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道:“我不一直在主子宮裡嗎?哪的有空去請太醫。”
難不成這太醫還有千里眼?
陶清月輕聲道:“去請進來吧!”
高海應聲,片刻後從外間走進來了一名太醫。
歡顏走進,俯身行了個禮,緩緩道:“太醫,我家主子在裡間,你快進去看看吧!”
太醫點點頭,提著醫箱便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香爐裡燃著清香,透過香爐最頂上的小孔緩緩地飄出香菸,輕煙淡霧,蜿蜒曲折,片刻後便消散在空氣中,不見影跡。
陳太醫的面色從最開始還沒把脈時的凝重,到現在的輕鬆,他還當什麼大病,皇上叫他來給一個后妃探病,鬆開了手,便走到桌子前拿起筆墨寫方子。
喜兒有些急切的問道:“太醫,我家主子沒事吧?”
陳太醫繼續寫著方子,溫聲道:“無事,理黃芪建中湯,溫補脾胃即可。”
聽罷,喜兒鬆了口氣,“那主子為什麼會腹疼?”
陳太醫停下筆墨,起身將手裡寫好的方子遞到高海手裡,“去太醫院抓藥吧!”
說罷,便輕輕收拾醫箱,迴應喜兒的話,“橘子性溫,宜常吃而不宜多吃,多吃易上火,還有不要空腹吃橘子。”
陳太醫行醫多年,醫德品行自是不用說,此時給喜兒的解釋也是通俗易懂,不想平時那般太醫,一口的話晦澀難懂。
喜兒愣愣的點點頭,算是聽明白去了。
見狀,陳太醫也是打算離開了,躬身朝陶清月行了一個禮,“貴人好生休息,臣告退。”
陶清月輕莞,小聲道:“有勞太醫了。”
即刻卻是又想起什麼,緩緩道:“敢問太醫是如何得知我不適的訊息。”
陳太醫靜默片刻,低聲道:“是一名小太監來告知臣的。”
“貴人安心養病,臣告退了。”
說罷,便退下了。
見陳太醫不願多說,陶清月便罷了,估計是她宮裡的哪個小太監請的太醫吧,不過,未經吩咐,擅自去請太醫,陶清月躺了下去,輕聲對著歡顏道:“去查查,是哪個小太監。”
歡顏應聲。
元喜在景晨宮宮門外不停的走來走去,年輕的小太監就是沉不住氣,剛瞧著陳太醫出來便疾步走了上前問道:“貴人怎麼樣?”
他就等著問情況好回去覆命。
陳太醫笑了笑,雲淡風輕道:“無事,胃疾罷了,開一副溫補脾胃的藥即可。”
聽罷,元喜咧開嘴笑了笑,躬身道:“那有勞陳太醫了,元喜先行退下了。”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夜半,弦月當空,屋簷下的燈籠散出暗光,和月色相印,光光相皎,平白的給承明殿添了幾分清冷。
霄穆炎放下奏摺沉眸道:“御醫怎麼說?”
李元德將元喜那得到的訊息如實告知,小心的瞄了一眼霄穆炎,後者淡漠的點點頭,似乎不甚在意。
暗自撇撇嘴,不加多言。
有個詞叫瞬息萬變,在後宮可不就是這般,今兒誰起了,明兒誰又倒了,不驚怪,不奇異,笑了笑就過了,似乎永遠都沒有最後的勝利者。
所以呀,凡事留有餘地,因為世間預料不到的事兒太多了。
一個時辰之內,先是蘇美人被皇上解除了禁足令,後是陶貴人又被下了禁足令,蒼天饒過了誰呢?
翊坤宮。
念霜端著御膳房送過來的燕窩走進翊坤宮寢宮,淡笑道:“娘娘,御膳房送來了燕窩,您吃一些補補身子。”
皇后背身立在視窗,聞聲沒有動作,不過卻有一道聽不出波瀾的聲音從視窗處傳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窗有風的緣故,吹過來的聲音聽著有幾分飄渺虛無,
“念霜,本宮總覺著這個陶貴人似乎變了許多。”
念霜輕輕地放下托盤,將放在架子上的牡丹鳳凰紋浣花披風取了下來,走了過去,邊輕輕的給皇后披上邊說:“娘娘,視窗風大,小心身子。”
待給皇后披好了後,才笑著說:“不論陶貴人怎麼變,娘娘您始終是皇后,她越不過您的。”
皇后攔了攔披在身上的披風,轉過了身體,緩步往床椅處走,輕輕道:“罷了。”
或許是她想多了。
☆、賢妃生辰
四月。
最美人間四月天,這句話一點都不假。一年中最是溫柔的季節或許就是四月了。
天氣晴朗,陽光溫暖,春暖花開的季節總是那般的格外美麗,就連景晨宮的石榴樹上面都有著或大或小的花骨朵,雖是還沒有完全綻放,卻是嬌嫩極了。
這一個月來,陶清月可是看著這些花從無到有的,心裡美滋滋的想,開這麼多的花該是結多少果子啊?
一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她的禁足也快結束了。
禁足這個月可真是清閒,不用請安,連繫統任務都沒有,不過,聽歡顏說這沒兩天就是賢妃生辰了,不巧,她那是剛好解除禁足令。
所以,這兩天她還在想給賢妃送什麼。
不宜送的太貴重卻也不宜太廉價,還不能讓賢妃覺著她沒用心,這可真是難為死她了,這種低位妃嬪就是這般,她估摸著‘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不會就出自後宮吧!
陶清月慢悠悠的晃著鞦韆,這根鞦韆是她禁足這一月來高海擔心她會無聊特意尋思做的一個,甚好,不過這倒是給賢妃獻個什麼禮呢?
想了想,陶清月停住腳下晃悠的力道,對著身後的歡顏道:“歡顏,我記得上次皇上是不是賞賜了一對玉如意?”
歡顏在身後輕聲迴應道:“是,在庫房呢!”
這就好辦了,陶清月想著不如就送那對玉如意吧,看起來又有逼格,她也不多稀罕。
不過正想著想著,卻突然意識到這古代的御賜之物好像是不能隨便送人的,這被發現了,說小了就是不識規矩,說大了就是蔑視皇威,這稍不合適可是關係什麼滅九族的大事。
本來還以為自己想好了,結果……
唉,怎麼這麼難呢?
陶清月歪著頭靠在自己抓著鞦韆的手上,她是想不到了,算了,慢吞吞的問著身後的歡顏和喜兒,“你們說賢妃生辰送什麼呢?”
喜兒轉轉頭,邊說邊想,“賢妃是主位妃嬪,送的太貴重皇后那不好看,太輕了賢妃那兒也說不過去,這……”
聽起來還有模有樣的,陶清月還一臉期待的聽著喜兒分析,本以為能說個什麼一言兩語的,不過聽到後面,看來還是她高估了她這個傻丫鬟。
待喜兒說不下去時,歡顏突然接下去道:“主子,庫房裡面有一副老爺當年在靈塵大師處求的畫。”
靈塵大師,大師二字不是說是什麼得道高人或者寺廟裡的和尚,元豐王朝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一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