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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知道何若竹在後面跟著,輕笑了笑,“你看,社長不是在同王長澤說話嗎?”

林清璇想到王長澤與何若竹一起釣魚,猜出兩人之間的情意,低頭笑了,“這倒是。”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入了何若竹的耳,讓她暗咬銀牙,羞得面上發紅。

只是,她仍是跟在兩人的身後,目光透過兩人之間的縫隙,看向了眾人圍簇著的王長澤。

“沒想到長澤兄也來了。”社長是一個很和氣的人,對著眾人說道:“長澤兄的寫意山水,做得是最好的。”

張德風的話音剛落,就有四周學子附和,顯然王長澤的學問很好,在書院裡頗有些人氣。

“我知道王兄的書念得好,在書院之中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還做的一幅好畫。”

“長澤兄的詩,念起來口齒生香,我至今記得一句‘星稀河影轉,霜重月華孤。’如同讓人看起來見著這景緻一般,想來是因為長澤兄的畫做得好,這詩也帶了畫的意味。”

“所謂是詩中有畫,今日裡要開開眼,要見見畫中有詩了。”最後一人搖頭晃腦的說辭,得了眾人的一致認同。

林清嘉的目光從王長澤移到了秦霆軒的身上,她總是不自覺的看著秦霆軒,秦霆軒聽到了眾人對王長澤的讚歎,眼裡也流露出一絲的期盼來。

王長澤有些不自在,他先前確實作畫,只是許久不曾動筆,上次張社長見他作畫已經足足有兩年的時間。

做事有天分是其一,其二是勤勉,兩者兼顧才能夠做到頂尖,王長澤自己於作畫有其一而不得其二,盛名之下定然是其實難副的。

此時有京都的秦世子在場,他更是不欲當場作畫,此時心中後悔跟著林家姐妹過來了。

王長澤再三推脫,只被人當做謙遜,心中正苦惱,見著了林家姐妹,忽的想到了林清璇的話,眸光一亮。

“我來時遇到了林家的二姑娘與三姑娘,林二姑娘同我說,今日裡帶了林三姑娘的一副秋日賞菊圖,畫作是她平生罕見,不如品鑑林三姑娘的畫作才是。”

林家二姑娘和三姑娘?

有快言快語的直接說道,“我從來只知道林家有兩位姑娘,林家大姑娘和二姑娘,莫不是弄錯了?”

“林家?如今在姑蘇定居,簪纓之家的林家?”

“可不正是林家,這位林三姑娘,我好似有些印象,曾經的二房有一位獨女,想來就是這位林三姑娘了,我記得林鶴去後,其夫人攜女兒是獨居郊外。”

不僅僅是女子好口舌,這些書生對姑蘇的世家也是數如家珍,因為眾人都看著林家姐妹兩人,原先談論著秦霆軒的那些女子也停下了議論,簇了過來,口中說著的是林清嘉。

秦霆軒看著林清嘉,想著原來她是林家人,若是讓魏世子知道了,心中定然是止不住的歡喜。

秦霆軒想到魏邵和的失態,心中想著這少女不過是生的白淨些,眉心的紅痣難得,又不曾與魏邵和多說幾句,怎的就讓他失魂落魄?

林清璇聽到眾人論起林清嘉的身份,忍不住側過頭看了一眼三妹妹。

林清嘉的目光從秦霆軒的身上移到了林清璇的身上,莞爾一笑,“那就讓社長看看畫吧。”

“好。”林清璇手一抖,便把手中的卷軸展開,“社長,這就是我妹妹的畫作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這一幅畫上,秦霆軒的眼睛瞳孔微縮。

第13章 豔驚四座

秦霆軒忍不住上前一步,明明只是寫意的菊花,黑色的水墨畫卻讓人覺得大朵大朵的花綻放開來。光是這姿態不一的菊花,足以讓人讚歎,最為妙絕就是那兩位賞菊的仕女,因這兩位由遠到近的女子,這圖霎時間就靈動活潑起來,讓人彷彿瞧見這景緻,心情都開闊了。

來這裡參加集會的是愛畫之人,自然瞧得出林清嘉畫作的精妙,如痴如醉看著眼前的畫,還有的交頭接耳,小聲說了幾句之後,再看林清嘉,那目光就帶著不一般的火熱了。

眼前的人年歲不大,畫觸給人的感覺極佳,只怕天資卓越,勤勉不綴,方能作此畫。

“林二姑娘大力推崇的畫作?”傲慢的女聲響起,“我記得上次林二姑娘興致沖沖帶過來讓人賞鑑的是贗品。林清嘉回頭去看,說話的那人是張德音,她下巴微微抬起,神色與她的音調一般,都帶著傲慢的意味。

從女眷之中擠出,到了畫作的面前,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原本是想要針對畫的內容奚落林清璇一番,誰知道目光觸及到了畫作,狹長眯起的眼不由得瞪大了。

這樣老練的筆觸,怎會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所做?這樣靈動的畫風,除了少女也做不出,她靠得更近一些,想要仔細看這一幅圖。

“德音!”張德風回過神來,見著妹妹冒冒失失幾乎整個人要貼到畫作上,扯住了她的衣袖。

秦霆軒見著張德風的動作,心中鬆了一口氣,如果張德風沒有出手,他也要出手攔住張德音,不能讓她冒冒失失傷了這幅畫。

“呀,這畫畫的真好。”原先說見過德惠大長公主的圓臉姑娘低低說道,抬眼看著林清嘉,對著林清璇笑道:“清璇,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個三妹妹,生的美畫也做得好,這一回可替你找回了場子了。”

林清璇對她點點頭,見著張德音的模樣,菱唇微翹,語氣輕快,“張姑娘,我三妹妹的畫作如何?”

“誰知道是不是你妹妹所畫。”張德音顯然與林清璇不睦,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德音。”此時張德風的眉頭皺的幾乎可以夾死蒼蠅,“同林二姑娘道歉。”

“我……”張德音的眼圈有些發紅,林清璇有什麼好的,只因為有一個好出身,都奉承她,半吊子的水準也好意思入畫社?!

手指顫抖著指著畫卷,之間幾乎觸到畫上,“我難道說的沒理?不說別的,單看這姿態不一的菊花,沒有十多年的苦練,沒有名師指導,能夠做得出?”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秦霆軒就是屬於外行人,他看著畫,瞧得出這菊花朵朵靈動,當得起花中君子之讚歎,卻瞧不出竟是有這麼多年的筆力在其中,又看看林清嘉,聽到了張德音的質疑,神色不變,那雙通透的眸子裡流露出了饒有興致的意味。

她的長睫如同鴉羽一般濃密,太過於纖長,讓眼下被長睫遮蔽形成了淡淡的陰影,她的菱唇飽滿,揚起極小的弧度,好似覺得眼前的事新鮮讓她覺得有趣極了。

她是少女,雙螺髻下綁著碧翠色的髮帶被風溫柔揚起,她的神情卻好似經歷了滄桑之人,對鮮活而靈動的少年帶著善意的笑。

“秦世子。”站在秦霆軒身側的柳平之低低說道,“張姑娘說得有理,這畫確實需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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