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騙你……”筮塢戍站起身來,想試圖解釋什麼,
“你別過來!”
糖蓮子抗拒的哭著向後退著,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她圓嘟嘟的臉蛋落下來,她有些厭煩的用力蹭掉臉上的淚水,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愛哭了,就連她自己都煩透了這些無用的眼淚,卻仍是無法阻止它們從眼眶上撒落下來,
“你既然介意,就直說好了……大不了我走就是了……”她哭著說著,扭身就要走,下一刻,身子卻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那撲面清寒的雪松香氣,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如此留戀這個氣息。如此為之著迷。
“為什麼你總是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他抱著她,在她肩頭上幽幽嘆了口氣,那冰涼的氣息噴吐在雪白的脖頸上,讓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筮塢戍將她輕輕轉過身來,沉鬱的目光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哭花的小臉,許久,他又是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又將她重新摟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的青絲,黑紫色的眸子暗波流淌,心事重重,
“我很想陪你一生一世,只是……怕上蒼不允,命運不允……”
糖蓮子搖搖頭,目光灼亮的抬起眸子看著他,一臉認真的道,
“我才不要管那些玄乎其玄的東西,我只知道我們若是想要在一起,就一定會在一起!”
第二百三十二章心事可堪人知<枉生錄—豔歌何嘗行(砌花凌亂紅深淺)|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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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sy
第二百三十二章心事可堪人知
漫相思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用獸骨製成的床上,冷冰冰硬邦邦的床,硌得她渾身骨頭痠痛痠痛的。
她掀開眼前那鬼氣森森的白色帷幔,睡眼惺忪的剛準備下床,忽而,一個龐然大物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但見那妖物無比凶神惡煞,左眼如金,右眼如碧。
漫相思實在是太過震撼,原來昏過去看到的那個東西不是噩夢,也不是她幻想出來的,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
她嚇得連連大聲尖叫,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床上的骨枕頭朝他用力砸了過去,
“你走開!別靠近我!樨雪師叔呢!!?你把我樨雪師叔怎麼樣了!走開!你這個怪物!別靠近我!!!”
“你竟敢說吾是怪物?說吾醜,你可知吾乃上古神獸!”
“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上古,什麼神獸的!我樨雪師叔在哪?你是不是殺了他?!”
燭陰漂浮在半空中,噴吐著粗氣不說話,只是一隻,不發一言的看著她,血盆大口中噴吐著血腥之氣。
若是平常,漫相思看到這種兇獸早就嚇得半死,可是如今事關木樨雪的生死,她也顧不得許多,只是拼盡力氣站起身來,怒瞪著那隻兇獸聲嘶力竭的喊道,
“樨雪師叔在哪,你是不是殺了他,你說話啊?!!!!””
燭陰凝視了她許久,久到她快要以為自己已經被它吞入腹中了,才見那燭陰那隻宛若烈日的眼眸微微一閉,一團白色濃霧怦然飄出,整個身子消失不見。
這下輪到漫相思怔住了,她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隻燭陰已經走了,可是她卻想不明白為什麼它會突然離開,難道在它眼中,自己長得比它更可怕,所以它被自己嚇跑了?!
她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算了,不管怎麼樣……先找到樨雪師叔再說……
她剛踏出門外,便被眼前的一片血色天空和那惹人心躁的焦熱所震懾,這裡的天地都是一片血紅,遠處一大片滾燙的岩漿在不停沸騰著,汩汩冒著氣泡,讓人看得口乾舌燥,心中戾氣漸生。
到處都是骷髏殘骸,分不清是野獸的還是人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古怪的味道,像是什麼腐爛掉的味,以及那怪異的血腥味。
這裡的一切,都與崑崙山完全相反。
這裡沒有冰涼的皚皚白雪,有的只是焚燒一切的炙熱。
她情不自禁的開始懷念崑崙山,懷念崑崙山的皎潔和寧靜。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戒備的環視著四周,想不明白為什麼木樨雪要放棄那片玉碎瓊瑤,宛若人間仙境的崑崙山,選擇這宛若修羅地獄一般陰森恐怖的地方。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這裡能給他,他在崑崙得不到的權力和地位?
可是,她記得他明明一向是淡泊名利的……還是那不過只是表象,也許她從來未曾真正瞭解過他……
她胡思亂想的走著,突而步伐一頓,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兩個身影上。
一個棕黑色的身影是木樨雪,他對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帶著紅色惡鬼面具的男人,那個男人分辨不清年紀,只是一身邪氣,即便相隔很遠,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
不管怎麼樣,她緊張的心稍微鬆了口氣,還好木樨雪沒有被那個兇獸吃掉,她正猶疑著要不要走過去,便看見他們二人又說了句什麼,轉瞬消失在原地。
她只能悵然迷惘的呆站在原地,看著木樨雪消失的方向,呼嘯不止的寒風一次又一次灌入她的脖頸,讓她冷的發顫,漫相思緊蹙著眉頭,雙手緊緊抓著領口,含糊不清的輕聲呢喃,
“到底是為什麼……樨雪師叔……”
漫相思在血海蜃池又胡亂轉了一會兒,只覺越來越無趣,便索性又回了房,她枯坐在床上,思緒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糾纏不清,到最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竟睡了整整兩日才醒來,待她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快到晌午,她用手敲了敲額頭,剛坐起身來,忽而,耳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
“你醒了?”
漫相思疑惑的看著眼前一身金光閃閃的華麗衣袍,一頭暗紅色長髮,身姿高大偉岸,面容有些妖異的男人,戒備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你是什麼人?”
“人?唔……不錯,這次你到沒問吾……是什麼東西”男人眯起一隻金色的眸子,另一個如月亮般幽藍色的眸子則大睜著看著她,有些滿意的品評道。
“你…………你…………”漫相思凝視了他許久,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費力的一字一頓道,:“難道你……是那日那隻妖獸?!”
“我乃燭陰,是上古神獸!”男人不滿的蹙起眉頭,聲音洪亮的糾正道,那隻金色的眸子日光璀璨,炙熱灼目,對於他來說,自己才是真正的神獸,而那些所謂‘正義’的獸才是真正的兇獸、妖獸!
漫相思只覺耳朵被他洪亮的聲音震得生痛,忍不住雙手緊緊捂住耳朵,身子朝著床角縮了又縮,大聲道,:“咱們兩個離得這麼近,你不用喊這麼大聲我也聽得到的!”
男人看著她的不適反應,微微垂下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即又目光灼亮的看著她,略微壓低聲音,臉上卻無比渴望著認可的看著她道,
“看來吾這幅樣子,不會再嚇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