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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葉垂下眼瞼看了一眼被收拾出來的骨頭。

“我在意一件事情。”

顧央緩和了臉色，但眸色依舊比平日深些，聽到裴葉這話，忍不住看向她。

“何事？”

裴葉指著碎骨：“根據骨齡能判斷死者年紀，不是個成年人，應該是個十來歲出頭的少年，身形應該比同齡人瘦小一些。再看他所穿的料子……我對這些瞭解不多，但應該不是誰家養的門客，比荔城附近村落百姓穿的還要差……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拿到如此重要的布帛？”

儘管“朝夏”學風昌盛，但也不是普通人讀得起的。

這般穿著的少年，常理推測家境並不好，文盲的機率極大。

裴葉不懂這個時代的書法，但從布帛上的字來看，似乎這字寫得還不錯。

“或者……我們換一個問法——是誰將訊息寫在布帛上，讓個半大少年送出來？”

在她看來，這個遊戲副本的戰爭只是幾萬、十幾萬參戰人數的小規模區域性機械鬥毆，但擱在這個背景下也稱得上是大戰爭了，戰爭勝負興許還會決定國家生死存亡……

裴葉凝視著顧央，開口詢問：“顧先生，倘若荔城失守……”

顧央想也不想地回答。

“荔城乃是邊塞重地，一旦失守，影響的豈止是城內數萬百姓的身家性命。”

他額頭的青筋若隱若現，胸腔彷彿壓抑著一座即將噴湧的火山。

秦紹二人是天門書院的學生，日後極有可能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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