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靈鈺呢?你有沒有跟他合奏過?”
蕭琴輕聲一笑,道:“他呀,別說‘情’了,就連最基本的技術都不過關,怎麼跟他合奏。跟他談論音樂,還不如跟他比劍。你們師出同門,不知你的劍法跟他比,誰更厲害?”
南宮乙卻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說:“有機會的話,你親自試試就知道了。”
“是嘛,那看來沒有這個機會了,找到師妹後,我就要回洛陽了。”
南宮乙心道:“她的那個師妹多半是被娘抓去了,我要不要幫她?此事牽扯到雲生哥,我不方便插手。而且幫她找到了師妹,她就要走了。但如果不幫,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家理虧,如果傳出去,南宮家名聲一定會受損。何況後天就是大哥的婚禮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回家後我就去找娘,如果你師妹真的在我家,我一定勸娘把她給放了。至於你師妹和雲生哥恩怨,恐怕我就不方便……”
儘管南宮乙有各種顧慮,但他還是做不到對蕭琴的事情置之不理。
蕭琴心下感激,道:“你的好意我心情了,只不過你娘本就因為昨天的事,對我沒什麼好印象,你再為我的事求她,她肯定更不開心。何況我師妹也未必又落入你娘手中,否則她為何會放過我呢。估計千千已經飛鴿傳書給師父,等師父來了,事情應該會迎刃而解。”
蕭琴知道,就算師父來了,也未必能夠將事情解決好。她這樣想、這樣說,也不過是為自己撇清麻煩。
南宮乙點頭道:“那就如你所說。聽千千說,你們的師父是女俠秀清道人,我曾在武當山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身邊跟著一個女弟子,可是你的師妹?”
蕭琴搖頭道:“那是我二師姐,叫做江雨息,說起來跟你的雲生哥哥一個姓。她自幼就跟著師父,是入門最早的弟子。師父一共五個弟子,我們是按年齡排的大小,所以雖然我入門最晚,卻排第三。四師妹入門比我早兩年,卻因為生日比我小了一個月,排在我後面,她一直很不服氣。”
說起吟笑兒,蕭琴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南宮乙很想聽她多說說自己的事情,便道:“這麼說你還有一個大師姐?”
“是呀,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她。聽千千說,大師姐比我們大很多,是個大美人。我們師姐妹五人住在不同的地方,很少相見。千千住在杭州,四師妹吟笑兒家在四川,我住洛陽,大師姐在太原,只有二師姐一直跟著師父行走江湖,居無定所。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明明是同門,大家都不在一起。”
“的確很少見。我常年待在武當山,同門師兄弟都是天天見。你一直一個人,豈不是很寂寞?”
蕭琴黯然道:“自從娘去世後,我就只有爹一個人了。但他在家的時間很少,他跟師父一樣,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爹說他這樣做是為了彌補當年和娘在一起的‘罪過’。小時候,我不明白爹為何會說自己有罪,長大後才知道,娘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她是魔教的妖女,做過很多壞事,爹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才和她在一起的。知道這些事後,我覺得娘很幸福,爹一定特別愛她,甘願與天下人作對也要和娘在一起。”
蕭琴仰頭望天,回憶起了小時候爹孃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只有短短十餘年,卻無比快樂。蕭琴有爹、有師父,有師姐妹,也有像上官靈鈺這樣的朋友,但這種小女兒情懷卻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卻跟只認識了兩天的南宮乙說起了這些事情。
她聽南宮乙一直無聲,尷尬一笑,道:“不說了,你肯定不能理解,覺得很無聊吧。”
“怎麼會……你也一定會遇到的。”
“遇到什麼?”
“像你爹特別愛你娘那樣,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特別愛你的人。或許沒有辦法與你琴簫合奏,但能夠常伴左右。”
南宮乙一雙深眸看著蕭琴,難掩一往情深。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蕭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上官靈鈺,她從未和同齡男子說過這麼多話,就算和上官靈鈺在一起時,也從未有過這種涉及情愛的交流。她不知道南宮乙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可能猜到了一點,但二人只認識了兩天,權當是自己自作多情。
南宮乙,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蕭琴第一次對於一個陌生人有了想要了解的興趣。他和上官靈鈺完全不同,蕭琴不懂得如何去招架。只是覺得他離自己很近,卻又很模糊。聽他的言談,是個溫文有禮的世家公子,但有時會覺得他的心思並不單純,他說的話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侵犯感。
蕭琴忍不住抓起髮梢,胡亂擺弄著,忽道:“衣服,幹了嗎?”
南宮乙知道蕭琴故意轉移了話題,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來日方長。
他收回了別有深意的目光,道:“哪有這麼快。對了,剛剛給你洗衣服時,順便捉了兩條魚,我烤給你吃。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一定餓了吧。”
“你不會打算在這過夜吧?”
“如此甚好。”
南宮乙用匕首削了兩根樹枝,將魚串起來架在火堆上,道:“在家的時候,我經常到這裡來練功。練的時間久了,就在湖裡捉兩條魚烤來吃。在這過夜也不是沒有的事,所以每次都不會空手來,隨身帶著匕首、火折。天黑了,就生個火,在草地上這麼一趟,等睜開眼睛,可能就是第二天了。”
南宮乙仰頭看向逐漸暗下來的天空,似乎在期待夜色快些降臨。
“你倒是心大,有家不住,偏來睡這硬草地。其實我家離洛河不遠,河邊也有一處僻靜之地,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在外面過夜。”
“那今晚要不要嘗試一下?”
和一個男人在此睡一晚上,怎麼想都很奇怪。
“我可睡不著……”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魚烤好後,因為蕭琴看不見,南宮乙就剝了幾片魚肉餵給她吃,蕭琴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吃了兩口就表示不想吃了。
魚都吃完了,衣服沒有沒幹的理由,但蕭琴也沒有再催問。她感覺到南宮乙躺在了自己身邊的草地上,也不知是在看著她,還是看著夜空。
蕭琴不願多想,拿出竹簫,又吹起了一首曲子。
這是一首蕭何在自創的簫曲《子夜》,有安神催眠的效果,小時候,蕭琴經常在這首曲子中安然入睡。
起初,南宮乙一直看著蕭琴,他覺得蕭琴眼睛看不見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但聽著恬靜的簫聲,沒多久眼睛就有些疲倦,不多時便響起了酣睡的呼吸聲。
蕭琴確認他已經熟睡,便起身穿好衣服。就這樣不辭而別,雖有些遺憾,但想到後天的婚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