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一心想著蘇日安,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要下去自然要把那雄黃酒要過來。
想著,薛文瀚直接扭頭,找到抬梯子的那四個人裡面拿雄黃酒的那個,問他要了雄黃酒。
後又要了繩子。
將他們拿上來的繩子和原本人們去地裡時帶的幾根繩子綁在一起,後將一頭拿在自己的手裡,一頭遞給距離他比較近的一個年輕人,喊了一聲:“年輕力壯的都過來。”
等人過來後,薛文瀚從裡面挑了些看起來很有力氣的,告訴他們:“一會兒我下去後會把蘇五牛綁在繩子上,到時候我喊拉你們就把繩子往上拉,聽到了嗎?”
“聽到了。”幾個人紛紛點頭。
薛文瀚“嗯”了一聲,後拿著酒和繩子下了懸崖。
懸崖是立的,但上面有很多凸凸凹凹的地方,比現代的攀巖難道可小多了。
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但在下到七八米的時候就有些看不清了。薛文瀚還因此不小心抓到了一條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將手中開著蓋的酒葫蘆口朝向了蛇的方向,雄黃的味道驅散了蛇,怕是他就要被蛇咬上一口了。
不過幸好……
隨著下去的深度越來越深,光線也越來越暗,崖壁上還長了溼溼滑滑的苔蘚,一個不小心就打了滑,好幾次差點摔下去,手上也粘上了苔蘚,黏黏滑滑的,超級噁心。
蛇的數量也比在上面多了很多。
如果不是身上帶著雄黃酒,薛文瀚真的覺得他要被蛇給吃了。
心中暗暗罵自己傻.逼,幹嘛答應這麼傻.逼的事情呢。
這麼多蛇,那蘇五牛就算沒摔死也早就被蛇毒死了。
但是已經下來了這麼深了,聽石子落下去的聲音,距離崖底已經很近了,再上去又有些不甘心。
咬了咬牙,薛文瀚繼續往下爬。
到崖底後,因為太暗,薛文瀚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蘇五牛。
不是看到的,是他摸著走的時候差點被蘇五牛絆倒。
然後就找到了。
找到蘇五牛後,薛文瀚並沒有立刻去碰他,而是將手中的雄黃酒往蘇五牛的身上澆了些,隨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過了約莫有兩分鐘,聽不到聲響了,薛文瀚才試探性的伸手去摸蘇五牛。
摸到蘇五牛後,薛文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蘇五牛的鼻息。
手摸到蘇五牛的臉上,薛文瀚卻驚呆了。
19.第十九章
蘇五牛雖然還活著,但那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
腫的,如果不是鼻息,薛文瀚甚至都不敢確定那是臉,不僅腫,臉上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溼溼滑滑,黏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氣味。
薛文瀚想過下面會很噁心,但沒想過會這麼噁心。
就算前世出任務蹲在下水道時都沒這麼噁心過,噁心的薛文瀚連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屏住呼吸,連忙將不成樣子了的蘇五牛翻過來,綁到了繩子上,綁的過程中,蘇五牛的身上窸窸窣窣不斷有小東西掉落下來,有些小東西甚至想要透過薛文瀚的手爬到薛文瀚的身上。
薛文瀚連忙甩開。
卻發現腳腕上酥酥麻麻的,明顯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腳往上爬。
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薛文瀚覺得他快要瘋了。
他要是瘋了,一定是被這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給逼瘋的。
又覺得五兩銀子虧了,應該要五十兩。
或者乾脆不救了,再想其他的辦法立威。
可他想的再多,下來的已經下來了,也沒有辦法了。
快速得將蘇五牛綁好,薛文瀚神經病似得在地上跳了幾下,後對著上面大喊了一聲:“好了,拉吧。”再不拉,他真的要瘋了。
等上面聽到聲音,拉動繩子後,薛文瀚就連忙往上爬。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下面待著了。
儘管巖壁上有苔蘚之類黏黏滑滑的東西,很危險。
但薛文瀚覺得那危險比起站在崖底被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爬滿身,苔蘚什麼的實在是不值一提。
更何況他是從上面下來的,也算是有經驗了。
稍微小心些就好了。
因為黑,薛文瀚也不敢爬的太快。
蘇五牛都被提上去好一會兒了,他才慢慢悠悠的從下面爬了上來。
剛到崖邊,一陣風吹過來,吹得薛文瀚和蘇五牛身上的惡臭散在空氣裡,燻得眾人臉色都變了。
有好些人沒忍住連著退了幾步,退到了上風的方向。
一個個,無視了地上沒了人形、奄奄一息的蘇五牛,看向薛文瀚的眼神像是在看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
驚恐中還帶著點崇拜。
——當然,這只是那些與薛文瀚無怨又無仇的年輕人。
上了年紀的,除了驚恐,還有些感慨。
至於那些坑害薛文瀚的,老頭子們,臉上的表情就很精彩了,每一個都不同。
可謂精彩紛呈。
不過薛文瀚也沒時間看他們。
因為他身上實在是太癢了,癢的薛文瀚連面子都顧不上了,爬上懸崖後,直接就神經病般的跳了起來。
跳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有話多嘴碎膽子又小的,看到薛文瀚頂著一頭沾滿綠色汁液的頭髮,穿著一身沾滿了各種黑不溜秋粘液的衣服,又蹦又跳的,直接嚇傻了:“這,這是怎麼了?”
“不,不會是中邪了吧?”旁邊的人也害怕。
薛文瀚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三岔崖下可死過不少人,堆著不少的白骨,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被人推下去的,還有死了買不起棺材被家裡人扔下去的,等等等等。
不計其數。
三岔崖,孤魂野鬼的聚集地。
想象就覺得可怕。
其他的人也想到了,臉上的表情徒然變得驚恐:“那怎麼辦啊?”沒中邪的時候已經那麼厲害了,再中邪還讓人活嗎?
大家面面相覷,臉色一個賽一個難看。
特別是一些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