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辰每當想起那個會館門口擺放的根雕,就讓他心中舒暢,那才是世間不可多得的自然藝術。
廖星辰將他看到的那個根雕告訴了王蘭花,王蘭花卻道:“咱們村裡只有石匠,沒有人懂根雕,這件事恐怕不好做。”
王蘭花說的是實情,根雕藝術,豈是那些石匠能比擬的。但不知為何,廖星辰老感覺石雕和根雕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石礦公司現在才開始起步,只能將精力放在石礦公司上,根雕藝術再好,現在也是無暇顧及。廖星辰只好將進軍根雕的想法暫時擱淺起來。
這天早上,廖星辰看到七八個工人又從深坑裡往上抬運大石,他很不放心,就跳下坑去幫忙。
楊鐵蛋這人雖然很渾,但卻是個奉行‘士為知己者死’的漢子,廖星辰和王蘭花重用他,提拔他擔任安全保衛科的科長,他將全部身心都撲在了工地上,唯恐出現什麼事故。
每次從深坑裡往上抬運大石,楊鐵蛋都會緊盯著,因為他已經下令,只要從深坑裡往上抬運石頭,他必須在場進行監督。否則,誰也不準從深坑裡抬運石頭。
這一次也不例外,楊鐵蛋又瞪大雙眼站在坑邊緊盯著那些工人們,廖星辰跳下坑去,楊鐵蛋也沒發現。
廖星辰和工人們一起用力往上抬大石頭,但大石頭上千斤重,廖星辰腳下一滑,膝蓋頓時一陣疼痛,他不由得啊了一聲。
楊鐵蛋大吼一聲:“注意安全。”隨即也跳了下來,緊貼著廖星辰,將雙手緊緊地頂在了石頭上,扭頭衝廖星辰吼道:“你會不會抬?不會抬就滾。”
廖星辰一扭頭,楊鐵蛋頓時一愣,忙道:“廖董,怎麼是你?”
廖星辰笑了笑,道:“來,咱們一起往上抬。”
當將這塊巨石抬上來後,廖星辰感到陣陣後怕,總感覺這樣操作,早晚還得出事。
楊鐵蛋卻衝他發起火來:“廖董,你怎麼也下來抬石頭啊?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可擔當不起。”
廖星辰抱歉地笑了笑,道:“鐵蛋,我今後會注意的。”
“你甭注意不注意的,今後不准你再下坑去抬石頭了。不然,我立即開除你。”楊鐵蛋真急眼了,竟然要開除廖星辰。
廖星辰無奈地笑了笑,道:“好,那我今後不再下坑了。”自己是董事長,得堅決支援楊鐵蛋的工作。
就在這時,廖星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是百葉夢打過來的,急忙接聽。
“星辰,你在哪裡?”
“我在石礦公司的工地上呢。”
“石礦公司咋樣?”
“還行,已經步入了正規。”
“呵呵,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啊,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擔心是沒用的,得有措施。”
“嗯,我正在想辦法制定安全生產措施。”
“安全生產措施是必須要制定的,但也不是萬全之策。”
廖星辰一愣,忙問:“萬全之策?”
“對,有了萬全之策,才能高枕無憂。”
“葉夢,什麼才是萬全之策?”
“給工人們買保險,凡是石礦公司的人,都要有保險。這樣,即使出了什麼事故,就由保險公司承擔,你就不會再走你爹的老路了。”
聽到這裡,廖星辰渾身一鬆,緊揪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忙道:“對,葉夢,你要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個辦法,你真的是我的大恩人!”說到這裡,廖星辰感激的差點掉下淚來。
是啊,廖星辰雖然將安全事故的壓力拋給了楊鐵蛋,但真要出了事,他這個董事長是脫不了干係的。賺錢多少先放一邊,他最擔心的就是出事。一旦出了事,賺的錢再多,也不夠賠的。
百葉夢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又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你有合適的保險公司嗎?”手機中傳來百葉夢溫柔的聲音。
“沒有,我得去聯絡。”
“你不用聯絡了,我幫你聯絡一家吧。”
“葉夢,又要讓你操心了。”
“你和我就別這麼客氣了,我雖然不在工地上,但我也是放心不下你,給工人們買了保險,咱們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嗯,葉夢,就這麼辦。”
……
扣斷電話後,廖星辰立即找到了王蘭花,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她。王蘭花聽了之後,也是歡欣鼓舞,實際上,她也是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出事,買了保險,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兩人又犯難了,給那麼多工人買保險,將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公司現在沒錢,這可咋辦?
沒錢再愁也沒用,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
王蘭花立即下令,讓工匠們集中精力生產那種長條石材,希望儘可能的變現。
楊疙瘩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氣急敗壞的地步,可還有人比他更加氣急敗壞,這個人就是胡自富。
他現在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個王蘭花是和廖星辰早就串通好了來對付自己,不但從自己這裡白白拿去了十一萬,還將豐富的石礦資源給掠奪了去。
胡自富是個庸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不起眼的石窩,現在竟然變成了金疙瘩。
他已經暗中多次到石礦公司的工地上觀察過,越看越是氣急敗壞,現在他腸子都悔青了,但沒辦法,因為他已經和廖星辰簽了轉讓協議。
可就這麼認輸,他胡自富又不甘心。思慮再三,他走進了楊疙瘩的家門。
胡自富非常清楚廖星辰和王蘭花與村長楊疙瘩的矛盾,他要利用這種矛盾,想方設法將石礦公司從廖星辰和王蘭花手中奪過來。
楊疙瘩多次找他小舅子幫忙,要給廖星辰和王蘭花出難題,但每次都被他小舅子給罵回來。沒小舅子的支援,他楊疙瘩就是一坨屎,啥法也沒有。
胡自富突然登門拜訪,讓楊疙瘩又看到了一線希望,兩人躲在家裡,喝著小酒,開始密謀起來。
兩人密謀了大半天,將各種細節都進行反覆的推敲,直到深夜,胡自富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