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回過神來似的，衝他歉然一笑，“天底總有巧不巧的事，做再多打算，說不好也正碰上不巧的那個。此事原無我說話的餘地，是陛恩典，我才得參和一二，卻沒有事事從我意願的道理。我拿這一分主意已然惶恐，再不敢貪心其他，若有差池，但憑陛吩咐。”

她是忽然想通的，皇帝的意思或許並非是真正要她選幾個人來備選，而是告知她未必會如她所願。這裡頭的人，棋子似的一個有一個的位置，哪裡人人任她移動，他那日話說得滿，時後悔了，卻不得收回，唯有旁敲側擊的敲打她，叫她己表態來。

果然話一，陸滿福就露了笑意，笑呵呵道：“才省得了，一定將姑娘的話稟承萬歲爺。”

所料不錯，她心裡略定了定，朝他輕輕頷了首，“勞煩公公。請您代我向陛謝恩。”

“哎，好嘞！”吳宗保痛快應了，攜上東西，笑成一朵花似的告了辭。

她看他去，人在照壁處一停，呼和上隨從，一轉眼就沒了人影。

東西送到養心殿時莊親王在，皇帝倒沒避，聽他回了話便徑直叫拆卷看是誰，吳宗保應個“嗻”，手腳麻利的拆了，倒是小小的吃了一驚，也是湊巧，竟是個“熟人”了，他一嘖頭，小心著道：“稟萬歲爺，是殷陸離的文章。”

皇帝面色淡淡的沒什反應，倒是莊親王落棋的手指頭一頓，側目望過來一眼。

吳宗保不知他瞧什，腆著臉扯了個笑，不所料的捱了他一個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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