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殘酷的。

生命在戰爭中顯得渺小不堪，不管武功低微或是高強。

縱橫一世的無通四界，已有兩界隕落。

“紅兒！”

竹竿慘呼一聲。

紅婆婆安詳的躺在竹竿懷中，睡著一般。

竹竿突然仰天大叫，嘶啞的聲音悲慟天地。悲慟的哭聲撕心裂肺，催人淚下。

竹竿周圍打鬥的黑衣人和水隱門弟子不由自主的停手，個個眼露不忍之色。

蛇蠍郎君臉上充滿幸災樂禍的笑容，殘忍的眼神彷彿說再痛苦些才好。

湮滅閻羅冷冷的臉龐上木然一片，沒有絲毫表情。只有冷。

哭聲止了。

淚流盡了。

竹竿輕輕把紅婆婆放在地上，眼中再次閃過濃重的痛苦之色，緩緩起身，木然的看著湮滅閻羅和蛇蠍郎君。

不過轉眼的功夫，竹竿彷彿老了數十年。

原本黑黝黝的髮梢突然變得全白，飽滿的天庭耷聳下來，神采奕奕的雙眼也變得黯淡無光，跟一個老年遲暮、暮老臨死之人簡直沒有什麼分別。

蛇蠍郎君陰冷一笑，“好兄弟，小情人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趕明兒，哥哥給你找個年輕貌美的。”

竹竿神情發愣不理蛇蠍郎君，痴痴的看著湮滅閻羅，木然道，“我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應該謝你。是你殺了夢老大、蘇鼠和紅兒。”眼中痛苦之色再次閃過，“但你這樣的對手，即使輸給了你，也得到足夠的尊敬。”輕輕嘆息一聲，“我想我還是應該謝謝你。”

“是你給了我一生中和紅兒最美妙的時光。”竹竿踱上兩步，忽然膝下一軟咕咚跪在湮滅閻羅身前，“謝謝你給我們的時光。我想…夢老大走時必定也很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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