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
“快走快走,別湊這熱鬧。”
“……”
仁杞一落地便“哼”了一聲道:“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丫頭,你們這些神仙當的還不如我這個妖。”
帝君勃然大怒,一拍扶手道:“大膽!來人,將這妖魔就地伏誅!”
於是四位戰神轉而攻擊起仁杞來。
仁杞雙手一揮,長袖中衝出兩條赤炎巨狼,向四位戰神奔騰而去。戰神結印勉強抵擋住,隨即食指一揮,佩劍倏然飛出,在虛無之中闢出道道璀璨金光,以迅雷之勢攻向仁杞。
金光擦著仁杞的肌膚而過,仁杞險些被削了腦袋。氣喘吁吁地道:“嚯,你們四個打我一個,算什麼男人?”
那四位戰神根本充耳不聞,絲毫不給仁杞喘息的餘地,接二連三的進行快攻。仁杞雖是一方妖王,但與之前的蒼朮差距還是甚遠,要敵四位戰神自然也是力不從心。
當然,這些他都知道,卻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葬身玉清境。所以此次前來,便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情而來。
一翻惡鬥,血光飛濺。玉清境的眾仙全都嚇得撤離了現場,只有帝君和四位戰神還在。
羽涅看著蒼朮冰冷的臉,悲痛欲絕。摸了摸自己的傷口,抬手看了一眼,已是血肉模糊一片。正在此時,她隱約聽到心臟跳動之聲,不是在耳邊,而是在顱內。
她下意識地想到是蒼朮的心臟,便伸手去摸胸口的銀鈴。
這一觸,羽涅的血便融進了蒼朮的靈珠之中,二人精魂瞬間融為一體,在羽涅的身體內掀起一陣波瀾。波瀾的傳及體外,將她的髮絲和衣袍吹起。
她心中的怒氣與悲痛,竟化為一股強大到自己都難以控制的靈力,瞬間由心口的靈珠爆發,噴薄而出。同時,她也被體內這股強大的靈力透支著,渾身似火焚一般劇痛,失聲嘶吼。
這靈力以洪水之勢,席捲了整個九霄雲殿。迎面將四位戰神削皮碎骨,元丹粉碎。帝君見狀,雖是想逃,卻已翻身不及,被勢不可擋的靈力波瞬間粉碎,灰飛煙滅。
不僅是神仙,就連九霄雲殿的殿柱也被攔腰斬斷,大殿頃刻之間便傾頹倒塌,成為一堆廢墟。
在這大殿之上,出了已無氣息的蒼朮和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仁杞,所有人和物都化為烏有。
如此下去,羽涅的身體會被這股力量反噬殆盡,必須趕緊阻止她。
於是仁杞捂住傷口,奮力逆著靈力波向前,走到羽涅身邊,對著完全失控的羽涅耳邊喊了一聲:“曦兒,停下來。”
羽涅體內的靈力毫無減弱之勢,仁杞想了又想,靈機一動,將蒼朮的身體舉起,對著羽涅晃:“曦兒,看這裡,是玉郎啊。你好好看看。”
晃了半天,沒有用。正在仁杞想要放下蒼朮的瞬間,蒼朮胸口佩戴的那個袖珍箱子忽然閃了一下,像是與她胸口的那顆銀鈴有感應一般,銀鈴也閃了一下。
這麼一呼應,銀鈴瞬間收了所有靈力,歸於平靜。羽涅因為倏然墜地,恢復了神志。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許久才緩過神來,抬眼看了看四周:“這是……”
仁杞一抹額頭上的汗,嘴角一勾:“死了,全都死了。”
羽涅愕然,抬眼去看仁杞:“……我做的?”
仁杞點點頭:“你做的,厲害!”
羽涅邊爬起來,邊喃喃道:“玉清境……沒了?”
仁杞活動著筋骨,蹲下將蒼朮的身體背起來,走到羽涅身旁,砸了砸嘴道:“嘖,沒了好。”
這句話在羽涅心中回味了許久,她才恍然釋懷,拿起胸前的銀鈴,將鈴殼捏碎,露出壁色靈珠。
仁杞瞥見,便轉身朝向羽涅,羽涅伸手將靈珠喂入蒼朮口中。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
須臾,蒼朮口中輕輕吐出一口氣來,開始均勻的喘息,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羽涅看著蒼朮漸漸回了血色的俊俏臉龐,微微一笑:“嗯,沒了好。”
仁杞與她相視一笑,二人便朝九霄雲殿外走去。羽涅邊走著,口中邊哼唱著從前在憑瀾水榭常常唱起的那首小曲:春風渡,眷浮香,不解相思喚情郎。
塵世緣,度華年,此生為你不謂仙。
……
六月之後,憑瀾水榭。
羽涅被一陣腹痛從夢中驚醒。她吃力的翻起身來,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正好迎上肚中有力的一踢。
正在這時,臥房門被推開。銀髮狐耳,月白長袍。蒼朮嘴角揚著好看的弧度,趕忙伸手去扶想要下榻的羽涅。
羽涅熟練的搭上蒼朮的左手,起身墊腳在蒼朮的唇上一吻,微微一笑:“我想去院子裡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