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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見面,老雷就搶著把萬長生對刺青藝術的看法,繞著彎抱怨給席大媽:“……年輕人也是啥都敢說,啥都敢喜歡,我看不懂刺青紋身,所以萬長生那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倒也很有原則。”
這就是老油條,什麼話都說了,幫萬長生還把進退兩邊的話都放在那,怎麼說萬長生都不吃虧,大不了是他自己老了接納不了新東西。
但是把一個銳意進取的徒弟展露出來,還補充:“年輕嘛,有些話可能有點血氣方剛,但出發點絕對是好的,就是要敲打。”
席大媽還是藝術範兒,很寬大的袍子卻不像舞臺上那麼色彩豔麗,深咖啡色帶點暗紋邊,坐靠在沙發上輕輕撐著頭,估計還是上歲數了,午後兩三點正是最疲乏的時候。
所以萬長生也不說話,這都隔了差不多一年才重見。
人家日理萬機……
席副院長抬頭,聲音很隨意:“章法,萬長生,老雷的意思是既想表揚你這種心氣兒,又怕你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撞破頭,其實我知道你不會,你有你自己的章法,說給我聽聽唄,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這是萬長生上次和席大媽告辭時候,送給席導演的一方印章。
沒想到人家依舊能記得。
所以成功的人,自有成功的道理。
萬長生不用想:“培訓,只能是培訓,如果說去年我想到這樣的培訓,能夠給美術學院、戲劇學院輸送更好的人才,現在我明白只有做好普羅大眾的美術藝術培訓,才能把正確的審美價值觀引導起來,還是那句老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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