辰又早早地地做出些動靜來,就是要鬱凌寒喚她們進去。
不過顯而易見的,婢子們多的也不敢讓鬱凌寒受,到了時辰還是要給他上飯。
婢子進來後瞧他這樣,開口喚了他幾聲,呼幾次不應便下手去搖。鬱凌寒身本就經不得重,加之身上正綁著難受,這下一來便是雪上加霜,然則卻是不醒不得了,他雙眼一睜,見是那些婢子,又是將頭低低垂下。
到了此刻婢子還是要開口對他冷言幾句:“少主,你怎的這般就睡了?在這祠堂之中是讓你受罰思過來著,你不好好想想你犯下的錯事,在這兒偷睡,若是傳揚出去,還說我們閣主不懂兄長言傳身教之道呢!”
第三章
任何人在鬱凌寒身邊提起兄長鬱凌寂,都能讓他即使是在三伏天中也能感受得到三九之寒,鬱凌寒平時就連兄長的婢子都是不敢正眼直視的,更何況此時此刻這婢子還是受了兄長的命令,親自督他在祠堂之中受罰,哪裡還敢說半個不是。只是無奈他是個啞的,身上又被綁得嚴嚴實實,就是想告饒,也說之不出,於是心裡又更添哀苦幾分。
婢子當然也知道他有口難言,但是她就是喜歡這般說話,身為下人,何處何時不是要看主子臉色過活,稍有不對非打即罵,她就是心裡不服也要唯唯諾諾地連聲稱是。然則在鬱凌寒面前,她只要隨便有幾句話說說,就能令少主變了顏色,如此頗長她身為奴婢的志氣。而這時她又從了一次心願,善心大發,不再多說渾話難為於鬱凌寒。
另外當務之急還是要喂他以食才是上道。就算鬱凌寒已經是生得纖弱不堪,也不能任由著他再消減下去。
鬱凌寒在祠堂之中的進食又與平常不同。為人父母者,只要子女能夠坐得穩當之後,都要給他小碗小勺,再是大些還要教習用筷。至於用膳時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席不正不食等等在如他疏影閣一般的名門望族之中,這些大情小節俱是不在話下。
然而在這祠堂之中,鬱凌寒想用碗筷用飯,那是奢想。
只見婢子從旁邊拿過一木架來,那木架構造極是簡易,旁邊兩豎,中間橫遞了細細一根細棍,其上又縛了一個長長圓粗、並且有如垂瓜的的袋子,這袋子不以尋常物制,外頭做得幾層褶皺,而下端又收得緊緊,只留得一孔見隙。
婢子將預備給鬱凌寒做飯食的流質稀物灌進之後,才箍得點滴不落。而那袋下端在裡面盛了食物之後就會脹大成圓圓脹鼓的一個,這時便能瞧見下處那裡現出一個小小的洞孔來,將滴未滴的有些粘湯就會慢慢聚著要從小孔滲出。不過這袋製作之時,選材極為特殊,軟硬有質,緊箍有力,裡面東西還非得要外力擠壓才能下滑。
分明從外狀來看,這個在祠堂之中,在鬱凌寒母親及姐姐的靈位面前,置放在鬱凌寒眼前的,分明就是高高懸掛在木杆上的男物無疑。常人見了這景只怕覺得驚世駭俗,不過鬱凌寒歷來在祠堂之內進食都需如此,多年下來也是習得如常。
只是初時他年紀尚小,哥哥要他做什麼他就只得做什麼,根本不做他想。現在年十四又餘上幾十天,想到平日裡婢子雖對他是冷言冷語,可飲食上仍是恭敬有度,唯有在這祠堂之中,卻連碗筷都是俱不能用,只能受得貓狗一般的對待,他雖生欺辱之感,卻是無可奈何。
再不多時,婢子將那長袋裝得脹鼓,下端孔處也已經在不停地滲著粘汁,她這才將架子推到了鬱凌寒面前。結果她發現今日將他綁得太小,鬱凌寒即使是將脊樑完全挺起再揚起頭來也是夠之不到。
於是這婢子咒了一聲,又將袋子往下挪了挪,估摸著鬱凌寒直起身子能夠得到了,才冷言對鬱凌寒道:“少主,早膳沒用吧,這些是你午膳,你好好好受用吧。”
鬱凌寒不會說話,平時只以簡單點頭搖頭與旁人做交流。他聽到婢子的話,雙眼向上一瞄,見那量比平日的多些,輕輕搖頭。
婢子明知他的意思卻也不會依著他做什麼改變:“少主,閣主不在,我等得要好心給你好好伺候著。要是你不聽安排,把自己凍著餓著了,閣主回來還要尋我們的不是。到了那時誰來承擔?”
鬱凌寒其實沒有聽到婢子說他的哥哥不在閣中,只是因為她提他的哥哥,不論其內容如何,心裡就會害怕起來,根本不會去深究其意。
他歷來靠眼與人交流,眼中是斷然藏不住事的,婢子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