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室為之一亮。宇文熠立刻呆了,人群中發出一陣驚歎,有老臣閉上眼睛低低唸叨:“妖孽,禍國啊!”
蘇凌二更天便被內侍喚起,修容、著裝,木偶般被扶著上殿,跪拜、聽封、謝恩,腦子裡一直一片空白。宇文熠來到面前,周圍發出歡呼聲,蘇凌覺得自己還是該顯示點喜悅的神色出來。
“混賬,混賬。”是誰在悄悄咒罵著飲泣?蘇凌木然轉過臉,果然看見了肖知漸時隱時現的淚眼。蘇凌笑了,殿下,不要哭,弱者是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的。
賓客們輪番敬酒,說著恭維的話,不知誰醉醺醺地走來,祝皇帝陛下早生貴子百子千孫。宇文熠聽得哈哈大笑,他放任自己醉了。
射月宮紅幔翻卷,數十支盤著金龍的紅燭已經燃去寸許,燭臺上流淌著殷紅的燭淚。蘇凌躺在一堆錦被中,瀑布般的黑髮散落了滿枕,金色抹額上的藍寶石折射著燭光,星星點點。宇文熠知道,這已是他身上唯一的遮蓋。
“你知道到這裡為什麼叫射月宮嗎?”宇文熠醉眼朦朧地伏在那堆紅錦,凝視著那雙煙霧般的眸子,伸手在他的嘴唇上輕揉:“因為你便是一輪需要挽乾坤之弓,搭九曜之箭才能射落的明月。月出經天,無拘無束,而今終於落到朕的懷中了。”
火熱的手在赤裸的肌膚間遊走,滑到股間時,意料之中的摸到兩縷絲絛。蘇凌忽然抖了起來,填滿身體的玉件隨著絲絛被拉扯了出來,被挑弄得柔軟異常的身體已經做好了一切接納宇文熠的準備。
宇文熠並不急切,而是滑下身子,含住了那蟄伏的前端,但這灼熱的包裹顯然沒能安撫蘇凌,他的抖動更加劇烈,全身冰涼。
“你終於完全屬於我了。”宇文熠不再勉強,喟嘆著起身,用手指在那眉眼間愛憐地描畫。“這一套是規矩,你若是不喜歡朕叫他們以後就免了,還是朕親自來準備才有意思。不過,現在不比過去,宮裡規矩多,你還是要努力適應才行。”
蘇凌睜開眼,正對上宇文熠痴迷的臉:“凌的眼睛真漂亮,我最愛的便是你這雙眼,它比天下所有的寶石都更加動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宇文熠伏在了蘇凌身上。滾燙是溫度貼上冰冷的肌膚,一陣令人舒適的清涼。
隨著宇文熠的百般挑逗,身下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體溫也隨之升高。眼看蘇凌的情緒已經差不多了,宇文熠分開他的雙腿,扶住自己巨大的噴張,挺身頂入。蘇凌驟然被再次填滿,不由自主地抬起腰,雙腿環住宇文熠結實的腰。宇文熠唯恐傷了他,初時強行壓抑著自己,只是淺淺律動。但他極愛蘇凌,一心只想將他的一切都據為己有,如今心願得償,哪裡能控制得住,不一會便雙手托起那充滿彈性的雙臀抵在自己胯間,瘋狂地衝撞起來。
蘇凌雙手摟著宇文熠的脖子,被撞得如同風浪中飄搖的小船。痛苦和快感交纏著傳來,他自暴自棄地地大聲呻吟。
紅燭搖曳,燕子呢喃,宮柳輕拂小窗。
這一夜狂野放縱,兩人換著各種姿勢瘋狂交纏,直至筋疲力盡。
天色未明,宇文熠便起了床,他不能因為納個男妃耽誤了上早朝。蘇凌還在沉睡,昨夜把他累著了。
皇帝起身,侍寢的嬪妃本該伺候更衣,看來他還是弄不明白宮中的規矩。宇文熠放輕了手腳,免得打擾了他。
今日早朝,皇帝從未有過地心不在焉。
蘇凌昨夜的萬般風情在眼前晃來晃去,那溼漉漉的長髮貼在胸前,有種說不出的情色意味;那撩人的呻吟到後變得有些沙啞,卻更加銷魂。
不知道他現在醒了沒有,賜下的乳酪合不合他的口味?宇文熠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意。大臣們的嘴一張一合,完全不知道說的什麼。
“請陛下御覽。”羅春將一本奏摺呈到皇帝面前。
宇文熠一驚:“這是什麼?”
大臣們面面相覷。
站立在丹墀下的刑部尚書李思北狼狽地稽首:“這就是臣剛才奏報的,關於閎都城中出現很多可疑人物的摺子,還請陛下聖裁。”
宇文熠飛快地看完那奏摺,其中很多內容並不適合在朝廷上討論:“還聖什麼裁,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嗎?接著查。”
一百一十七
宇文熠每隔兩三天來一次射月宮,蘇凌平日無事,最喜歡的便是到御花園中閒逛,偶爾還會叫人抬張軟榻到樹蔭下小憩。
元皇后知道此事,覺得有失體統,派人前去訓斥,並不許他再到御花園睡覺。
宇文熠來時,蘇凌刻意準備了幾款小菜,舔菜斟酒格外殷勤。宇文熠發覺異樣,連連追問,蘇凌才支支吾吾地求他御花園西北角兩間破敗的宮室給自己使用。
西北角是長壽宮的所在地,宇文熠每月都要去請安,倒也熟悉。但那邊太遠,坐上馬車也要走上半個時辰,聽說蘇凌想過去,自然不願意。
“蘇凌過去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遠離俗世,種豆南山下。如今住在萬重深宮裡,這願望是永遠不能實現了。”蘇凌說著環視四周神色黯然:“這裡就像是鳥籠,蘇凌就是陛下的籠中鳥,永遠也飛不出去。”
宇文熠想想,自覺有些理虧,悻悻道:“你跑那麼遠幹什麼,朕找你都不方便。”
“我只想偶爾去那邊養點花草,夏天可以出門乘涼,冬天可以曬曬太陽,免得在這邊門也不敢出。陛下放心,絕對不會誤了服侍陛下。”
蘇凌被斥責的事情,宇文熠是知道的。元皇后雖然小題大做,但要認真追究起規矩來,也不能說她有哪裡做得不對。但蘇凌本是將軍,入宮伴聖已經算是委屈了,若是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也實在說不過去。
宇文熠猶豫半天終於還是答應了。
蘇凌第二天便帶了幾個內侍過去把那處宮室收拾了出來,跟著搬了過去。
長壽宮就在附近,幾乎每隔上一兩天,那高牆內就會傳出野獸般的狂嚎,跟著蘇凌過來的胡貴開初十分害怕,沒要多久也就適應了。
宇文熠給每月都要到長壽宮給宇文縱橫請安,藉著這機會到蘇凌的住處看過一次,見滿園種滿了剛剛冒出新葉的蔬菜,臉上表現出明顯的不快,從此再不過來。
蘇凌也非常識趣,總是在宇文熠臨幸過射月宮,近期不會再來時過來時,才會來住上兩三日便回去。
儘管這樣,宇文熠還是感到很不方便。
芷竹君在宮裡種菜,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做法引得宮中竊笑不已。元皇后心中不忿,礙於這是宇文熠親自恩准了的,不好干涉。
蘇凌開初還算老實,把菜種在自家院內,沒過多久便將附近的花圃也開成了菜地。
管理花園的總管太監知道他受寵,並不敢得罪,只是苦著臉求蘇凌莫要為難他這個奴才,莫要弄壞了御花園,讓他無法交代。
蘇凌客客氣氣地請他坐下看茶,對他說的話卻不以為意:“我在這裡種菜是陛下恩准了的,你擔心什麼,若有人問起,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