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伸手要去掀開蕭琴的被子。
蕭琴緊緊抓住被子,奈何受了傷,使不出力氣,被子輕輕鬆鬆就被南宮乙拉開了。蕭琴一臉驚慌,她現在身上跟沒穿衣服沒什麼區別。
南宮乙自然知道這點,他只讓蕭琴的腦袋露出來,便停了下來。他將蕭琴的身子向床裡挪了挪,側身上了床,左手支著腦袋,一臉柔情地看著她。
蕭琴被他這一連串的舉動驚嚇到了,縮在被子裡一動不敢動。她不知道南宮乙還會做什麼,但無論他做什麼,自己都無法反抗了。
但南宮乙似乎什麼都不想做,連話都不想說,只是側身躺在蕭琴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蕭琴有些按耐不住了,忍不住問道:“二公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叫我君意。”
“君意?這是什麼?”
“我們南宮家的子女都沒有自己的名字,甲乙丙丁十大天干輪迴使用,這是祖上的規矩。但有些關係的人,總不能阿甲、阿乙這樣叫,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字。‘君意’就是我的表字。你以後不要叫我二公子了,聽著彆扭,叫我‘君意’就好。”
其實,南宮乙的父母兄長、師父同門都不會叫他“君意”,南宮家子孫的表字,只是給一個人準備的,那就是嫁進來的妻子。南宮乙將自己的表字告訴了蕭琴,心思不言而喻。
但蕭琴哪裡知道這些規矩,試著叫了聲“君意”,噗嗤一笑,道:“這個名字聽起來更彆扭。”
南宮乙笑道:“叫習慣了就好。”
其實他也覺得有些彆扭,畢竟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他。
他將蕭琴的頭微微抬起,將枕頭抽離她的腦袋。他枕在枕頭上,而讓蕭琴枕在自己的左臂,打了個哈欠,道:“昨夜未睡,實在有些疲憊,我想這樣躺一會,你不會介意吧?”
蕭琴不禁側過身子,面朝床裡,嘟囔道:“你都做完了才來問我,我說介意有用嗎?”
南宮乙將身子向裡湊了湊,輕輕貼在蕭琴後背,右手繞到蕭琴的胸前,輕笑道:“沒用。”
蕭琴受了傷,無力動彈,也不想動彈,只是覺得這樣靠著南宮乙躺著,竟十分舒服。
二人就這樣靜靜地躺了好一會,直到聽到窗外有些許動靜。
南宮乙先警覺起來,他起身將床帳放下,手中握緊寶劍,靜候來者。
夏日燥熱,房間的窗戶一直是開著的。就在南宮乙剛剛放下床帳之時,一個白影從窗戶飄然進屋。
來者是個白衣姑娘,進屋後掃視了一圈後,便將目光定在了床上。她手持一隻金笛,悄聲向床邊走去,在剛好能觸碰到床帳的地方停了下來,拿著笛子想要挑起床帳。
就在剛剛掀開一道細縫時,一把劍從床內刺出。白衣姑娘似乎早有防備,身子微微後傾,緊接著一個旋身,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這一劍。
她見從床上躍下一個男子持劍向自己攻來,而床上還躺著一個受傷的姑娘,邊退邊道:“停停停,是我,二公子不要激動。”
南宮乙一開始便知來者沒有惡意,剛剛那一劍也不過是想嚇退對方。此時定睛一看,此女竟是那日在樹林一同救下蕭琴的魔教女子。
蕭琴微微抬頭,見這白衣姑娘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面若桃李,姿色頗麗,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精明之氣。躲過南宮乙那一劍更能看出她功夫不俗,必不是個尋常人物。剛剛聽她說了那句話,蕭琴立即想到此人是誰。
“你是蘇風琬?”
白衣姑娘微微一笑,道:“蕭姑娘好記性,正是在下。”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這句是南宮乙問的。
“前幾日蕭姑娘受了重傷,我幫了點小忙,心裡一直掛念,就來看看姑娘恢復的如何。”她一雙妙目在蕭琴和南宮乙兩人之間遊走,想到剛剛南宮乙是從床上下來的,抿嘴一笑,道:“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蕭琴和南宮乙四目相對,臉上均是一紅。
南宮乙劍指蘇風琬,道:“你來的的確有些不是時候,如果說不出什麼了不得的理由,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蘇風琬毫無懼色,從懷中拿出了兩個藥瓶遞給南宮乙,道:“這個理由怎麼樣?”
南宮乙接過藥瓶,聽她接著說道:“大瓶是丹藥,內服;小瓶是寒冰片,外敷。”
南宮乙見識過蘇風琬的良藥,知道她不會害蕭琴,便坐回蕭琴身邊,將她從床上扶起,給她披了件外衣。
蕭琴靠坐在南宮乙胸前,接過兩個藥瓶,開啟大瓶,倒出了一粒暗紅色藥丸,聞了聞,精神一振,道:“這是血魂丹?”
蘇風琬點頭道:“不錯,這是本教療傷的頂級良藥。瓶內一共四顆,你分四日服用,保你第五天就像沒事人一樣。”
“此藥煉製不易,極為珍貴,你為何這麼大方送我四粒?”
“因為你受傷了,良藥不用來療傷,還有何用?”
蕭琴將藥丸裝回瓶子,道:“先說吧,你想要什麼。”
“你先把藥吃了我再說。”
蕭琴頭一次見有人這樣勸藥的,但她知道,這藥不能輕易吃,受了蘇風琬的恩惠,就等於與仙樂教扯上關係,之後不知道會惹上什麼麻煩。
蘇風琬見蕭琴頗為猶豫,又道:“其實你早就服用了我的藥,又何必在乎這一瓶呢。你先服藥,我再說事情,怎麼想你都不吃虧。”
蕭琴有些不解地看向南宮乙,南宮乙點了點頭,道:“救你的時候,就用了這位蘇姑娘給我的金瘡藥,還有寒冰片,大嫂也給你敷過。”
蕭琴知道自己所受劍傷十分嚴重,才過了兩天就能起身,除了上官靈銖醫術高明,想必也是因為服用了極好的藥物。她也想快點好起來,也知道蘇風琬之前就約過自己,不管是否受傷,都會被找上門,索性隨了她的願,從藥瓶中倒出一粒血魂丹服了下去。
丹藥剛嚥下,便覺小腹周圍一股暖呼呼的熱氣從丹田升起,好不舒服。蕭琴運功調息了片刻,覺得傷口不那麼疼了。
她見蘇風琬一直盯著桌上自己那一琴一簫,便道:“受你恩惠,我死裡逃生,卻不知你是想要我的琴,還是我的簫?”
蘇風琬笑著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道:“都不是,我想……要你的人。”
蕭琴臉色一變,“你拿我消遣?”
蘇風琬連忙擺手道:“怎麼會,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重返仙樂教。”
“什麼?”蕭琴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我是希望你能夠重回仙樂教。”蘇風琬又重複了一遍。
蕭琴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簡直是在痴人說夢,我本就不屬於仙樂教,何談‘重回’?”
蘇風琬道:“那日在樹林,我聽到你彈奏魔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