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許無憂便感覺血液中的那股力量在全身經脈中流動,眼睛變得嗜血般猩紅,頭髮披散開像只發了狂的猛獸。
“啊!怪物!怪物”四處亂成一團,人們不顧凌亂紛紛躲起來。
交鋒仍在上演,許無憂一掌一拳與幾把寶劍相抵卻毫不示弱,只見少年兩掌擊飛兩人,又兩拳打斷一柄寶劍,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人仍能勉強站立。
許是打得太過激烈,誰也未曾注意到跑過來的小男孩。
劍氣一過,劈開了地上的飛石,直指得不是許無憂而是旁邊跑過去拿自己玩具的男孩,那人站都站不穩劍氣自然偏了,卻不想旁邊會有一個小男孩。
誰知許無憂想都不想就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劍氣,背部活活受了一刀,可致命的不是這一刀而是懷裡孩子的一刀。
男孩淚流滿面,恐懼充滿了整個面部“不要,不要殺我”那孩子許是以為許無憂要殺他便拿起了旁邊橫著的劍指向了許無憂。一劍便穿透了整個胸膛,鮮血淋漓。
許無憂勉強站著,摸了摸孩子的頭,語氣溫柔卻又虛弱的無力“別怕,我沒想……要……傷害你”
唯一能夠勉強站住的青衣男子也倒在了地上,鼓動百姓道“他不行了,大家一起上,殺了他這個怪物”
人們面面相覷,這時站出來一個彪悍壯漢拿著斧子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其他人一看也都紛紛拿起武器,一起向前逼近。
許無憂溫柔的臉龐現出一抹自嘲的笑,猩紅的眼流出鮮血,我怎麼忘了,我是魔族,天下皆殺之的魔族。
領頭的壯漢掄起斧子重重地砍向了許無憂的肩膀,血淋淋的口子越裂越大,直裂到胸口。
隨著第一斧的落下,其他人也似有了勇氣不管手上拿的是什麼便往許無憂身上砸,哪怕人已倒下,還在不停地持續著機械性的運動,生怕許無憂活過來。
許無憂沒有任何反抗任由他們一斧一刀砍在自己身上,只是咬著牙忍著疼,自嘲地笑著,想著就快結束了,可是好疼啊,怎麼還不死啊。身體實在撐不住倒了下來,血液一點點流淌出去,生命也在不斷地消逝,那笑終於不見了,那句“師父”也終究還是未說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人們終於停下來。看著已經千瘡百孔,面目全非的屍體,人們開始不斷地推卸“不是我殺的,我打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死”“我根本就沒打著他”
在那種情況下誰能分清誰結束了許無憂的生命又或是誰的武器打到了他呢,或許這樣能掩蓋心中的罪惡感吧。人,何等殘忍與醜陋。
“怎麼辦,這屍體要怎麼處理”
帶頭的那個壯漢磕磕巴巴地說道“燒,燒了,我聽說魔族人不燒成灰他還會活過來的”
大家紛紛動手堆起柴火將許無憂的屍體放置其中,一把火燃盡。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燃燒的屍體上,誰也未曾注意那幾個受傷的青衣人和那個壯漢都不見了。
第7章 最悲是無言亦無淚
天空中的星星像是在偷懶似地躲在雲層裡不出來,只有半邊的月亮從雲層裡露了出來,墨一般黑的夜空,像是無邊無垠的宇宙充滿了神秘和令人恐懼的力量,秋風蕭瑟,樹葉在沙沙作響,安靜的庭院顯得有些荒涼。
眾人都被畫面中的景象吸引,只有墨司宇一人看向遠方,那段記憶是他屠殺紫夜閣後在葉正奇神識中尋到的,他看了不知多少遍也許千遍也許萬遍,每看一遍便更痛一分,可他偏要如此般折磨自己,彷彿是在替無憂懲罰自己。
沒了許無憂,墨司宇才覺得藍橋不再是藍橋,只不過是一片喧譁之地,蒼生也不再是蒼生,只不過是一些喧譁之人而已。萬千世界收在眼裡,可他卻只在尋一個他,原來灼灼桃花,三千繁華,卻比不過人間只有一個他。
夜那麼長卻再也沒有那個可愛的他。
記得那夜……
墨司宇在屏風後一邊脫衣服一邊問道“無憂,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啊,生辰?想要的東西?”許無憂這才想起來再過幾日就是自己十五歲生辰了,雖然自己出生時就被父母拋棄,但是所幸被師父撿了回來,自己被師父撿回來的日子就成了自己的生辰。
“嗯,或者是你想做的事,想讓為師為你做的事也可以”
“想讓師父為我做的事?那師父你可不可以……”許無憂趕忙捂住自己的嘴,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差一點就說出想讓師父抱自己。
墨司宇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只見他一身青衣,面板雪白,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紅唇誘人“說吧,想要為師做什麼”
“沒,沒什麼”許無憂真的很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緊張,話都說不清。
墨司宇慢慢靠近許無憂,摸了摸他的頭“只要是為師能做到的,你儘管提”
許無憂羞得不敢看墨司宇的臉“真,真的?”
墨司宇點了點頭“嗯”
“那,師父可不可以抱,抱抱我”許無憂說得極其小聲,但墨司宇還是聽到了。
墨司宇嘴角微微上揚寵溺地看著許無憂說道“為什麼突然想要為師抱你”
許無憂不語,低著頭,胳膊繃緊地豎在兩旁,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臉蛋通紅,連耳朵都紅了。
墨司宇伸出手將許無憂整個摟進了懷裡,另一隻手也環上了許無憂的腰“是這樣嗎”
許無憂被突如其來的這個擁抱驚得抖了一下,隨後在墨司宇的懷裡用力地點了點頭,誰知頭竟磕到墨司宇的肩膀,他用手捂著額頭揉了揉,另一隻手替師父揉肩膀,委屈地說“對不起,師父,疼不疼”。
墨司宇搖了搖頭,溫柔地看著懷中的人,人們都說墨閣主是個撲克臉,總是面無表情,不苟言笑,讓人難以靠近,只有他最愛的徒弟才能博得他一笑。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面板。
墨司宇仔細地觀察著他最愛的徒弟,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他腦海裡,他壞壞地笑了笑,世人皆知墨司宇一身正氣卻不知他對自己的小徒弟竟有這般壞心思。
墨司宇輕聲喚道“無憂”,將臉貼近許無憂,嘴唇輕輕地在許無憂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而後抱緊懷中還在發愣的人,將頭靠在許無憂的肩膀上,嘴唇靠近他的耳朵,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許無憂體內像是有一股猛烈的電流透過,在墨司宇懷裡抖了一下,臉連同耳朵,脖子都紅透了,兩手抵在墨司宇的胸膛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小聲喚著“師父”。
墨司宇仍是緊緊地摟著許無憂不鬆手