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打理自己的外表。
而眼前這個人,身上太乾淨了,乾淨得一塵不染,就像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四目一觸,遊酒電光火石的在腦海裡判斷了一下這個人的身份,但是判斷不出來。
秘密基地裡不可能養閒雜人等,也不是隨便什麼無關人員都能進進出出參觀學習的地方。
不過既然判斷不出來也就罷了,他還有更加迫在眉睫的問題需要操心。
遊酒先移開了目光,他的興趣並沒在施言身上停留多久,緊跟著點他名的教官穿過來時的大廳,朝建築外行去。
走在最後一位的白大褂看見施言,停住了腳步,改為朝他迎了上去:“施教授,所有晶片已植入完畢。”他從抱著的資料夾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晶片電腦,遞給施言。
戴著白手套的指尖在電腦螢幕上划動,一張張記錄著死囚犯們心跳、血壓、呼吸次數、腎上腺素、海馬體活躍程度等數值組成的圖形,飛快的自螢幕上閃過。
晶片運轉正常,資料採集已然展開。
施言讚許的笑了笑,將晶片電腦歸還給對方,道:“派人按照他們的分組情況,實地跟蹤記錄。”
“明白。”
走出白色建築,寬敞的大坪裡探照燈還在來回逡巡,警惕的在人們臉上掃過,只是光芒減弱了許多。哨塔背後的夜雲,也比遊酒他們剛剛被押送過來時顏色淡了不少,漸漸有了點白邊。
2053年人類從地面轉移到地下後,失去了自然界的陽光雨露,憑藉科技力量重新造起了人造光源。
但因為能源緊缺,傳統意義上的白晝與夜間的區分失去了意義。地下世界裡,為人造太陽照耀的時間,被嚴格計算,縮短到了7個小時;地下世界裡所有的人類、生物都在抓緊這稀少的白晝時間活動、搜尋保證自己生存的一切要件。
為了不忘記原來的生活習慣,在時辰計算上,官方宣佈仍然保持了原有的24小時制。說是作為對於過去人類輝煌日子的懷念也好,保持住有朝一日重返地面的夢想也好,總歸還是安撫了部分人心。
遊酒記得自己被從監牢裡提出,押送上車,再運送到這裡來,約摸過去了14個小時,差不多也該是人造太陽昇起的時候。
藉著這點漸漸明亮起來的光線朝四周打量,終於看清楚了,這個隱秘的軍方秘密基地,並不像他夜間來時看到一般,以為是處在一望無垠的地面上;實際上,就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內,一座又一座連綿起伏的地下山巒,就像眾星拱月一般包圍了這個軍事基地,唯一的出入口便是卡車運送他們來透過的一道狹窄的關隘。
如果想要逃跑,哪怕是通過了荷槍實彈的哨塔兵士眼底,通過了高壓電盤踞的鐵絲網,成功抵達了門外,也無法從四周任何一座高山攀爬出去。
被送進這個地方,果然就像他臨行前那個人對他說過的,“有進無出”。
☆、5、特訓
5、特訓
——你知道聯盟軍最恐怖的兩大實驗基地,是在哪裡嗎?
他們趴在一堆高可過膝的亂草當中,周圍是低空盤旋的十幾架全自動掃射機。鮮紅色的射線交叉成密密麻麻的蛛網,在他們頭頂來回掃射,尋找擊斃目標。
——在哪裡?
——其中之一代號不明,只知道別名是死亡峽谷,被包圍在無人區的礦山之中。據說那裡進去的,都是將被指派去地面執行任務的敢死英雄。
那人說著,把頭稍稍靠他這邊了一點,側過臉來。你說我們有一天會不會也被派到地面執行任務?我很久沒有上去過了。
遊酒抬起手腕,迅速而果斷的把身邊隊友那頭毛茸茸的紅髮腦袋按了下去,低聲道:你再把頭抬高一點,就甭指望回去地面。
那個紅頭髮的同伴對他露齒一笑,生機勃勃的面上一派滿不在乎的悠然自得。
我早就試過了,他笑嘻嘻的對他道,這個高度,剛剛好在它們飛行下限的射程外,就算看見了我,也打不著。
你拿命試的?
我就扔了幾個易拉罐罷了,看,就像這樣——
兩個喝空了的啤酒罐從草叢中兀地飛出,剛剛離開埋伏著的二人頭頂半寸,幾十道鮮紅射線猶如同一時間聽到集合令,噼裡啪啦全部打到了啤酒罐身上,罐子立刻被射得千瘡百孔,哐當滾落到了一邊。
說時遲那時快,罐子被擊中的瞬間,從亂草中縱身躍出兩道身影,背對背,朝著各自面前的全自動飛行機撲去。
兩個人動作一致,掏槍的速度快得一氣呵成,保險栓一拉,12發子彈同時從各自彈匣裡呼嘯而出,精準射入來不及更換射擊目標的全自動飛行機。子彈從刁鑽的角度直接穿過飛行機的動力系統,再從另一邊飛出,只有巴掌大小的飛行機在半空中僵直了片刻,失去了動力,紛紛旋轉著一頭栽倒下地。
沒了那些擾人的飛行器在半空飛行時發出的嗡嗡聲,這片區域顯得寂靜了許多。
你剛才抬槍發射,比我慢了0.001秒。
一片寂靜中,他紅髮的同伴回過身來,把/手/槍插入腰間,往他身邊走了過去。
目光下移,看到了遊酒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準確說來,是另一具身軀身上。
那個人穿著跟他們一樣的淺褐色軍服,顏色看起來還是簇新的,貼在僵硬的身軀上彷彿一塊硬製紙板。紙板的邊緣被鮮血沁開,染成了濃黑色。
……考試的時候不要分心,訓導不是同你說過?
遊酒嗤了一聲,這句話我挺想原話奉還給你,不知道是誰剛剛潛入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偷偷藏了啤酒罐?
他的好友哈哈大笑,邊笑邊道,得了吧,不多虧我這幾罐啤酒,怕不是要在這鬼地方趴到天黑了。
他倆一廂說,周圍視線範圍看不見的透明屏障一廂緩緩升起,一個機械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女聲從屏障外透入進來:“十一級生遊酒、荀策、趙文泉、文旗、易小凡、王安明、周媧升級考試,淘汰者三員,死亡兩員,過關兩員。請準十二級生遊酒、荀策,裝備交到後備處,到教導處領取晉級章牌,準備十二級的功課。”
那透明屏障緩緩升起到最高,從外面湧進來幾名穿著便裝的後勤人員,看也不看還站著的遊酒他們一眼,徑直跑過他們,去抬草叢裡的屍首。
遊酒站著,目送他們將方才看見的那個年輕身軀抬了出來,道:“你方才說的另外一個恐怖實驗基地在哪裡?”
荀策拍了拍他肩膀,同他一起目送僅有一面之緣的同級夥伴,屍首被當垃圾一般抬出,感慨道:“——不就是你我身處的這個操蛋的特種兵學院?”
來自好友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拍在肩膀上,自有一種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