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的營帳非常講究,寬敞開闊如小廳堂,滿鋪繡上鳳凰旗的地氈,帳內一角擺著兩張酸枝太師椅,以一茶几分隔。
宋缺悠然自得安坐其中一張太師椅上,手捧茶盅品嚐香茗,見寇仲來訪,示意他在另一張椅子坐下,親自為他斟茶,微笑道:"為何不早點休息,明天到陳留後會忙得你透不過氣來。"
寇仲接過茶盅,淺喝一口熱茶,心不在焉的道:"小子剛送走跋鋒寒,這是他一貫行事的作風,說來便來,要去便去,像草原上獨行的豹子,不喜群體的生活。"
宋缺沒因跋鋒寒不告而別有絲毫不悅之色,反欣然道:"本人雖是宋閥之主,但心中歡喜和懷念的仍是獨來獨往的滋味。少帥是否有話要說?"
寇仲頹然道:"我感到很痛苦。"
宋缺微一錯愕,旋又啞然失笑,有感而發的道:"世人誰個心內沒有負擔痛苦,即使最堅強樂觀的人,也會為過往某些行為追悔不已,更希望歷史可以重新改演,予他另一個改過的機會,可惜這是永不可能實現的,人生就是如此,時間是絕對的無情。"
寇仲訝道:"閥主心內竟有痛苦的情緒?"
宋缺英俊無匹的臉容露出一絲充滿苦澀的神情,柔聲道:"生命的本質既是如此,我宋缺何能倖免?所以如可為自己定下遠大的理想和目標,有努力奮鬥的大方向,其他的事均盡力擺在一旁,會使生命易過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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