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皇上,這便是書房了,主子就在裡處。”
皇上?
陶清月心下一悸,拿著墨紙的手微微一顫,一個不留神墨紙便輕飄飄的滑到了陶清月腳邊。
剛打算彎腰拾起墨紙,就那麼一會兒功夫餘光便瞥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就著拿著墨紙抬手的姿勢,陶清月帶著幾分驚恐的望著門外,剛一對上霄穆炎一張面無表情的神色後,陶清月便醒過神。
這皇帝這次怎的來這麼早不對,她剛剛為什麼不關門?
陶清月真是想抽自己,關門,關門有用嗎?
顧不上其他,忙走上前兩步跪下請安。
“妾給皇上請安。”
低著腦袋埋首在地,小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蒼然,她真是作死,剛剛為什麼要來書房,每次見著皇帝都是這翻模樣,每次都行走在懸崖邊兒上,萬一惹個不快,她就是一句話就可以被解決的事兒。
屋內半響沒有人說話,那位爺不開口陶清月連頭都不敢抬。
垂在地上的腦袋打著轉,完了,這位老大不會在想怎麼收拾她吧?
陶清月正想著皇帝如果打算收拾她她該找什麼理由的時候,就聽見耳邊傳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的在她身側停了下來,一抹金皇映入眼簾。
突然眼前的那抹身影單膝蹲了下來,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玄寂空靈,仿若就是在耳旁低語又好似離她很遠。
“你這字……”
恩?
陶清月瞪大了眼睛,有些驚異的抬頭看向了身側,剛一看過去就對上一雙深邃如寒潭般的漩渦,手上拿著的正是陶清月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墨紙,上面的三個字清晰可見。
面前這人直直的睇著她,薄唇微啟。
“真醜。”
☆、被撩了
今夜月圓,柔光流洩,蟾光溫柔了大地,盡是和諧靜謐,但此時此刻景晨宮書房內卻是恰恰相反,一股尷尬的氣息流轉在屋內。
語罷,陶清月眼皮一跳,啞然的張了張口。
漸漸的,就在霄穆炎的注視下,陶清月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緋紅,連帶著耳垂,都一起紅的不像話。
真是尷尬!
顧不上其他,陶清月連忙伸手去搶就在不遠處的墨紙,眼看著都要拿到墨紙,就在離墨紙一指距離處,突然一雙大手猛地握住了陶清月的手腕,力度不大,卻叫陶清月動彈不得。
嘗試著動了動手腕,絲毫掙脫不動。
陶清月向旁望去,一雙水眸直勾勾的看著霄穆炎,眼底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尷尬,夾雜著一絲委屈,可憐巴巴的模樣,卻叫霄穆炎軟了半分,鬆開了握住陶清月手腕的手。
任由她快速地搶過了墨紙。
陶清月搶過墨紙,急急忙忙的‘毀屍滅跡’,一張大紙,不到須臾便被陶清月揉成了一團,紙團在陶清月的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裡來回揉搓。
儘管陶清月用力使勁不停的揉捏,但紙團卻是看上去比她的手還大幾分,肉酥酥的小手上被擱了些紅印子。
待陶清月搶過墨紙後霄穆炎便起身站了起來,一雙冷眸微睇著陶清月,見著陶清月揉捏紙團的小手,霄穆炎眸色裡閃過幾分暗沉。
陶清月使勁捏,這個東西可不能留,太丟人了,話說人活一口氣,面子面前生死都是浮雲。
管他什麼皇上。
片刻後,待紙團終於已經被陶清月揉到滿意了之後,她才隻手握住紙團,兩隻手緩緩地垂在身側,藉著衣袖的掩蓋,將握著紙團的小手縮在袖子裡。
抬起腦袋,仰首看著霄穆炎,在燭光的照耀下小臉嫩紅嫩紅的,擠出了一抹笑容說道:“皇上,妾這字實在拿不上臺面,往後……”
往後什麼來著該怎麼說?
陶清月頓了頓,思量一瞬後道:“待日後妾寫的字得體了,再拿給皇上看,可好?”
霄穆炎無聲地睇著眼下這個笑的傻兮兮的女人,定定的凝視一瞬後,便移開視線,對著身後的李元德沉聲道:“李元德,去找一個教習識字的嬤嬤,明日便送到景晨宮來,教導陶貴人好好識字寫字,為期一月,一月之後,朕會檢查,若陶貴人的字還是這般,朕拿你試問。”
最後幾個字聽起來有些厲然,李元德亦是一驚,這,這叫什麼事啊!
躺槍?
李元德苦不堪言的低著腦袋回道:“是。”
這聲‘是’答的語調流轉,裡面的為難不願昭然若揭。
同樣垮臺了的還有此時還跪在地上的陶清月,仰著腦袋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她……,她沒聽錯?
難道古代的皇帝不止和後宮妃嬪睡覺,還要負責管妃嬪的文雅內涵?
這管的也忒寬了。
雖說她這字是醜了點,但她又不是什麼書法家,需要寫那麼好看做甚,這皇上的腦子莫不是What了?
陶清月有些躊躇,略帶遲疑的說道:“皇上,教習嬤嬤就不用請了吧,這字……妾也能自己練的。”
霄穆炎回首垂眸睇著陶清月,眉梢微挑,語調輕揚,“哦。”
哦?
‘哦‘是什麼意思,陶清月有些茫然的看向霄穆炎。
見狀,霄穆炎嘴角勾起一抹笑,繼而慵懶道:“愛妃方才不是還說要好好習字給朕看嗎莫不是這是愛妃隨意說說用來誆朕的?”
陶清月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別看面前這人說的輕巧接地氣,只是一個‘誆’字。
這可是欺君!
遂苦笑了笑,“沒,沒呢!”
她這是自作孽!她方才做甚要那樣說,真是後悔莫及。
霄穆炎細細的打量過陶清月的小臉,輕笑一聲,“愛妃起身吧!”
語罷,跪在地上的歡顏喜兒忙起身上前扶起陶清月。
夜色已深,書房也是微寒,皇上斷是不能再待在書房了,不然傳出去了給她戴個什麼侍君不當的帽子,什麼恃寵而驕的作風,那她估計是吃不到石榴了。
雖是心有不快,卻是不能顯露半分,就算為了能活到石榴成熟的季節,她也要披荊斬棘,哦,不對,她要‘忍辱負重’。
倏忽,陶清月起身後,正打算好好表現,說她們回正殿吧,面前的人就開口了。
霄穆炎負手直立,可能是因為方才見了陶清月的醜字,看起來心情還頗有些不錯,見陶清月起身,帶著幾分促狹道:“愛妃今夜是打算在書房過夜了嗎?”
陶清月小手一顫,生怕面前這人再下個什麼命令,讓她在這書房練一晚上的字,忙搖著腦袋否認。
因為皇帝是來睡覺,所以陶清月只讓喜兒給她簡單的用簪子挽了一個髮髻,此時陶清月情急之下搖晃腦袋,頭上的髮簪鬆鬆垮垮的,幾絲碎髮滑落在臉龐,忖的小臉肉嘟嘟的。
見陶慶月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