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空空,隨便你們搜。”
“嗯,確實不是你偷的……”
鹿九剛要鬆一口氣,卻聽他接著說道:“偷走寶石的人,是鹿九。”
搞了半天還是自己,鹿九快要被這人搞得抓狂了。
“放輕鬆,我說的‘鹿九 ’,不是你。”浮澤解釋說:“夏洛克說你有第二人格,其實完全不正確。那個十八線小明星鹿九,其實跟你是兩個不同的人。她原名叫浮小九,是浮家年輕一輩中唯一一個‘無面者’。她能夠隨意改變自己的樣貌、聲音與身材,把自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或者變成她想要的樣子。小時候她從時空寶石裡看到了你模樣,便拿來用了,一直用了十幾年。幾年前,她愛上了一個模特,想要脫離浮家。我們允許浮家人去過普通人的日子,但在那之前,必須由家族的人抹去記憶。她不願忘記那個人,便偷走了時空寶石,準備從中找出與我們抗衡的方法。因為她的能力特殊,失去寶石的我們一直沒能找到她。”
“那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呢?”
“被我們關起來了。”
“你們棒打鴛鴦會遭天譴的懂不懂?”
“這個世界,我們就是天。”
“天你個頭,你們還不是到現在都沒找回寶石。”鹿九掃了眼自己身上的繩子,說:“商量個事情,把我鬆開吧,跟你們一群擁有異能的‘天——人’待在一起,我想跑也跑不了。被綁著聽故事很累的懂不懂?”
她刻意拖長了“天”字。
浮澤對離鹿九最近的手下點點頭,那人便過來解開了鹿九身上的繩子。
“你召喚式神的能力,已經被封印了。長話短說,浮小九在我們差點殺死你的那天突然找到了我們。說實話,我們之前不知道她也在倫敦。浮小九知道我們為了逼她出來一直囚禁著她的愛人,所以,為了救他,她當著我們的面自殺了。臨死前,她說已經把寶石交給了你。”
“天地良心!”鹿九舉手發誓:“我真的沒有見過她,更不知道什麼寶石。我在這個世界呆不了幾天就會走,真的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影響。”
“嗯,所以我們不會殺你。”浮澤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不過,你可能要受點苦。”
說著,他突然靠近一步,一手撫上了鹿九的額頭……
鹿九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全身僵硬,想動卻動不了。就連眼睛,也好像不會眨了。在浮澤的注視下,她也只能注視著他。
奇怪的是,就算長時間不眨眼,她也不會覺得眼睛痠疼。只是慢慢的,她覺得自己腦中的每一根神經都好像被人攥到了手裡,那個人引導著她思考,引導著她將注意力放到他想要她回想起的記憶上面……
鹿九被迫回憶起她在這個世界裡經歷的一切,從最初的溺水開始,到與荒同.眠,到被劫到這裡。一遍,兩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那滋味很不好受,思想不歸自己掌控的感覺很不好,她不得不無聲地與浮澤抗爭,試圖奪回對自己大腦的掌控……
浮澤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好往記憶深處探索,溺水後沒有遇到浮小九的話,也許是在那之前。之前,她遇到過什麼人呢?
鹿九突然難受地尖叫起來,不是表面上的尖叫,而是腦海中的她因痛苦而瀕臨崩潰。彷彿被人固定在地上,有人一遍遍開車碾壓她的身子,能清楚地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彷彿站在火山口一次次經歷火山噴發,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岩漿灼燒,能聞到身體被烤焦的味道……
一次次酷刑只為用疼痛強行阻止她思考。
她彷彿被分裂成無數碎片,每個碎片都在失聲尖叫……
浮澤觸碰到鹿九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激起了她的強烈反抗。
如果讓鹿九自己選擇,她願意把一切跟浮澤分享,只要能讓她別這麼難受。但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也許是曉笙在她腦子裡下了結界,也許是不同世界間天然的排斥反應,鹿九隻覺得頭快要爆炸了,說不出的疼,說不出的焦躁不安。
再這樣下去,她寧願自己變成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傻子,或者,死/人。
浮澤也不好受,鹿九腦海中的“世界”在崩塌,作繭自縛的他一時竟難以退出。
倆人靜靜站著,動也不動。其他浮家人要麼站崗,有麼無聊地玩著手裡的冰和火。
直到看到浮澤的眼角和嘴角開始滲出鮮血,這些人才發覺倆人的異樣。
“族長,族長……”在浮澤控制別人的思想時,他們不敢隨意把倆人分開,不然的話,很容易造成這兩人精神錯亂,甚至一方死亡或雙方死亡。他們只能試圖把浮澤叫醒,但無論怎麼喊,浮澤都沒有動靜。
“你聯絡思兒,問問他怎麼處理。”下命令的人是之前給鹿九鬆綁的那個,也是扎她手指的那個瘦高個。
“大人,可是思兒才八歲……”
“思兒的能力與族長相同,我們只能靠他了。”
“這個女人好像沒有心跳了。”一個聽力驚人的浮家人突然開口。
他的話讓其他人都吃了一驚。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大聲出氣,好讓這個人可以聽清楚。
“真的沒有心跳了,連呼吸,都停了。”
這這這……
事情的發展顯然出乎他們意料。族長不能死,鹿九更不能死。
萬一死了,他們大概只能連同這個世界一起為她陪葬了……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周圍的一切突然被星辰大海取代。
巨大的紫色骷髏頭拖著長長的像蛇一般的脊骨,在眾人之間快速遊.走,發出像龍一樣的呼嘯聲。不過幾秒,他們已經齊齊倒下,再無還手之力。
縱使是已經比普通人掌握了更多世界秘密的浮家人,這時候也不得不為來人的力量臣服。他們所珍惜所維護的世界,在這來人眼裡,恐怕如同塵埃一般微不足道,即便他的力量已經被抑制了百分之九十。
“荒神,我們,不是,故意的……”一個人艱難地開口求饒。不是為自己,不是為同伴,而是為這個世界。“請饒恕……”
“愚蠢。”
一雙清冷的紫眸完全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荒左手的白色骷髏頭猛地擊向不識好歹的男人,將他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荒踏著銀河星辰走到了鹿九和浮澤面前。
看到放在鹿九額頭上的那隻手,他微微蹙了蹙眉,眼中好像有紫色的火焰閃過。
“不自量力。”
話音未落,只見刀光一閃,浮澤已經飛出去數米。有什麼東西撞上他的前胸,最後滾落到了地上,仔細一看,竟是半截手臂……
荒左手扶著鹿九,右手重新將刀插回了腰間的刀鞘。
“鹿九,我來了。”荒輕輕喚了一聲,卻發現懷裡的人似乎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